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無涯山上,戰余書逆著光,站在山巔,感受著自然的風暴,“原來人可以絕望到想死。”
后面跟著一群五崖派的師弟師妹們,一師弟規勸道:“大師姐,二師兄他們馬上就來了,大師姐不要想不開。”
戰余書逆著光回眸,一身紅衣在風中飄搖,閃亮的佩劍發出錚鳴的聲音,戰余書拔出佩劍,隔著山里的霧氣,說道:“此心有如這山,無涯無心,師恩難忘,復以死報情。”說完斬斷衣袖,“無涯無悔,來世再見。”
不等眾人解救,戰余書只身跳入崖下。
師弟師妹看著這崖下霧蒙蒙的深淵不見底,不敢上前營救,遂派人回了師門,稟報師尊。
而此時的魔族正在冒犯仙山。
師尊白卿正在計劃著戰爭的布局,聽著徒弟的情報,差點沒暈厥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曾規勸過大師姐,大師姐自己執意要跳入無涯山下。”
而從山門外匆匆趕回來的二師兄顧信瀾聽聞此消息,一句話未說,趕去山門繼續作戰。
白卿看在眼里,心里擔憂。
這兩個人是白卿自小看著長大的,情分多深自不必多說。
五日后,無涯山勝利。
叛徒今禪被抓上山,面對顧信瀾的嚴刑逼供,終于說出來了一周前陷害戰余書成為魔族奸細的罪名。
眾仙山的門派這才知道戰余書是被冤枉的。
而顧信瀾洗清戰余書的冤屈后,急忙的趕往無涯山崖底救人。
三日前,戰余書在崖底的河邊醒來,她頭痛欲裂,不舒服的摸著頭。
看著周圍的場景,這是個山洞,明顯自己被人給救了。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披著的衣物,聞了聞,還有股好聞的檀香。
“這是無涯山底?”
她艱難的走出山洞,看著遠處不遠的瀑布,“本以為是生離死別,卻不想竟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
戰余書四處走動沒瞧見人,便回了洞里,坐在火堆旁,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憶。
“姑娘醒了?”
思緒被打斷,戰余書正眼瞧著眼前的人,“你是?謝謝你救了我。”
裴玦晏笑了笑,說道:“舉手之勞罷了。”
戰余書卻笑不出來,“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不過是天緣,我欠你一份恩情。”
裴玦晏嘴角帶著笑,但是眼里卻無半分笑意。
“姑娘不累嗎?”
兩人皆沉默下來,夜晚來臨,戰余書打破沉默,“你救了我,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弄些吃的來。”
“你們修仙人不是辟谷嗎?”
戰余書不好意思的笑了,“可能是我受傷嚴重,需要吃點糧食。”
裴玦晏打開折扇,搖了搖,“這樣啊,可是我不想出去,這么晚了,要不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戰余書也是始料未及,“什么要求?”
“這夜晚孤男寡女的最適合玩玩了,不是嗎?”
戰余書一瞬間明白,罵道:“你無恥。”
裴玦晏卻笑了,把自己手上的扇子丟給戰余書,“夜晚不安全,防身。”
說完便出了洞。
戰余書打開折扇,上面映著桃花,但是在月光的照映下卻是一個山洞,洞前標著鬼府的字。
“扇子怎么防身?而且這又不是我的法器。”
戰余書把玩著扇子,洞外響起了腳步聲,戰余書以為裴玦晏回來了,回頭望去。
只見洞外站著一個陌生人。
“我去,你誰啊?”
戰余書無語片刻,“這位公子,你怎么還罵人呢?”
竹墨看著戰余書,兩人大眼瞪小眼,“這位小姐,你怎么在我家公子的地盤內,請問我家公子去哪了?”
戰余書一時語噎,復而說道:“你家公子救了我,但是我餓了,所以。。。”
竹墨上下打量了戰余書,眼角瞥見戰余書手里的扇子,“這不是我家公子的扇子嗎?”
“是啊。他臨走前給我的。”
竹墨嚇得跳起了腳,“這位小姐,剛剛是竹墨無意冒犯,我家公子去了哪,我去找我家公子。”
在戰余書所指的方向去了樹林。
戰余書若有所思的看著扇子,她又打開扇子,仔細的看著扇面上的畫。
突然靈光一現,“難道他是鬼界的世子?”
戰余書倚著自己的膝蓋漸漸睡去,而外面裴玦晏和竹墨來到洞里,竹墨正打算叫醒戰余書,被裴玦晏制止。
戰余書聽到動靜,睜開眼看著裴玦晏遞過來的果子和烤肉,感激的接過。
竹墨默契的轉身離開洞里。
裴玦晏拿起被放在地上的扇子,“小姐怎么會掉落崖底,受這么重的傷?”
戰余書出于感激,便把經歷告訴了他。
“真是好笑。”
戰余書也有些不好意思,“是吧,為了這個事情竟然要尋死覓活。”
“魔族近來是越發猖狂了,竟然想要吞并仙俠界。”
裴玦晏拿著樹枝挑動著燃燒的樹枝,隨手變出一個書卷。
“魔界失敗了。”
“真的?”
戰余書過于激動牽掣到傷口,輕輕嘶了一聲,裴玦晏把書卷遞給戰余書,“顧信瀾贏了。”
裴玦晏有些好奇,“聽說五崖派出了個修仙奇才,便是他了吧。”
“那么你是那個平平無奇卻占著大師姐位置的戰余書?”
“是啊。”
裴玦晏召來竹墨,問道:“竹墨,凡界可有動向?”
“回少君,魔族的君王李秦棣正在凡界歷劫。”
“正好,去一趟凡界,會會他李秦棣的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