陳三帶著小豆芽,手里拿著破碗,走出了城外的破廟,朝著城南走去。一路上,小豆芽緊緊拽著陳三的衣角,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來到城南,這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有賣小吃的,有賣雜貨的,還有賣各種稀奇玩意兒的。小豆芽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熱鬧的場景。
陳三找了個街角,把破碗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一旁,示意小豆芽也坐下。小豆芽乖乖地在陳三身邊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些不知所措。
“小豆芽啊,”陳三看著小豆芽,認真地說,“咱們乞討呢,要懂得看人的臉色。那些穿著華麗,看起來很和善的人,可能會給咱們多一些吃的或者銅板。但要是遇到那種兇巴巴的,或者看起來很忙的人,就別去打擾他們,不然可能會被罵的?!?/p>
小豆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破碗,仿佛希望它能立刻裝滿食物和銅板。
這時,一個穿著綢緞衣服的夫人帶著丫鬟走了過來。陳三趕忙站起身,微微彎腰,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夫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和這孩子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那位夫人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陳三和小豆芽,眼神中帶著一絲嫌棄,但還是從丫鬟手里拿過一個饅頭,扔到了破碗里。陳三連忙道謝:“謝謝夫人,夫人您心善,一定會有福報的。”
小豆芽看著碗里的饅頭,咽了咽口水。陳三把饅頭拿起來,遞給小豆芽,說:“吃吧,小豆芽?!毙《寡拷舆^饅頭,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陳三看著小豆芽吃饅頭的樣子,心中一陣欣慰,同時也繼續給她傳授著乞討的經驗。“小豆芽,看到沒,剛剛那位夫人雖然有點嫌棄咱們,但還是給了吃的。所以啊,咱們乞討的時候,態度一定要好,不能得罪人。”
小豆芽嘴里塞著饅頭,含糊不清地說:“爺爺,我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腰間系著一塊玉佩,看起來風度翩翩。陳三又起身乞討:“公子,可憐可憐我們爺孫倆吧,給點賞錢。”
那公子哥看了看陳三,又看了看小豆芽,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了破碗里,說道:“拿去吧,也算是做件善事?!标惾吹姐y子,眼睛一下子亮了,連忙撿起銀子,千恩萬謝:“謝謝公子,公子您大富大貴,前程似錦啊?!?/p>
等公子哥走遠后,陳三把銀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對小豆芽說:“小豆芽,今天運氣不錯,遇到個大方的公子。不過這種機會可不多,咱們不能貪心,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行?!?/p>
小豆芽點了點頭,她覺得跟著爺爺乞討雖然辛苦,但也能填飽肚子,似乎也沒那么可怕。
陳三趁著這會兒沒人,又對小豆芽說:“小豆芽啊,在這城南,有幾個地方咱們可不能去。就像春香樓,那是個煙花之地,里面的人雖然有錢,但咱們這種窮人進去,肯定會被趕出來,說不定還會挨打?!?/p>
小豆芽好奇地問:“爺爺,煙花之地是什么呀?”陳三愣了一下,想了想,說:“就是一些大人玩樂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去了會學壞的?!?/p>
“還有萬寶閣,那是城里最大的珍寶行,里面都是些值錢的玩意兒,守衛森嚴。咱們要是靠近了,人家還以為咱們要偷東西呢?!标惾又f道。
小豆芽眼睛睜得大大的,問:“爺爺,那城主府呢,為什么也不能去?”陳三嚴肅地說:“城主府是城主住的地方,那可是很威嚴的地方,周圍有很多士兵把守。咱們要是靠近,士兵會以為咱們有什么不軌企圖,直接把咱們抓起來的?!?/p>
小豆芽聽了,連忙點頭,說:“爺爺,我記住了,春香樓、萬寶閣、城主府,都不能去?!标惾嗣《寡康念^,說:“對嘍,記住就好,咱們就老老實實在這里乞討,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接下來的時間里,陳三又帶著小豆芽向路過的行人乞討,雖然大多數人只是匆匆看他們一眼,并沒有施舍,但偶爾也會有人給他們一些吃的或者銅板。小豆芽在陳三的教導下,也漸漸熟練起來,會主動向看起來和善的行人露出可憐的表情,輕聲乞討。
日頭漸漸西斜,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晚霞,可這美麗的景色卻絲毫不能減輕陳三和小豆芽的疲憊。在城南乞討了一天,雖然收獲不算豐厚,但好歹也討到了一些能果腹的食物和幾個銅板。
陳三拍了拍小豆芽的頭,說道:“小豆芽,今天咱們就到這兒啦,回咱們的家去。”小豆芽乖巧地點點頭,她的小臉因為一整天的奔波顯得有些臟兮兮的,但眼睛依舊明亮。
兩人沿著城外的小路,慢慢朝著破廟走去。一路上,小豆芽緊緊拉著陳三的手,時不時打個哈欠。陳三看著心疼,說道:“累壞了吧,小豆芽?等回去爺爺給你把討來的干糧熱一熱,好好吃一頓?!?/p>
回到破廟,陳三從角落里找出幾塊干柴,用打火石艱難地生起火來?;鹈缭诤诎抵刑S著,給這破舊的廟宇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光亮。小豆芽坐在一旁,眼睛盯著火堆,有些出神。
“爺爺,為什么我們每天都要乞討呀?”小豆芽突然問道。陳三一邊往火里添柴,一邊回答:“小豆芽啊,爺爺沒別的本事,只能靠乞討才能養活咱們爺孫倆。等你長大了,學了本事,就不用像爺爺這樣啦。”
小豆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那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呀?”陳三笑了笑,說道:“等小豆芽長得和爺爺一樣高,能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就長大啦。”
火漸漸旺了起來,陳三把討來的干糧放在火上烤著,不一會兒,干糧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陳三把烤好的干糧遞給小豆芽,說:“吃吧,小豆芽,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p>
小豆芽接過干糧,大口吃了起來。吃完后,她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惹得陳三哈哈大笑。看著小豆芽吃飽喝足的樣子,陳三的心里也覺得暖暖的。
夜晚,破廟外傳來陣陣蟲鳴聲,小豆芽在干草堆上翻了個身,小聲說:“爺爺,我有點害怕?!标惾s忙摟住她,說:“別怕,小豆芽,爺爺在這兒呢。閉上眼睛,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痹陉惾陌矒嵯拢《寡繚u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陽光再次照進破廟。陳三和小豆芽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帶著破碗和木棍,前往城南乞討。
和昨天一樣,他們在街角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向過往的行人乞討。今天的運氣似乎沒有昨天好,一上午過去了,破碗里只有幾個銅板和一小塊干餅。
“爺爺,怎么今天大家都不給東西呀?”小豆芽有些沮喪地問。陳三安慰道:“小豆芽,乞討就是這樣,有時候運氣好,有時候運氣不好。別灰心,咱們再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大叔路過。陳三趕忙起身,說道:“大哥,行行好,給點吃的吧,這孩子都餓壞了?!贝笫蹇戳丝搓惾托《寡?,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饅頭,遞給了陳三,說:“拿去吧,不容易啊?!标惾B聲道謝,把饅頭遞給小豆芽,小豆芽開心地吃了起來。
下午,又陸陸續續有一些人給了他們一些食物和銅板。雖然依舊不多,但也勉強夠他們維持生計。一天下來,陳三和小豆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破廟。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陳三和小豆芽每天重復著在城南乞討的生活。小豆芽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她和陳三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
這天,兩人像往常一樣在城南乞討。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動。陳三皺了皺眉頭,對小豆芽說:“小豆芽,先別出聲,看看怎么回事?!敝灰娊值郎系男腥碎_始慌亂起來,紛紛朝著路邊避讓。陳三拉住一個路人,問道:“這位兄弟,出什么事了?”路人慌張地說:“好像是城主府要出門迎接貴客,黑甲士兵來凈街了,你們也趕緊躲躲吧!”說完,便匆匆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