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撕扯著二十四面龍紋旗,新帝的鎏金戰車碾過冰湖星軌。林晚棠掌心鳳凰真火凝刃,望著龍紋朝服下若隱若現的冰裂紋胎記——與沈硯后頸印記如出一轍。
“你是沈硯劍靈與新帝龍脈的融合體?“她聲音顫抖,腰間玉佩流蘇在狂風中纏繞住新帝手腕。三百年前的記憶碎片突然涌入:云澈斬殺暴君時,司禮監令牌的鳳翅紋正將沈硯劍靈注入龍脈。
冰湖驟然凍結成琥珀,楚墨的龍吟穿透冰層:“他要用《養龍術》將整片冰湖煉成復活陣!“玉墜碎片在他心口發出幽光,與新帝手中的殘片產生共鳴。
新帝掌心凝聚的冰鏡映出三百年前戰場——青銅鼎中,林晚棠的鳳凰精血正沿著星軌滲入暴君軀體,而鼎水倒影卻詭異地浮現著楚墨面容。
“復活陣真正的容器是你啊,楚墨哥哥。“林晚棠瞳孔收縮,鳳凰真火突然轉向攻擊星軌紋路。八百具青銅棺槨破冰而出,每具都刻著與楚墨胎記相同的龍紋。
時空在寒潮中扭曲。當楚墨抓住拋來的鳳凰金球,玉墜迸發的十二道星芒竟將能量分解注入九頭冰龍。新帝的龍鱗開始剝落,暴君虛影從軀體中掙扎欲出:“云澈這個瘋子...竟把龍脈守護者煉成活陣眼!“
冰湖轟然裂開時空漩渦。林晚棠最后看見云澈殘魂抱著司禮監令牌墜落,青銅鼎中浮現的星盤已將三人身影鎖定為祭品。楚墨握住兩人透明化的手掌,九頭冰龍虛影從胎記沖天而起。
“醫毒谷...“沈硯劍靈在消散前嘶喊,“暴君本體在城西...“話音未落,雪崩中伸出刻滿往生咒的藤蔓,托著新帝殘軀朝山谷疾馳。
時空重置的藍光吞沒一切前,林晚棠將鳳凰精血注入楚墨心口殘玉。冰湖深處傳來青銅鼎開啟的轟鳴,星盤上的暴君虛影突然露出與楚墨相同的微笑。
最后一縷鳳凰真火熄滅時,冰湖深處傳來蒼涼的龍吟。楚墨看著掌心玉佩裂痕突然蔓延,轉頭發現蕭碩腰間那塊殘玉竟同步綻開蛛網紋——三百道裂痕分毫不差。
“這是......“林晚棠話音未落,暴風雪突然靜止。二十四面龍紋旗的裂口處滲出冰藍色液體,在湖面凝成三百丈高的應龍冰雕。龍爪按著的星軌陣圖,分明與楚墨后頸胎記輪廓重合。
新帝的鎏金戰車在龍吟中解體,露出車廂底部九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躍動著與楚墨玉佩同源的幽光,燈座雕刻的曼陀羅花紋正瘋狂吞噬暴君虛影。
“陰陽錯終究還是成了。“云澈殘魂突然從冰雕龍目飄出,司禮監令牌上的鳳翅紋裂成兩半,“當年將應龍雙生子分離時,我就料到會有今日。“
“別看!“林晚棠揮袖燒毀典籍,鳳凰真火卻沿著星軌注入冰龍雕像。八百具青銅棺槨同時開啟,每具尸骸心口都嵌著半塊殘玉,裂紋走向與雙生子玉佩完全相同。
冰湖開始順時針旋轉,蕭碩的烏發寸寸成雪。當他抬頭時,瞳孔已變成龍類特有的豎瞳:“原來我們失敗過這么多次......“指尖拂過最近那具尸骸的玉佩,三百年前的記憶轟然灌入——
暴雨夜,云澈手持雙魚銅鏡站在應龍骸骨上。鏡面照出兩個襁褓中的嬰兒,臍帶血在鏡中繪成太極圖。突然天降血雷,其中一個嬰兒后頸浮現冰裂紋......
“小心!“楚墨撲倒蕭碩的瞬間,九盞青銅燈暴漲成冰柱。柱身浮現的經絡圖與楚墨胎記產生共鳴,將他整個人吸附在中央冰柱上。
林晚棠的鳳凰真火凝成金線,卻在觸及冰柱時被轉化成幽藍火焰。新帝殘軀突然發出癲狂大笑:“難怪要用曼陀羅汁液喂養雙生子,你們的血能澆灌星竅!“
蕭碩咳著血將殘玉按進冰柱凹槽,九道龍影從柱頂俯沖而下。當第一道龍影穿透楚墨心口時,他后頸胎記竟開始吞噬龍影,冰裂紋中浮現出星辰光點。
“原來這就是龍脈守護者的真相......“楚墨在劇痛中看清冰柱里的經絡圖,每條血脈走向都對應星軌方位。當第九條龍影沒入胎記時,冰湖底下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