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騰空而起的剎那,冰魂核心迸發的紫光如荊棘般纏繞全身,將她的白衣染成詭譎的暗紫色。
黑袍人手中的權杖劇烈震顫,九顆骷髏頭齊聲發出尖嘯,仿佛在迎接某種古老力量的蘇醒。
蕭碩心急如焚,冰劍直指蒼穹,卻在接近林晚棠時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虎口震裂,鮮血順著劍身滴落。
“晚棠!清醒些!”沈硯甩出銀針,試圖刺破紫光的束縛,銀針卻在觸及紫光的瞬間熔化成鐵水。
楚墨折扇展開,毒霧化作無數細針射向黑袍人,卻被對方隨手一揮,盡數消散在幽紫色火焰中。
顧九的口哨聲愈發急促,毒鳥群不顧一切地沖向墮魂塔,羽毛在高溫下燃燒,卻仍未能撼動鎖鏈分毫。
陸昭瘋狂敲擊機關獸的操控面板,額角青筋暴起:“這些鎖鏈的能量吸收效率在提升!我們的攻擊越強,塔的防御就越...”話音未落,墮魂塔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一道黑色光柱沖天而起,將整片天空染成墨色。
地面的裂縫中涌出更多魂手,所過之處,草木化作白骨,飛鳥瞬間干癟。
林晚棠的意識在黑暗中掙扎,她看到了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年幼時在藥廬的溫暖,與師兄們并肩作戰的時光,還有天道盟密室里那本記載著禁忌秘術的古籍。“不...我不能...”她在心底嘶吼,試圖控制暴走的冰魂核心,卻感覺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正在吞噬她的意志。
就在此時,五道光芒穿透黑暗蕭碩的冰魄、沈硯的銀針、楚墨的折扇、顧九的口哨、陸昭的機關核心,紛紛化作流光飛入她的識海。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楚墨為她深夜熬制的甜湯,蕭碩在她昏迷時守了三天三夜的疲憊,沈硯默默調配解藥的專注,顧九將最珍貴的毒鳥蛋送給她時的別扭,陸昭興奮展示新發明時亮晶晶的眼睛。
“師兄們...”林晚棠的眼角滑落淚水,“我不能讓你們失望!”她的神魂深處燃起一簇淡藍色的火焰—那是由記憶與情感凝聚而成的魂火。
魂火順著經脈蔓延,將紫光逐一灼燒殆盡。冰魂核心傳來一陣劇痛,一枚漆黑的符文被魂火逼出體外,在空中炸成齏粉。
林晚棠重新落回地面,虛弱地喘著粗氣。她抬頭看向黑袍人,眼中的堅定讓對方瞳孔驟縮:“你的陰謀不會得逞。”說著,她將手按在冰魂核心上,所有力量凝聚成一道光柱,射向墮魂塔。
蕭碩等人見狀,立刻將各自的力量注入光柱,五股不同屬性的力量交織,竟在光柱表面形成了一道命輪虛影。
黑袍人臉色大變,揮舞權杖想要阻攔,卻為時已晚。命輪虛影狠狠撞在墮魂塔上,鎖鏈寸寸崩裂,幽紫色火焰被盡數撲滅。
隨著一聲巨響,墮魂塔轟然倒塌,無數魂魄從塔中解脫,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天際。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黑袍人突然發出癲狂的笑聲:“你們以為結束了?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他的身體化作無數蝙蝠,消失在夜空中。
林晚棠的冰魂核心再次傳來刺痛,她知道,天道盟的陰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暗潮驚瀾
墮魂塔崩塌的塵埃尚未落定,林晚棠突然踉蹌著扶住冰劍,指節因用力攥緊劍柄而泛白。
她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紫光,冰魂核心表面裂開細小紋路,宛如蛛網般蔓延。
沈硯立即上前,銀針抵住她手腕穴位,卻發現經脈中涌動的力量如同沸騰的毒血,根本無從壓制。
“不好!黑袍人在核心留下的暗傷...“沈硯話音未落,萬毒谷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
陸昭的機關獸顯示屏瞬間被紅光填滿:“谷中出現空間裂隙!數量...至少有十七處!“顧九的毒鳥群瘋狂盤旋,發出驚恐的啼叫,羽毛上滲出黑色黏液。
蕭碩將林晚棠護在身后,冰劍上寒氣凝結成霜:“楚墨,你帶晚棠回谷療傷;我們四人先去探查裂隙!“然而,楚墨還未伸手,林晚棠已強撐著站直身體,冰魂核心迸發的光芒將她的發絲染成淡紫:“我能行。這次的裂隙...與我體內的異動有關。“
眾人趕到谷口時,十七道漆黑如墨的裂隙懸浮空中,每一道裂隙都吞吐著黑霧,隱約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
裂隙深處突然伸出青銅鎖鏈,鎖鏈上纏繞著無數殘破的面具正是天道盟的徽記。
其中一道裂隙中,傳來黑袍人陰冷的笑聲:“冰魂宿主,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
鎖鏈轟然落下,地面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
從裂隙中爬出的并非普通傀儡,而是由無數魂魄與機械零件拼湊而成的“魂械獸“,它們的關節處燃燒著幽藍鬼火,金屬表面流轉著詭異的符文。
沈硯甩出毒霧彈,毒霧卻被魂械獸吸收,反而讓其身上的符文愈發明亮。
“這些怪物在吞噬負面能量!“陸昭操作機關獸發射電磁脈沖,魂械獸的行動卻未受絲毫影響,反而集體轉向,利爪直指林晚棠。
蕭碩的冰劍劈開最先撲來的魂械獸,卻見其殘骸化作黑霧重新匯聚;楚墨的毒刃刺穿怪物胸膛,傷口處竟伸出觸手將他纏住。
林晚棠的冰魂核心劇烈震顫,她突然發現自己能感知到每一道裂隙的位置。
那些黑霧如同絲線,在虛空中編織成復雜的陣法正是天道盟失傳已久的“噬魂困龍陣“。更可怕的是,陣眼處閃爍著熟悉的紫光,與她體內暴走的力量產生共鳴。
“師兄們,集中攻擊西北角的裂隙!“林晚棠強忍著劇痛,將冰魂之力注入蕭碩的冰劍,“那是陣眼!但...我需要進入裂隙深處,徹底斬斷聯系!“話音未落,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向陣眼,周圍的黑霧化作鎖鏈將她纏住。
蕭碩揮劍斬向黑霧,卻感覺每一次攻擊都在消耗林晚棠的力量。
就在此時,沈硯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與林晚棠相似的冰裂紋:“用我的命蠱!當年種下的'同命蠱',或許能...“話未說完,他已將內力強行注入林晚棠體內。
顧九的口哨聲陡然拔高,毒鳥群化作血色屏障,暫時擋住魂械獸的攻擊;陸昭的機關獸自毀式發射出所有能量彈,為眾人爭取到片刻喘息。
林晚棠的意識在黑霧中浮沉,恍惚間看到黑袍人站在巨大的祭壇上,十七個水晶球分別對應著十七道裂隙,而中央的水晶球里,囚禁著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身影......鏡影迷蹤
林晚棠的意識在黑霧中跌跌撞撞,眼前的景象如破碎的鏡面般扭曲。黑袍人立于祭壇之上,雙手在十七個水晶球間游走,中央水晶球內的“她”雙眼蒙著黑紗,周身纏繞著鎖鏈,每一次掙扎都讓祭壇震動不已。
歡迎來到命運的終章,冰魂宿主。黑袍人指尖劃過水晶球,里面的身影突然睜開眼,露出與林晚棠如出一轍的面容。
谷外,蕭碩的冰劍與魂械獸的利爪相撞,濺起的火星照亮他緊繃的臉。他望著被黑霧吞噬的林晚棠,玉佩殘片在胸前灼燒,“晚棠!我們不會讓你獨自涉險!”沈硯的銀針穿透黑霧,卻被無形屏障彈回,他咬開手腕,以血為引催動同命蠱,“同生共死,我絕不讓你有事。”
楚墨的折扇舞出毒霧漩渦,暫時逼退圍攏的魂械獸,目光卻始終緊鎖著林晚棠消失的方向。
顧九的口哨聲急促如鼓,毒鳥群如黑色洪流,撕開黑霧的一角。陸昭將機關獸改造成炮臺,轟鳴聲中,能量彈不斷轟擊著裂隙邊緣。
林晚棠的意識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下一刻,她竟出現在祭壇中央。
黑袍人揭開中央水晶球的黑紗,里面的“林晚棠”冷笑一聲,“你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是天道盟千萬次實驗的產物罷了。”黑袍人撫掌大笑,十七個水晶球同時亮起,無數與林晚棠相似的身影在光芒中浮現。
“這些都是失敗的冰魂宿主,”黑袍人指尖輕彈,一個虛影被扯出水晶球,瞬間消散,“而你,即將成為最完美的容器。”他揮手間,祭壇地面裂開,伸出無數鎖鏈纏住林晚棠的四肢,中央的冰魂核心開始與十七個水晶球共鳴,紫光如潮水般涌入她的經脈。
谷外,眾人突然發現魂械獸停止攻擊,齊刷刷望向裂隙深處。蕭碩心中警鈴大作,“晚棠有危險!強行突破!”五人將力量匯聚于一點,蕭碩的冰劍、沈硯的銀針、楚墨的毒霧、顧九的毒鳥、陸昭的機關炮火,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射向裂隙。
光柱穿透黑霧的剎那,林晚棠的意識正在崩潰邊緣。她想起與師兄們的點點滴滴,想起藥廬里的歡聲笑語,想起并肩作戰時的信任與溫暖。“我不是傀儡!”她的神魂突然燃起淡藍色的魂火,“我是林晚棠!”魂火順著鎖鏈蔓延,將黑袍人和水晶球籠罩其中。
黑袍人驚慌失措,“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掙脫控制!”林晚棠周身光芒大盛,冰魂核心與十七個水晶球產生劇烈共鳴,卻不再是被操控,而是反向吸收力量。谷外的裂隙開始縮小,魂械獸紛紛崩解。
當光芒消散,林晚棠虛弱地倒在祭壇上,黑袍人已不見蹤影,只留下十七個破碎的水晶球。
她掙扎著起身,看向中央水晶球,里面的“林晚棠”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化作流光沒入她的冰魂核心。而在更遙遠的時空深處,一雙眼睛透過層層迷霧,冷冷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