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破云層,灑在逐漸消融的冰碑上,古老符文在光影交錯間忽明忽暗。
林晚棠顫抖著指尖撫過碑文,冰涼的觸感順著血脈傳來,喚醒了體內(nèi)沉睡的力量。
她身后,楚墨緩緩睜開雙眼,翡翠鐲的紅光盡數(shù)褪去,只留下一抹若有若無的光暈。
“我......”楚墨撐著地面想要起身,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我到底做了什么?”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瞳孔猛地收縮掌心布滿細(xì)密的裂痕,正是被古神力量侵蝕的痕跡。
蕭碩收起染血的劍,走到林晚棠身旁。他的咳血癥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但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陰云:“碑文說,古神的殘魂并未消散,而是藏在時空裂隙深處。”他握緊玉佩,玉質(zhì)表面浮現(xiàn)出與冰碑相同的紋路,“我們的血脈已經(jīng)與新的封印綁定,千年之期一到......”
也就是說,我們成了新的守墓人。陸昭苦笑著舉起殘破的時空羅盤,表盤上的指針仍在無序轉(zhuǎn)動,這玩意兒現(xiàn)在不僅能定位裂隙,還能檢測古神的復(fù)活進度。他突然頓住,羅盤發(fā)出尖銳的蜂鳴,“等等有反應(yīng)了!就在......”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的縫隙,顧九的百鳥發(fā)出驚恐的啼鳴,如潮水般涌向天空。縫隙中升起縷縷黑霧,凝聚成無數(shù)細(xì)小的符文,拼湊出守印人的虛影。
她的面容依舊模糊,但眉心的朱砂痣?yún)s紅得滴血:愚蠢的螻蟻,以為封印了古神就能高枕無憂?那些被你們摧毀的克隆體,每一滴血液都在為新的復(fù)活積蓄力量。
沈硯的香囊無風(fēng)自動,里面的玉墜碎片懸浮空中,與守印人的虛影對峙。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當(dāng)年我沒能保護好晚棠,這次不會再失手。隨著話音落下,他周身泛起柔和的金色光芒,正是魂火殘留的力量。
林晚棠將冰魂玉墜重新佩戴好,頸后的冰裂紋胎記再次浮現(xiàn):“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毒鳥群在四周盤旋,尖銳的喙泛著幽藍的光,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攻擊。
守印人發(fā)出刺耳的笑聲,虛影開始變得透明:“千年之后,當(dāng)?shù)谝豢|月光照在冰碑上,所有的罪孽與秘密,都會重新蘇醒。
而你們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會親手成為古神復(fù)活的祭品。
說完,虛影化作黑霧消散,只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別忘了,契約一旦簽訂,永不失效。”
歸程的路上,五人沉默不語。雪原上的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但林晚棠知道,一切都已經(jīng)改變。
她看著手中重新融合的冰魂玉墜,上面多了一道新的裂痕,就像他們每個人心中無法愈合的傷口。
回到研究所,陸昭立刻投入到對時空羅盤的改造中;沈硯將冰碑的符文拓印下來,埋首于古籍研究。
顧九訓(xùn)練百鳥,試圖讓它們能感知到更細(xì)微的時空波動;楚墨則獨自坐在實驗室角落,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翡翠鐲,眼神中滿是自責(zé)。
而蕭碩,站在研究所的天臺上,望著遠處的天空。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玉佩上的紋路重疊在一起。他知道,這場戰(zhàn)斗遠沒有結(jié)束。千年之約,既是詛咒,也是新的開始。
夜幕降臨,林晚棠站在窗前,月光透過玻璃灑在冰魂玉墜上。玉墜突然微微發(fā)燙,映出窗外一個模糊的黑影。
她揉了揉眼睛,黑影卻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寂靜的夜空。但她能感覺到,暗處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等待著千年之期的到來......暗流初現(xiàn):月光下的詭譎異變
深夜的研究所被一層薄霧籠罩,林晚棠的實驗室里,顯微鏡下的古毒樣本突然開始詭異地蠕動。
那些泛著幽藍光澤的毒液,正緩慢拼湊出冰碑上的符文形狀。她猛地后退一步,頸間的冰魂玉墜驟然升溫,燙得皮膚生疼。
警報聲在走廊炸開,陸昭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所有監(jiān)測系統(tǒng)全部失控!時空羅盤的指針轉(zhuǎn)得比歸墟崩塌時還快!“話音未落,整棟建筑劇烈震顫,天花板的吊燈紛紛墜落。
蕭碩撞開實驗室的門,劍氣在身前凝成護盾。他的瞳孔泛起猩紅,玉佩表面浮現(xiàn)出血色紋路:“有東西正在強行突破時空屏障。“話音剛落,玻璃幕墻轟然炸裂,數(shù)十只通體漆黑的渡鴉俯沖而入。
這些渡鴉的羽毛上燃燒著紫色火焰,喙尖滴落的液體竟將地面腐蝕出深坑。
“是守印人的傳令使!“顧九從窗口躍入,百鳥群如黑色旋風(fēng)般迎擊渡鴉。他的指尖滲出鮮血,在空中畫出古老符咒,“它們在尋找古神殘魂的載體!“然而,百鳥的攻擊在觸及渡鴉的瞬間,竟被反震成漫天血雨。
楚墨甩出折扇,毒霧卻在半空凝結(jié)成冰。他翡翠鐲上的龍鱗刻痕開始滲出黑色黏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的毒...對它們沒用!“黏液滴落在地,迅速蔓延成荊棘狀的冰紋,朝著眾人腳踝纏去。
沈硯扯開香囊,玉墜碎片懸浮空中發(fā)出嗡鳴。他將金色魂火注入碎片,光芒所及之處,冰紋紛紛碎裂:這些渡鴉被下了時空詛咒,必須找到它們的召喚陣!
他的目光掃過窗外,瞳孔猛地收縮研究所的草坪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巨大的血色法陣,月光透過云層,正完美地落在陣眼中央。
林晚棠握緊冰魂玉墜,毒鳥群在她周身盤旋成漩渦。她能清晰感受到古神殘魂的脈動,就像藏在暗處的心跳:“我去摧毀法陣,你們擋住這些渡鴉!“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從法陣中竄出,利爪直取她咽喉。
蕭碩揮劍格擋,劍氣與黑影相撞爆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黑影現(xiàn)出身形,竟是由無數(shù)符文組成的機械巨鳥,胸口鑲嵌著半塊熟悉的翡翠正是楚墨克隆體的遺物。
原來如此...林晚棠瞳孔驟縮,克隆體的殘骸,就是古神復(fù)蘇的鑰匙!
陸昭抱著改造后的時空羅盤沖出實驗室,表盤上的指針竟穿透外殼,指向血色法陣深處:“我檢測到至少七處時空裂隙正在融合!
如果讓它們完全貫通...“他的聲音被劇烈的爆炸聲淹沒,研究所的東翼轟然倒塌,露出地下深處閃爍的幽藍光芒。
顧九的百鳥突然集體沖向法陣,用身體組成鎖鏈纏住機械巨鳥。他的嘴角溢出鮮血,眼神卻無比堅定:“快!趁現(xiàn)在!“林晚棠與蕭碩對視一眼,冰魂之力與劍意交融,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射向陣眼。
血色法陣在光芒中發(fā)出凄厲的哀嚎,機械巨鳥轟然炸裂。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沈硯突然臉色大變他拓印的冰碑符文正在墻壁上自動燃燒,映出守印人模糊的笑臉:“千年之期,倒計時開始了。“咒印覺醒:血脈深處的致命倒計時
血色法陣崩塌的余波中,眾人身上突然泛起冰藍色的咒印。林晚棠看著手腕上浮現(xiàn)的符文與冰碑紋路如出一轍,指尖傳來的灼痛幾乎讓她握不住玉墜。
這些咒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所到之處,皮膚下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鎖鏈在蠕動。
“這是古神的契約咒印!”沈硯扯開衣領(lǐng),喉間的印記泛著不祥的紫光,“碑文里被篡改的部分...根本不是守護者契約,而是獻祭儀式的啟動程序!”他的話音未落,研究所地下傳來的幽藍光芒突然暴漲,整棟建筑開始扭曲成螺旋狀的時空隧道。
陸昭的時空羅盤發(fā)出蜂鳴,表盤上浮現(xiàn)出跳動的數(shù)字:99:59:59。“這是...倒計時?”他的聲音顫抖,每過一秒,咒印就會吸收我們的力量強化裂隙!羅盤指針突然瘋狂旋轉(zhuǎn),指向研究所最深處的基因庫。
楚墨的翡翠鐲爆發(fā)出刺目紅光,他踉蹌著扶住墻壁,瞳孔里映出無數(shù)個自己的虛影:我的克隆體殘骸...在基因庫!
那些虛影化作毒霧鉆入他的袖口,原本清澈的眼神逐漸被猩紅取代,他們在召喚我...去完成最后的融合。
顧九的百鳥突然集體俯沖,用翅膀捂住眾人的耳朵。地面裂開縫隙,傳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七具機械巨鳥破土而出,胸口分別鑲嵌著克隆體的核心部件。
為首的巨鳥張開巨喙,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能腐蝕時空的黑色物質(zhì)。
“分頭行動!”蕭碩揮劍斬向最近的巨鳥,劍氣卻被黑色物質(zhì)吞噬,“陸昭去摧毀倒計時裝置,沈硯破解咒印,我和晚棠保護楚墨!”他的玉佩突然炸裂成兩半,一半懸浮在空中組成劍陣,另一半碎片沒入楚墨體內(nèi)。
林晚棠的毒鳥群撞上巨鳥的瞬間,竟被轉(zhuǎn)化成對方的力量。她將冰魂之力注入玉墜,卻發(fā)現(xiàn)力量剛離體就被咒印吸收。
這樣下去不行!她扯下頸間的玉墜,將其刺入自己掌心,古神想要冰魂之力,那就讓它看看力量真正的模樣!
鮮血順著玉墜紋路流淌,林晚棠周身騰起金色火焰。這是沈硯魂火與冰魂之力融合的產(chǎn)物,所到之處,黑色物質(zhì)發(fā)出嘶鳴,機械巨鳥的外殼開始龜裂。
楚墨的翡翠鐲紅光暴漲,他體內(nèi)的克隆體虛影與古神殘魂正在激烈爭奪身體控制權(quán)。
陸昭抱著羅盤沖進基因庫,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實驗室中央,巨大的培養(yǎng)艙里浸泡著楚墨的完整克隆體,胸口鑲嵌著完整的翡翠鐲。艙體四周布滿發(fā)光的符文,與眾人身上的咒印形成共鳴。“原來我們一直是容器...”他握緊羅盤,“但這次,容器也能成為武器!”
沈硯在混亂中發(fā)現(xiàn),咒印的運轉(zhuǎn)規(guī)律與冰碑符文完全相反。他咬破指尖,用鮮血在地面畫出逆向符文,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透云層時,咒印的蔓延速度終于減緩。
但遠處的天空已經(jīng)被染成詭異的紫色,七道時空裂隙在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
“還有98小時...”林晚棠看著手腕上跳動的倒計時,金色火焰逐漸黯淡,我們必須在倒計時結(jié)束前,找到古神殘魂的真正藏身之處。
而此時的楚墨,在體內(nèi)兩股力量的撕扯下,突然發(fā)出古神低沉的笑聲:“愚蠢的螻蟻,你們的掙扎...不過是加速獻祭的燃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