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的指尖觸到賬冊封皮的細微凸起,揭開偽裝層的剎那,前朝密語在燭火中顯形:“七月初七,主礦道三十丈處現龍紋石壁,速封“。覆蓋的朱砂粉末帶著宮廷秘制的麝香味,蕭硯之捻起一粒:“這偽裝,不會超過十日。“
西域商人遞來的玉佩在燭火下泛著幽光。林晚棠用銀針挑開蛇眼“刮痕“,薄如蟬翼的金箔遇熱舒展,完整的鳳翅紋與“甲子封印,擅啟者誅“的欽天監密文同時浮現。
老管家剛說出“龍璽藏在“,三支磷火箭破窗而入。林晚棠打落兩支,第三支擦過林忠肩膀,箭尾鳳翅紋暗槽的黑色粉末遇血即燃,竄起的幽藍火苗映出窗外影衛令牌上的“司禮監“三字。
“磷火混鶴頂紅,“蕭硯之斬斷老管家衣袖,“是影衛的獨門配方。“
密室內,老夫人摔碎的茶盞驚起夜鴉。黑衣人令牌上的“司禮監“陰刻小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鳳翅紋盤繞的“監“字宛如活物。
“七月初七子時前,“老夫人掐碎佛珠,“若龍璽不到手,司禮監的怒火你們承受不起!“
主礦道三十丈處,龍紋石壁的龍眼封印被金箔消融。鎏金龍璽現世的剎那,璽底“永昌“二字與暗格中的《永昌密檔》同時顯現。
“甲子年七月初七,“林晚棠顫抖著翻開密檔,“司禮監聯合鳳棲閣以活人祭封印龍脈,而林家礦脈正是龍眼所在。“
礦洞震動間,十二名影衛踏著磷火而來。為首者摘下蒙面——竟是老夫人貼身嬤嬤。
“司禮監有令,“嬤嬤冷笑,“今日子時,重啟血祭!“
子時更鼓響起時,林晚棠將龍璽按入石壁凹槽。整條礦脈突然發光,游走的龍紋吞噬影衛,《永昌密檔》化作灰燼前,最后一行字在火中浮現:“龍脈蘇醒,必噬祭者“。
“他們要的不是龍璽,“蕭硯之看著化為塵埃的密文,“是借血祭讓前朝龍脈重生。“
林晚棠的指尖擦過龍紋石壁的瞬間,甲子封印應聲碎裂。鎏金龍璽在晨光中轉動,機關“咔嗒“彈開的剎那,內里《養龍術》殘卷飄落——泛黃紙頁上,林家礦脈被標注為“龍眼“,祭壇位置赫然是父親當年的書房。
“用活人血氣培育人造龍脈...“蕭硯之的劍尖挑起殘卷,“這就是司禮監的陰謀。“
賬冊最后一頁的水漬突然顯形,父親的血字在火光中流動:“封井斷脈,護蒼生“。林晚棠的淚水滴在墨跡上,血色游絲竟自行指向礦道深處的祭壇,每一步都伴隨著微弱的心跳聲。
“父親故意留下線索...“她攥緊龍璽,“是要我完成他未竟之事。“
老夫人撕下人皮面具的剎那,脖頸后的金印在火光中刺目耀眼。“本座培育龍脈二十年,“她指尖凝聚黑氣,“豈容你等破壞!“十二影衛結陣殺來,每人衣角都繡著半片鳳翅紋。
新帝密旨上的朱批還在滴血:“毀龍脈者,掌欽天監“。林晚棠輕笑一聲,將圣旨投入火盆。火光中映出官道盡頭——新帝的儀仗轉向北方戰場,而非前來接收龍脈。
子時更鼓響起時,林晚棠將龍璽擲入萬丈深淵。地動山搖間,龍紋化作血蟒反噬施術者,礦脈在轟鳴中自我封印。她看見父親虛影在光中微笑,手撫過她頸后的胎記——那正是縮小版的龍紋。
第一縷陽光穿透礦洞時,老夫人化作飛灰前嘶吼:“龍脈不死...“。歸途的田壟上,老農正彎腰插下新秧,遠處傳來孩童的清亮歌聲。林晚棠將新帝的空白密旨埋入田間,轉身走向長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