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洪流如洶涌海嘯,所到之處,空氣被震得扭曲變形。林晚棠感覺命輪幾乎要被這股力量震碎,光暗交織的屏障在音浪沖擊下泛起層層漣漪。
蕭碩強行凝聚冰盾,冰面卻在接觸音波的瞬間爆裂,鋒利的冰晶劃傷了他的臉頰。
“這樣下去不行!”沈硯扯開衣襟,露出胸口新畫的聲波中和符咒。
他將畢生研制的消音粉末盡數潑出,藥粉與音波碰撞,騰起濃密的白霧,暫時減緩了洪流的沖擊。
楚墨的折扇在掌心急速旋轉,毒霧化作螺旋狀,試圖絞碎音波,但很快被反震回來,在甲板上腐蝕出大片焦黑痕跡。
顧九的口哨聲突然轉為激昂的戰歌,玄影雕拖著受傷的身軀,雙翅燃起幽藍火焰,如同一道流星沖向音靈虛影。
陸昭將機關獸改造成聲波增幅器,金屬零件組成的巨大號角對準洪流,嘶吼道:“晚棠!我幫你制造機會!”增幅器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與音靈的聲波正面碰撞,在虛空中炸開一團耀眼的能量。
林晚棠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光暗之力與眾人的羈絆之力融為一體。
命運之鑰迸發出璀璨光芒,化作一把巨大的音刃,她縱身躍起,朝著音靈虛影的核心刺去。
然而,就在音刃即將觸及目標時,黑袍人突然揮舞笛子,一道暗紫色的音波屏障擋在前方。
“你們以為能輕易打破音禁塔的封印?”黑袍人的笑聲混著刺耳的笛聲,“這音靈可是匯聚了千年的怨念,是舊神最完美的兵器!”他的話音未落,音靈虛影突然分裂成三個,分別手持骨笛、骨琴和骨鼓,三重音波交織,形成一個不斷收縮的死亡漩渦。
鏡靈之首的殘念在識海中急切呼喊:“音靈的弱點在共鳴頻率!找到它們的共振節點,才能破除屏障!”林晚棠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著音波的震動。
她想起與師兄們并肩作戰的無數瞬間,想起蕭碩教她練劍時的嚴厲,沈硯深夜熬藥時的溫柔,楚墨插科打諢的俏皮,顧九絕境中吹響的希望旋律,還有陸昭專注調試機關的模樣。
這些溫暖的記憶化作金色絲線,融入她的命輪。當絲線與音波產生共鳴的剎那,音靈的屏障出現了一絲裂痕。“師兄們,就是現在!”林晚棠大喊。
蕭碩的冰劍凝聚出終極寒芒,沈硯的銀針組成致命箭雨,楚墨的毒霧化作利刃,顧九的音波形成沖擊波,陸昭的機關炮蓄勢待發。
五股力量與林晚棠的音刃匯聚,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刺向音靈的核心。
在光芒的沖擊下,音靈虛影發出凄厲的慘叫,開始逐漸消散。黑袍人的臉色終于露出一絲慌亂,他握緊笛子,準備發動最后的攻擊......回響終章
黑袍人瘋狂揮舞笛子,暗紫色音波如潮水般奔涌,將眾人的攻擊盡數吞噬。音靈虛影在崩潰邊緣突然膨脹,化作遮天蔽日的巨影,它手中的骨笛、骨琴、骨鼓同時奏響,聲波化作實質的暗熵鎖鏈,纏住眾人的手腳。
陸昭的機關炮被鎖鏈絞成廢鐵,顧九的口哨聲戛然而止,玄影雕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們太天真了!”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布滿鏡面裂痕的臉,“音禁塔的封印一旦松動,舊神的意志便會借由聲波重生!”他將笛子插入胸口,鏡靈碎片爆發出刺目紫光,整個塔樓開始扭曲變形,化作巨大的號角,將音靈的力量引向天際。
林晚棠感覺命輪的光芒即將熄滅,識海中鏡靈之首的殘念突然劇烈震動:“唯有...以羈絆為弦,奏響心音...”她看著傷痕累累的師兄們,蕭碩的冰劍已碎成冰渣,沈硯的銀針耗盡,楚墨的毒霧枯竭,顧九的玄影雕奄奄一息,陸昭的機關獸徹底報廢。
“師兄們,把最后的力量...給我!”林晚棠的聲音帶著血沫。蕭碩將殘余的冰魄之力化作琴弦,沈硯的藥香凝成琴身,楚墨的毒力化為琴弓,顧九的口哨聲注入琴弦,陸昭的機關巧思構成共鳴箱。
五件凝聚著眾人信念的樂器,在林晚棠手中組合成一把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羈絆之琴」。
當林晚棠的指尖觸碰琴弦的剎那,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從命輪中涌出。
這股力量并非來自神格,而是源于與師兄們共同經歷的點點滴滴竹林練劍時的朝陽,深夜療傷時的燭火,嬉鬧玩笑時的月光。
琴音如潺潺溪流,撫平暗熵鎖鏈的侵蝕,金色的旋律與暗紫色的音波激烈碰撞。
黑袍人的瞳孔驟縮:“不可能!這股力量...怎么會...”他的話被琴聲淹沒,音靈虛影在琴音中轟然崩塌,化作萬千星光。
鏡靈碎片從他胸口飛出,被林晚棠的琴音牽引,緩緩融入「羈絆之琴」。隨著最后一個音符落下,音禁塔停止了扭曲,鏡面逐漸恢復平靜。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天空突然裂開一道血口,舊神的虛影從中探出。
它的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暗熵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林晚棠將「羈絆之琴」高舉過頭,七彩光芒與暗熵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光芒中,她聽到了師兄們堅定的吶喊,看到了萬毒谷的萬家燈火。
“我們...不會輸!”林晚棠的聲音響徹云霄。琴音化作一道光柱,直沖舊神虛影。在光柱的沖擊下,舊神發出不甘的怒吼,身形逐漸消散。
當光芒消散,黑袍人已不知所蹤,海面上恢復了平靜,只有「羈絆之琴」在林晚棠手中微微發燙。
沈硯上前為眾人包扎傷口,楚墨搖著扇子打趣,顧九輕撫玄影雕的羽毛,陸昭開始收集散落的機關零件,蕭碩則默默修復著破碎的冰劍。
林晚棠看著手中的琴,命輪雖然黯淡,卻充滿了力量。她知道,只要有師兄們在,無論前方還有怎樣的挑戰,他們都能共同面對。
遠處的天空中,一道彩虹緩緩升起,預示著新的開始。而在宇宙的某個角落,一雙猩紅的眼睛依然在注視著這一切,低沉的呢喃隨風飄蕩:“游戲...還未結束......”裂隙余波
彩虹消逝后的第七日,萬毒谷的藥田泛起奇異的磷光。沈硯握著藥鋤的手猛然收緊,鋤刃下翻出的泥土里,竟嵌著半枚刻滿聲波紋路的青銅碎片。
碎片表面滲出的暗紫色黏液剛接觸空氣,便化作一縷縷青煙,在晨光中勾勒出扭曲的音符。
“鏡靈污染還在蔓延。“沈硯將碎片裝進特制的鉛盒,銀針在指尖快速旋轉,檢測著空氣中殘留的暗熵。
藥箱里新制的凈化劑突然劇烈晃動,玻璃瓶壁上浮現出細密的裂紋。與此同時,谷中傳來顧九急促的口哨聲,玄影雕裹挾著狂風掠過天際,羽翼下系著的信箋被海水浸透,暈開暗紅的血漬。
“南海漁村...一夜之間化作鏡面廢墟。“林晚棠展開皺巴巴的信箋,字跡在暗熵侵蝕下已模糊不清。
噬靈幼狼突然發出不安的嗚咽,它的毛發間閃爍著微弱的暗紫色光點,與記憶中黑袍人殘留的氣息如出一轍。鏡靈之首的殘念在識海深處顫動:“有東西在修補宇宙裂隙...是比黑袍人更古老的存在。“
蕭碩將破損的冰劍重新淬火,寒霧在鍛造爐中凝結成劍影:上次音禁塔之戰,黑袍人消失得太過蹊蹺。他揮劍劈開一塊巨石,冰藍色的劍痕中滲出絲絲暗熵,他的力量,像是被某種存在強行抽離。
楚墨甩動折扇,扇面新繪的鎮魔符突然燃起幽藍火焰:“小丫頭,你那把'羈絆之琴'最近有沒有異動?“
話音未落,林晚棠懷中的琴突然發出清越鳴響。七彩光芒從琴弦間迸發,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破碎的星圖。
陸昭的機關獸“咔嗒“啟動,機械眼掃描著星圖碎片:“坐標指向極北之地的'永夜冰川',那里的磁場異常強大,連我的星軌羅盤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儀表盤上的指針開始瘋狂旋轉,在“永夜冰川“位置爆出刺目的紅光。
五人抵達冰川邊緣時,暴風雪裹挾著鏡面冰晶呼嘯而來。每片冰晶都映出扭曲的未來沈硯倒在藥霧彌漫的實驗室,楚墨被毒霧反噬成枯骨,顧九與玄影雕墜落在暗熵深淵,陸昭被機關零件刺穿胸膛,而蕭碩的冰劍,正插在林晚棠的命輪中央。
“幻象!別看!“林晚棠將光暗之力注入琴身,琴弦震顫出的音波撕碎冰晶。然而,當暴風雪停歇,一座由無數鏡面冰棱組成的祭壇出現在眼前。
祭壇中央,黑袍人的殘軀被鎖鏈釘在冰柱上,胸口的鏡靈碎片已黯淡無光,但他的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你們...終于來了...“
冰層下突然傳來轟鳴,暗紫色的紋路如血管般在冰川表面蔓延。林晚棠的命輪劇烈發燙,鏡靈之首的殘念帶著恐懼尖叫:“那不是黑袍人!是舊神用來引誘你們的誘餌!祭壇下方...封印著能吞噬時空的
尖銳的聲波驟然打斷話語,祭壇冰柱炸裂,無數鏡面冰刃朝著眾人激射而來,而在冰霧深處,一雙猩紅的豎瞳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