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熵的瘋狂反噬如同洶涌的潮水,將眾人掀飛出去。林晚棠重重撞在鏡淵旁的巨石上,嘴角溢出鮮血,命輪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她掙扎著抬頭,只見漩渦深處緩緩升起一個漆黑的匣子,匣子表面刻滿了扭曲的舊神圖騰,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那是...舊神的魂匣!”鏡靈之首的聲音充滿恐懼,“一旦它完全蘇醒,整個世界都將被拖入永恒的混沌!”匣子表面的圖騰開始蠕動,仿佛有生命一般,暗紫色的霧氣從匣子縫隙中不斷涌出,所到之處,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蕭碩強撐著站起身,冰劍上的寒霧已經十分微弱,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晚棠,我們還沒輸!”他將最后一絲冰魄之力注入冰劍,寒芒再次亮起。
沈硯迅速從藥箱中掏出所有的解毒丹和爆炎彈,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這次,說什么也要毀掉它!”
楚墨展開折扇,扇面上的噬毒獸仿佛活了過來,毒霧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毒墻。
顧九的口哨聲變得低沉而激昂,玄影雕的羽翼上燃起幽藍的火焰,它發出一聲清嘯,隨時準備沖向魂匣。
陸昭的機關獸經過緊急改裝,炮管對準匣子,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林晚棠將光暗之力再次匯聚,命運之鑰光芒大盛:“師兄們,一起上!”六人同時發動攻擊,蕭碩的冰龍、沈硯的爆炎彈、楚墨的毒霧、顧九的火焰、陸昭的能量炮,還有林晚棠的光暗鎖鏈,如同一股洪流,沖向魂匣。
然而,魂匣表面突然浮現出一層暗紫色的護盾,將所有攻擊盡數擋下。更可怕的是,護盾開始吸收這些攻擊的力量,匣子變得愈發耀眼。
黑袍人的殘念突然在虛空中顯現,他的聲音充滿了癲狂:“愚蠢的螻蟻們,舊神的復蘇是不可阻擋的!這個魂匣,將吞噬你們所有的力量!”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林晚棠突然想起黑化自己殘留的記憶。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在識海中尋找著關鍵線索。
終于,她發現了魂匣的一個弱點匣子底部的一道細小裂縫,那里閃爍著微弱的金色光芒,似乎與鏡靈神格有著某種聯系。
“師兄們,攻擊匣子底部的裂縫!那是它的弱點!”林晚棠大聲喊道。眾人聞言,立刻改變攻擊方向。
蕭碩的冰劍直指裂縫,沈硯的銀針如暴雨般射向裂縫,楚墨的毒霧纏繞在裂縫周圍,顧九的火焰灼燒著裂縫,陸昭的機關炮發出最后的怒吼。
林晚棠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注入命運之鑰,光暗交織的光芒形成一把巨大的利劍,她拼盡全力將利劍刺向裂縫。
在眾人的合力攻擊下,裂縫開始擴大,魂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悲鳴。黑袍人的殘念發出憤怒的嘶吼:“不!不可能!”
隨著一聲巨響,魂匣終于炸裂開來。然而,在爆炸的光芒中,一個更恐怖的身影緩緩浮現,那是舊神殘缺不全的虛影,它的身上纏繞著濃稠的暗熵,眼中閃爍著毀滅一切的欲望......熵寂挽歌
舊神虛影自爆炸的余波中緩緩升起,它殘缺的身軀每一寸都在扭曲蠕動,暗熵如沸騰的瀝青般順著破碎的肢體流淌,所過之處,空間像被灼燒的紙張般卷曲焦黑。
林晚棠的命輪劇烈震顫,光暗交織的紋路竟開始逆向旋轉,鏡靈之首的殘念在識海中發出尖銳的哀鳴:“是熵寂領域!在這個空間里,所有秩序都將被解構!”
蕭碩的冰劍寸寸崩裂,寒霧在觸及舊神的瞬間便消散成虛無。他踉蹌著單膝跪地,冰藍色的血液順著嘴角滴落:“晚棠...這股力量...根本不是我們能對抗的...”沈硯的銀針還未脫手就熔成鐵水,他急忙將整箱秘制藥粉潑出,藥霧與暗熵碰撞,卻只激起一陣詭異的紫色煙霧,反倒加速了周圍環境的腐化。
楚墨的折扇被暗熵侵蝕得千瘡百孔,毒霧剛形成就被轉化為反噬的武器。
他狼狽地翻滾避開,扇面上的噬毒獸圖騰竟滲出黑色毒液:“這怪物能同化一切攻擊!”顧九的口哨聲變得斷斷續續,玄影雕的羽翼被暗熵啃噬得只剩骨架,卻仍固執地盤旋在他頭頂。陸昭的機關獸徹底報廢,零件在熵寂領域中自行分解成金屬塵埃。
舊神空洞的眼窩中亮起猩紅光芒,它張開布滿利齒的巨口,吐出的不再是單純的暗熵,而是混雜著無數文明殘骸的混沌洪流。
林晚棠感覺意識正在被撕扯,鏡靈神格的力量與羈絆之力在熵寂領域中搖搖欲墜。就在這時,她的命運之鑰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玉牌表面浮現出初代盟主留下的古老箴言:“混沌即源頭,秩序自心生。”
“師兄們!”林晚棠突然抓住蕭碩染血的手,將光暗之力注入他體內,“還記得我們在萬毒谷后山種下的忘憂草嗎?無論毒霧多重,它們總會在清晨綻放!”她又握住沈硯顫抖的手:“你說過,再無解的毒,也會有對應的藥!”
楚墨的折扇突然燃起青色火焰,他大笑一聲:“小丫頭,這次可別讓我失望!”顧九的口哨聲轉為悠遠綿長,玄影雕殘破的羽翼竟重新長出羽毛。
陸昭將散落的金屬塵埃聚成齒輪,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我的機關,還能再戰!”
五股力量與林晚棠的信念交融,在熵寂領域中構建出一座金色的牢籠。然而,舊神只是隨意揮動手臂,牢籠便開始出現裂痕。
林晚棠的命輪光芒即將熄滅,她突然將鏡靈神格的最后力量與羈絆之力徹底融合,在意識深處呼喚黑化的自己:“我們本為一體...借我你的混沌之力!”
一道暗紫色的虛影從她命輪中浮現,與金色光芒纏繞成螺旋狀的光柱。光柱直沖舊神,在接觸的剎那,整個熵寂領域開始逆向運轉。
舊神發出憤怒的咆哮,它的身體出現蛛網狀的裂痕,黑袍人的殘念在它身后顯現,卻在兩種力量的碰撞中灰飛煙滅。
當光芒消散,舊神的虛影徹底崩潰,化作漫天星塵。林晚棠虛弱地倒在地上,她的命輪黯淡無光,鏡靈神格的紋路全部消失,但嘴角卻掛著釋然的笑容。
蕭碩接住她下墜的身體,沈硯立刻為她把脈,楚墨展開僅剩扇骨的折扇為她扇風,顧九的口哨聲重新變得輕快,陸昭則開始收集散落的機關零件。
鏡淵深處傳來一聲悠長的嗡鳴,所有暗熵徹底消散。然而,在眾人看不到的宇宙裂縫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在凝視著這一切,低沉的呢喃隨風飄蕩:“秩序與混沌的博弈...永不會終結......”余燼新生
萬毒谷的清晨,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山谷。林晚棠倚在竹廊上,手中捧著沈硯新熬的藥湯,裊裊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
失去鏡靈神格后,她的命輪變得黯淡,但內心卻從未有過的平靜。遠處傳來機關運轉的咔嗒聲,陸昭正在調試新改良的灌溉裝置;竹林間不時閃過寒芒,那是蕭碩在練劍,冰刃劈開晨霧,驚起一群白鷺。
“在想什么?“楚墨搖著新制的折扇走來,扇面上畫著銜著藥草的青鳥,“沈硯說你再不好好喝藥,下次就給你灌加了三倍苦膽的湯藥。“林晚棠笑著抿了一口,藥汁的苦澀中竟帶著一絲回甘。
突然,谷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九騎著玄影雕俯沖而下,懷中抱著一個裹著黑布的物體:“東南方的瘴氣林發現異動,這東西...像是鏡靈碎片。“黑布下露出一角晶瑩的鏡面,流轉著微弱的暗紫色光芒。
沈硯放下手中的藥罐,銀針在指尖飛速旋轉:“檢測到的能量波動很不穩定,像是被某種力量壓制著。“他小心翼翼地揭開黑布,鏡面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芒,投射出一幅詭異的畫面:一片荒蕪的大陸上,無數鏡面立柱拔地而起,中央矗立著一座散發著暗熵氣息的祭壇。
蕭碩的冰劍自發出鞘,寒霧在劍刃上凝結:“這氣息...和舊神有關。“陸昭的機關獸發出警報,投影出的地圖上,瘴氣林的位置正閃爍著紅點,與鏡面中的祭壇隱隱呼應。
林晚棠握緊命運之鑰,雖然玉牌已不再閃耀,但與師兄們的羈絆讓她的掌心充滿力量:“走吧,去看看這次又是什么麻煩。“五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頭。
楚墨甩出折扇,毒霧在前方開路;顧九吹了聲口哨,玄影雕騰空而起;陸昭啟動機關獸,齒輪聲鏗鏘有力;蕭碩的冰劍寒光凜凜,沈硯的銀針蓄勢待發。
當他們抵達瘴氣林時,眼前的景象讓眾人瞳孔驟縮。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林變成了一片鏡面森林,每一片樹葉都映照著扭曲的人影。
林晚棠的命輪突然微微發燙,鏡靈之首微弱的殘念在識海響起:“小心...這些鏡面在吞噬生命力...“
話音未落,鏡面樹葉突然化作利刃飛射而來。蕭碩的冰劍舞出一片冰幕,將利刃盡數擋下;沈硯的銀針組成防護網,擊落漏網之魚。
楚墨的毒霧纏繞在鏡面上,腐蝕出陣陣青煙;顧九的口哨聲急促,玄影雕俯沖而下,利爪撕碎大片鏡面;陸昭的機關獸發射電磁脈沖,讓部分鏡面陷入癱瘓。
林晚棠在混亂中發現,樹林中央的鏡面立柱上刻著與魂匣相似的舊神圖騰。她將命運之鑰貼在立柱上,試圖尋找線索。
突然,所有鏡面同時亮起,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光柱中是那個消失的黑袍人,他的手中握著更多的鏡靈碎片,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你們以為舊神已死?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