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爺爺陳三被黑甲士兵殘忍地打死,小豆芽的世界仿佛瞬間崩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之中。曾經那個雖貧窮卻充滿溫暖的家,如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然而,生活的殘酷并沒有擊垮小豆芽,她咬著牙,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開始了獨自一人的乞討生涯。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照亮這座城市,小豆芽便會從破廟那冰冷的干草堆上爬起來。她用臟兮兮的小手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空蕩蕩的破廟,心中一陣刺痛。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只有活下去,才對得起爺爺對她的疼愛。
小豆芽拿起那只已經破舊不堪的破碗,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那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依靠。她邁著瘦弱的雙腿,一步一步地朝著城南走去。一路上,她的眼神中透著迷茫與無助,但腳步卻異常堅定。
來到城南熟悉的街角,小豆芽像往常一樣,找了個角落坐下,將破碗放在身前。她眼巴巴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中滿是期待,希望能有人停下腳步,給她一點吃的或者幾個銅板。
“好心的叔叔阿姨,給點吃的吧……”小豆芽用那稚嫩而又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輕聲地乞討著。然而,大多數行人只是匆匆瞥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她只是路邊的一塊石頭,不值得他們多停留一秒。
偶爾,也會有一些好心人,心生憐憫,往她的破碗里扔下幾枚銅板或者一小塊干糧。每當這時,小豆芽便會滿心歡喜,眼中閃爍著感激的淚花,連忙說道:“謝謝叔叔阿姨,好人一生平安。”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豆芽漸漸習慣了這種孤獨而又艱難的生活。她學會了在人群中觀察,分辨哪些人可能會施舍,哪些人最好不要去打擾。她也學會了在饑餓的時候,忍耐著肚子的咕咕叫聲,等待著下一次可能的施舍。
一天,小豆芽像往常一樣在街邊乞討。突然,天空中烏云密布,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行人們紛紛加快腳步,尋找地方避雨。小豆芽被這突如其來的雨弄得措手不及,她瘦小的身子在雨中瑟瑟發抖。
“怎么辦,怎么辦……”小豆芽焦急地想著,她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屋檐,便連忙抱起破碗,朝著屋檐跑去。
當她跑到屋檐下時,身上已經被雨水淋得濕透了。她緊緊地縮在角落里,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這時,一個賣包子的大叔也跑到屋檐下避雨,他看到了渾身濕透的小豆芽,心中一陣不忍。
“小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啊?你家人呢?”大叔關切地問道。
小豆芽抬起頭,看著大叔,眼中閃著淚花,說道:“爺爺死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大叔聽了,心中一陣酸楚,他從蒸籠里拿出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小豆芽,說道:“孩子,先吃個包子暖暖身子吧。”
小豆芽猶豫了一下,然后接過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謝謝叔叔,謝謝叔叔……”小豆芽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大叔看著小豆芽,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這么小,一個人怎么生活啊?要不,你去城東的濟世堂試試,那里有時候會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小豆芽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問道:“叔叔,濟世堂在哪里啊?”
大叔指了指東邊的方向,說道:“沿著這條路一直往東走,過了兩條街就到了。你到了那兒,跟他們說明你的情況,說不定他們會收留你。”
小豆芽連忙點頭,說道:“謝謝叔叔,我一會兒就去。”
雨停了,小豆芽告別了大叔,按照他指的方向,朝著城東走去。一路上,小豆芽心中既充滿了期待,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濟世堂會不會收留她,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會不會對她好。
當小豆芽終于來到濟世堂時,她看到一座古樸的大院,大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濟世堂”三個大字。小豆芽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他看著小豆芽,問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嗎?”
小豆芽緊張地捏著衣角,說道:“叔叔,我叫小豆芽,我沒有家了,爺爺也死了,我聽說濟世堂會收留無家可歸的孩子,您能不能收留我啊?”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小豆芽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說道:“進來吧,孩子。”
小豆芽心中一喜,連忙跟著中年男子走進了濟世堂。
然而,小豆芽滿心歡喜地跟著中年男子走進濟世堂,本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獲得溫暖的地方,可當她踏入濟世堂的那一刻,一種異樣的感覺便涌上心頭。
院子里,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甚至更小的孩子,正忙碌地整理著各種草藥。他們的臉上沒有孩子應有的天真爛漫,取而代之的是疲憊與麻木。小豆芽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中年男子把她帶到一間屋子前,推開門,里面坐著一個瘦高的老者,面色陰沉,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堂主,這孩子說是無家可歸,想來咱們這兒。”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
堂主微微抬眼,打量著小豆芽,冷冷地問:“你叫什么?”
“我……我叫小豆芽,爺爺死了,我沒地方去了……”小豆芽聲音顫抖,心中莫名有些害怕。
堂主冷笑一聲,“哼,既然來了,就得做事。在這兒,可沒有白吃的飯。”
小豆芽懵懂地點點頭,她還沒完全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
從那以后,小豆芽便在濟世堂留了下來。每天天還沒亮,就會有人來把他們叫醒,帶到后山去采集草藥。后山的路崎嶇難行,到處都是荊棘和怪石,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受傷。小豆芽和其他孩子們,每人都會領到一個小背簍,他們要在山上尋找各種指定的草藥,不管多辛苦,都必須完成任務才能回去。
“小豆芽,你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不然回去又要挨罵了。”一個稍大一點的男孩催促道。
“我……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認識這種草藥啊。”小豆芽看著手中的草藥樣本,著急得快哭了。
男孩無奈地走過來,指了指旁邊的一叢草,“看清楚了,就是這種,漫山遍野都是,你怎么就找不到。”
小豆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趕忙蹲下身子采集起來。
中午,大家就在山上隨便吃點干糧,休息一會兒又得繼續尋找草藥。有時候,為了找到一種稀有的草藥,他們不得不爬到陡峭的山坡上,稍有不慎就會滑落受傷。有一次,小豆芽為了夠到懸崖邊的一株草藥,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還好旁邊的小伙伴及時拉住了她。
“小豆芽,你不要命啦,為了一株草藥,不值得。”小伙伴責備道。
“可是……可是完不成任務,回去會被堂主罵的。”小豆芽委屈地說道。
“唉,罵就罵吧,總比丟了命好。”小伙伴無奈地搖搖頭。
晚上,當月亮高高掛起,孩子們才疲憊不堪地回到濟世堂。他們把采集的草藥交給堂主,經過一番檢查,如果數量或種類不夠,便會遭到堂主的責罵甚至鞭打。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這點草藥都采不齊,明天要是還這樣,就別想吃飯了!”堂主憤怒地咆哮著。
小豆芽低著頭,不敢吭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想要一個安穩的容身之所就這么難,為什么這個打著懸壺濟世名號的地方,對他們這些孩子如此苛刻。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豆芽心中的不滿和恐懼越來越深。她開始意識到,這個濟世堂根本不是什么善堂,所謂的收留孩子,不過是利用他們來為自己收集草藥,謀取利益。
有一天,小豆芽在整理草藥的時候,聽到幾個大人在旁邊小聲議論。
“堂主最近好像在和什么人做一筆大買賣,這些草藥估計能賣不少錢。”
“哼,管他呢,咱們跟著堂主,只要能拿到錢就行。這些孩子嘛,多吃點苦也是應該的,不然怎么幫堂主辦事。”
小豆芽心中一驚,原來他們的辛苦勞作,只是為了滿足堂主的貪欲。她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念頭——她要離開這個地方。
從那以后,小豆芽開始留意逃跑的機會。她觀察著濟世堂的守衛規律,尋找著可以逃脫的路線。她知道,這將是一場艱難的冒險,但她別無選擇。繼續呆在這里,早晚被折磨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