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五年霜降,欽天監觀星臺的青銅渾天儀突然崩裂。直徑三寸的隕石墜落在西華門時,正砸中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的官轎,轎廂外漆繪的五爪金龍在火星飛濺中活了過來,龍目里滲出的不是金粉,而是熒藍的液體。
“這是天罰!”抬轎的小太監當場暴斃,七竅流出的血珠在青磚上凝成星圖。王承恩撿起半塊隕石,熔殼表面的紋路竟與司禮監腰牌上的龍紋完全重合,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龍形胎記傳入心口,他忽然聽見千萬個重疊的聲音在腦海里低語:“歸位……”
三日后的早朝,司禮監提督張讓在批紅時突然將朱砂筆插入自己掌心。鮮血滴在奏疏上,紅跡竟化作游龍形狀,順著宣紙爬向新帝趙承煜的御案。“陛下,臣等愿為真龍效死。”張讓抬頭時,瞳孔已完全被豎瞳占據,眼白上布滿金色鱗紋,與龍椅上的蟠龍柱形成詭異呼應。
午膳時分,御膳房送來的燕窩粥里漂著三枚晶狀體。當值的秉筆太監李諳習慣性用銀筷攪拌,卻見銀器瞬間融化,液體表面浮現出與隕石相同的星紋。他鬼使神差地飲下整碗粥,喉間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低頭竟看見自己的指甲正在變成半透明的鱗甲。
司禮監值房的鎏金香爐突然炸裂,香灰在地面勾勒出紫禁城的平面圖,每座宮殿的位置都對應著隕石碎塊的墜落點。王承恩摸著腰間發燙的龍紋腰牌,發現所有掌事太監的胎記都在發光,那些曾被視為皇權象征的印記,此刻正像活物般在皮膚上游走。
太醫院首座沈炎之被緊急宣入司禮監時,看見的是七名太監圍坐在星圖中央。他們的龍紋胎記連成北斗,王承恩的瞳孔里倒映著縮小的紫禁城,每片瓦當都在他眼中化作星芒。“沈碩,你祖父當年在成祖爺面前發過誓。”王承恩開口時,聲音里混著金屬摩擦聲,“龍紋司的秘辛,該讓你知道了。”
沈碩的袖中銀針突然繃直,指向王承恩心口——那里本該是心臟的位置,此刻卻跳動著一枚菱形晶體。他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耳語:“司禮監龍紋,是成祖爺用外星隕鐵澆筑的契約,每代掌印太監都是活的錨點。”眼前的場景,分明是隕石病毒激活了沉睡百年的外星基因。
“他們在融合隕石的能量。”醫毒谷圣女和現代林晚棠舉著從隕石碎塊提取的試液,玻璃試管中的液體正自動描繪著司禮監眾人的脈象,“病毒通過龍紋胎記傳播,李諳公公的指甲已經能切割精鐵,張提督的血液可以腐蝕青銅……這不是病癥,是進化。”
錦衣衛指揮使陸沉舟闖入司禮監時,正看見李諳用鱗甲指尖在磚墻上刻星圖。那些軌跡與欽天監記載的“熒惑守心”完全一致,而每道刻痕都在滲出熒藍血液,在地面匯聚成縮小的北京城。“七日前墜落的隕石,是外星文明的信標。”蕭碩的佩刀龍吟不止,刀鞘上的云紋與磚面星圖產生共振,“它們選中了司禮監的龍紋血脈。”
王承恩突然暴起,掌印上的晶體直接擊穿蕭碩的肩甲。異變后的他身高激增三尺,蟒袍下露出覆蓋鱗甲的手臂,五爪金龍的刺繡在他皮膚上活了過來,龍尾掃過之處,青磚化作齏粉。“成祖爺當年用我們的血肉封印外星錨點,”他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值房,“現在,該讓真正的龍族歸位了。”
林晚棠的試液瓶突然炸裂,她眼睜睜看著病毒在空中凝結成微型龍卷風,將所有司禮監成員的龍紋胎記串聯。沈碩忽然想起祖父日記里的殘頁:“當七顆龍紋星連成斗柄,紫禁城將化作星艦的錨點……”他掏出祖傳的隕鐵手術刀,刀刃上的銹跡在接觸病毒時瞬間剝落,露出與隕石相同的金屬光澤。
午門譙樓的鐘聲突然停擺,嘉靖帝透過窗欞看見司禮監方向騰起熒藍光柱,七道龍形氣柱正將紫禁城托離地面。蕭山的佩刀在沈炎之手中發出清鳴,刀身映出的,是司禮監眾人背后浮現的星艦虛影——那正是史書記載的“鄭和寶船”的真實模樣。
“用龍紋逆脈!”沈碩將隕鐵手術刀刺入自己掌心,他終于明白為何司禮監太監必須凈身——所謂龍紋血脈,實則是外星基因與人類的融合,而未被閹割的血脈會成為病毒的完美載體。他的血珠濺在星圖上,竟將北斗星位逆轉,王承恩等人身上的鱗甲開始出現裂痕。
李諳的鱗甲指尖即將觸及天樞星位時,林晚棠突然將整瓶隕鐵碎末潑向星圖。隕石碎片與病毒產生劇烈反應,化作千萬枚光針,釘入每道龍紋胎記。“成祖爺當年留下的,不是詛咒,是疫苗!”她看著王承恩胸前的晶體出現裂紋,那些被病毒吞噬的太監們,正痛苦地蜷縮成胎兒狀,龍紋胎記逐漸退化成普通疤痕。
司禮監值房的地磚下,露出半截刻滿外星文字的金屬板。陸沉舟的佩刀輕輕一觸,板面上浮現出鄭和下西洋的真實圖景——寶船并非帆船,而是懸浮在海面的星艦,船頭的望天犼,正是外星錨點的能量核心。
沈碩看著逐漸恢復人形的王承恩,發現他掌心的龍紋胎記已變成普通朱砂痣。“每代司禮監掌印,都是被選中的錨點駕駛員。”王承恩咳出帶星芒的血液,“可惜,外星文明沒算到,人類會用自宮這種極端方式,切斷基因鏈的完整性。”
紫禁城重新落回地面的瞬間,欽天監報告熒惑星偏移了三度。林晚棠在隕石碎末里發現了微型芯片,上面刻著與龍紋相同的符號——那是外星文明留給地球的鑰匙,卻被成祖爺改造成了封印。
深夜,沈碩站在司禮監遺址前,看見蕭碩正在擦拭佩刀。刀鞘上的云紋突然與星空重合,他忽然明白,這場病毒覺醒,不過是五百年前星艦計劃的余震。而那些曾被視為權閹的司禮監成員,其實從一開始,就背負著人類與外星文明的共生契約。
西華門的城墻上,王承恩望著漫天繁星,掌心殘留的熒藍光點忽明忽暗。他知道,當七顆龍紋星再次連成斗柄時,屬于司禮監的真正使命,才會真正開始。而此刻,御膳房送來的燕窩粥里,再也沒有漂浮的晶狀體——除了他自己碗底,那枚悄悄沉淀的、閃爍著微光的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