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散的剎那,林晚棠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純白虛空。四周漂浮著破碎的時空碎片,有的映著萬毒谷的藥廬,有的閃爍著浮島的晶光,還有的畫面里,她的師兄們正與黑暗觸手殊死搏斗。
血色水晶球與冰魂核心在她掌心劇烈震顫,融合成一枚半黑半白的奇異晶體。
“歡迎來到時空夾縫,冰魂宿主。”銀發(fā)老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的身形在虛空中若隱若現(xiàn),周身縈繞的星河光暈黯淡了許多,“這里是晶淵封印的核心,也是所有時空的交匯點。”
林晚棠握緊晶體,警惕道:“你們早知天道盟的陰謀?那個裂縫里到底是什么?”老者輕嘆一聲,抬手拂過虛空,映出一幅古老的畫面。
遠古時期,無數(shù)神明以自身為祭,將企圖吞噬所有時空的“熵魔”封印于晶淵之下,而維持封印的關(guān)鍵,正是冰魂之力與血色水晶的平衡。
“天道盟想要打破封印,釋放熵魔重塑宇宙。”老者的聲音帶著沉痛,“我們守護晶淵無數(shù)紀元,卻沒料到他們會利用冰魂宿主引發(fā)共鳴。如今封印瀕臨破碎,唯有你能重啟核心。”
話音未落,虛空突然劇烈震蕩,漆黑觸手從裂縫中探出,所過之處,時空碎片紛紛崩解。
林晚棠將晶體高舉,半黑半白的光芒與觸手相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但每擊退一波觸手,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被迅速抽空。
與此同時,現(xiàn)實世界中,蕭碩等人正陷入苦戰(zhàn)。楚墨的毒霧在黑暗觸手上腐蝕出黑斑,卻又被其迅速愈合;沈硯的毒煙彈只能暫時減緩攻勢。
陸昭的機關(guān)獸接連發(fā)射出改良后的湮滅彈,卻如泥牛入海。顧九的毒鳥群不斷俯沖,羽毛染血仍不肯退。
“不能讓晚棠白白犧牲!”蕭碩的玉佩殘片迸發(fā)出最后的光芒,他周身燃起冰藍色的火焰,沖向裂縫,“我去拖住熵魔,你們尋找重啟封印的方法!”沈硯想阻攔,卻被楚墨拉住:“現(xiàn)在只能相信他!”
時空夾縫中,林晚棠的意識漸漸模糊。她看著晶體中的黑白兩股力量,突然想起老者的話——平衡。“師兄們,等我...”她將自己的意識強行注入晶體,冰魂之力與血色水晶在精神世界中激烈碰撞。
記憶如潮水涌來:楚墨偷偷為她藏起的甜糕,蕭碩默默守護的背影,沈硯熬煮的藥香,顧九無聲的陪伴,陸昭興奮展示發(fā)明的模樣。
這些溫暖的記憶化作金色絲線,纏繞住黑白兩股力量。林晚棠的意識化作光點,融入晶體核心。
當晶體徹底轉(zhuǎn)為柔和的銀白時,一道光柱從時空夾縫直沖云霄。
裂縫中的黑暗發(fā)出不甘的怒吼,蕭碩趁機將玉佩殘片刺入裂縫,冰藍色火焰與光柱交織,將熵魔重新逼回晶淵深處。
萬毒谷的天空重新放晴,浮島上的白衣人們紛紛跪下,朝著光柱方向行禮。但光柱消散后,林晚棠的身影卻消失不見。
沈硯顫抖著撿起地上殘留的一縷發(fā)絲,楚墨握緊破碎的折扇,蕭碩望著天空久久不語。
只有顧九的毒鳥群突然發(fā)出歡快的鳴叫,因為它們在風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幻夢迷蹤
萬毒谷的暮色中,蕭碩獨自一人站在谷口最高的山崖邊,手中緊握著林晚棠留下的那縷發(fā)絲。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崖下翻涌的毒霧融為一體。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昭操控著機關(guān)獸匆匆趕來,顯示屏上跳動著雜亂的數(shù)據(jù):“蕭大哥,東南方向的時空波動又出現(xiàn)了!這次...這次的能量頻率和小師妹消失時很像!”
蕭碩猛地轉(zhuǎn)身,玉佩殘片在懷中微微發(fā)燙。消息很快傳遍全谷,沈硯揣著新配的解藥,楚墨重新煉制好折扇,顧九的毒鳥群早已蓄勢待發(fā)。五人再次集結(jié),目光堅定地朝著波動源頭進發(fā)。
穿過一片詭異的迷霧林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心頭一緊整片樹林的樹葉都泛著幽藍光芒,每一片葉子上都倒映著林晚棠的身影,或笑或泣,卻都在伸手求救。
“這是幻術(shù)!”沈硯立刻捏碎一枚解毒丸放入口中,“大家小心,這些幻象會勾起最深處的執(zhí)念!”話音未落,楚墨便看見幻象中的林晚棠朝他跑來,眼中含淚:“墨哥哥,我好痛...”他身形一頓,手中折扇差點脫手,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揮出毒霧,將幻象驅(qū)散。
蕭碩的冰劍劈開層層幻影,大聲喊道:“晚棠不會如此脆弱!繼續(xù)前進!”然而,隨著他們深入,幻象愈發(fā)真實。
顧九看見林晚棠倒在毒鳥群中,陸昭則陷入機關(guān)獸失控將她碾碎的噩夢。沈硯強撐著用銀針封住幾處大穴,試圖保持清醒,卻在恍惚間看見林晚棠捧著藥碗,輕聲說:“沈師兄,這是我新配的藥...”
就在眾人幾乎要被幻象吞噬時,一聲清脆的鳥鳴劃破迷霧。顧九的一只毒鳥沖破幻象,羽毛上還沾著冰晶。“是小師妹的冰魂氣息!”陸昭激動地指著一個方向,機關(guān)獸的探測儀發(fā)出尖銳的鳴叫。眾人重新振作精神,朝著氣息源頭狂奔。
穿過最后一層迷霧,一座懸浮在半空的水晶宮殿出現(xiàn)在眼前。宮殿表面流轉(zhuǎn)著熟悉的冰藍色光芒,正門上方刻著一道巨大的符文,與林晚棠掌心的印記如出一轍。
宮殿周圍漂浮著無數(shù)發(fā)光的鎖鏈,每一條鎖鏈上都纏繞著破碎的時空碎片。
“晚棠就在里面!”蕭碩率先沖向?qū)m殿,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回。
沈硯仔細觀察符文,突然發(fā)現(xiàn)鎖鏈上的碎片在緩慢重組,拼湊出一幅畫面:林晚棠被困在宮殿深處,周身纏繞著發(fā)光的絲線,正在與一個巨大的黑影搏斗。
黑影的輪廓似曾相識正是他們在晶淵裂縫中見過的熵魔殘影。
“必須打破屏障!”楚墨的折扇舞出漫天毒影,卻在觸及屏障時被反彈回來。
陸昭操控機關(guān)獸發(fā)射最強一擊,也只是在屏障上留下一道轉(zhuǎn)瞬即逝的裂痕。顧九的毒鳥群不斷撞擊屏障,羽毛紛紛脫落。
千鈞一發(fā)之際,蕭碩突然將玉佩殘片按在屏障上,大聲喊道:“晚棠,我們來接你了!”玉佩殘片與符文產(chǎn)生共鳴,屏障開始出現(xiàn)裂紋。
沈硯、楚墨、顧九、陸昭見狀,紛紛將內(nèi)力注入屏障。隨著一聲巨響,屏障轟然破碎,眾人沖進宮殿,卻只見空蕩蕩的大廳,唯有中央的水晶臺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上面放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冰魄,隱隱傳來林晚棠的心跳聲......魂魄相依
冰魄的光芒如同一縷幽藍的螢火,在寂靜的大廳中明明滅滅。林晚棠的心跳聲透過冰魄傳來,帶著令人心安的節(jié)奏,卻也夾雜著一絲微弱的顫抖。
蕭碩率先沖上前,手掌覆上冰魄的瞬間,一段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林晚棠在時空夾縫中,以自身意識為引,強行將熵魔殘影封印在冰魄之中。但她的神魂也因此被困,與熵魔的力量不斷糾纏。
“晚棠在用自己的神魂鎮(zhèn)壓熵魔!”蕭碩轉(zhuǎn)身看向眾人,眼中滿是焦急,“我們必須在她的神魂被侵蝕之前將其喚醒!”沈硯立刻掏出銀針,準備施展針療之術(shù);楚墨握緊折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防止熵魔力量突然爆發(fā)。
顧九的口哨聲響起,毒鳥群在大廳上空盤旋,形成一道防御網(wǎng);陸昭則快速拆解著機關(guān)獸,將核心部件改裝成能探測能量波動的裝置。
突然,大廳的水晶墻壁開始滲出黑色霧氣,冰魄中的心跳聲驟然加快。
林晚棠的聲音從冰魄中傳來,帶著痛苦的喘息:“師兄們...快走...我快撐不住了...”話音未落,冰魄表面裂開一道細紋,熵魔的殘影化作一只漆黑的利爪,破繭而出。
蕭碩的冰劍瞬間出鞘,冰藍色的劍氣與利爪相撞,爆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楚墨甩出毒霧,試圖腐蝕利爪,卻發(fā)現(xiàn)毒霧在接觸黑影的瞬間被吞噬。沈硯找準時機,銀針如流星般射向利爪的關(guān)節(jié)處,卻只激起一陣黑色的火花。
陸昭的探測儀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能量波動異常!熵魔的力量正在以幾何倍數(shù)增長!”顧九的毒鳥群俯沖而下,用尖喙啄向利爪,卻被黑影甩出的鎖鏈纏住,紛紛墜落。
就在眾人陷入苦戰(zhàn)之時,冰魄中的林晚棠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她的神魂化作一道虛影,與熵魔殘影纏斗在一起。
“不能讓晚棠獨自戰(zhàn)斗!”蕭碩將玉佩殘片的力量全部注入冰劍,“大家,把力量借給我!”沈硯、楚墨、顧九、陸昭同時將手掌貼在蕭碩背上,五人的力量匯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沖天際。光柱與冰魄中的光芒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命輪虛影。
命輪轉(zhuǎn)動間,時空碎片開始重新排列,熵魔殘影發(fā)出不甘的怒吼。
林晚棠的神魂趁機掙脫黑影的束縛,朝著命輪飛去。但在最后一刻,熵魔的觸手突然纏住她的腳踝,試圖將她拖回黑暗之中。
“抓住我的手!”蕭碩縱身一躍,冰劍斬斷觸手,將林晚棠的神魂拉回。
林晚棠的虛影漸漸凝實,她虛弱地靠在蕭碩懷中,看著身邊的眾人,眼中泛起淚光:“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
然而,還沒等眾人松口氣,宮殿外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遠處的天空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無數(shù)帶著天道盟徽記的飛行器從中駛出,為首的旗艦上,青銅面具人冷冷注視著下方,手中握著一枚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