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李觀棋和程燃來了。陳菱明詢問他們要不要去吃火鍋,但被他們拒絕了。
程燃摸著頭,帶著歉意地說到:“抱歉啊!我們是住宿的,今天就得去學校了。來這蹭蹭空調就走。”
“好好,這里的空調永遠為你們開放,記得好好吃飯。”
陳菱明說罷,關上了門。“朱田啊,8點去怎么樣。”陳菱明轉過頭,我比了個OK的手勢。
“對了,還有誰來?”我其實有些擔心,有不大熟的人來。我緊張地等待回答。
“我是想他們都來的,但是吧下班時間我不強求,來的都是朱田熟的人。”
陳菱明坐在我的對面,他沒有說話望著畫室那扇玻璃。他眼睛有些沉,盯了很久。
我在對面沉默地看著,終究是無可奈何卻情不自禁地說:“既然這樣,何苦一直守著呢?”
陳菱明剛回過神,驀地看著我,無措地搓起手來。
我放下手中的筆,顯然他不想告訴我。
我起身來到他的身邊,將他搓得有些紅的雙手分開,安慰般地說:“別想了,不告訴就算了,做點喜歡的事吧。”
沒由來的安慰,我總是那樣對別人熱血地為他鼓勵,其實自己過的最糟糕。
陳菱明笑著摸了一把我的頭,點點頭。
他的睫毛沾上些淚,亮亮晶晶的,像晨間的薄霧朦朦朧朧。他的眼睛映襯著我的影子。
陳菱明拿起畫筆默默畫著,他很少表露他的情緒。筆尖“沙沙”聲很好聽,可難免有些枯燥。
當我疲憊地抬起頭,活動活動脖子,順勢看看陳菱明的畫。
我毫不掩飾地往陳菱明那靠,畫面被陳菱明的手擋得嚴嚴實實的。
陳菱明小聲地說:“畫完再給你看,別偷看!誰偷看誰……小狗!”
我無語地看著他,大哥你擱這小學生呢。
“行。”
“當當當~”陳菱明講畫遞給我,還不忘自夸一番“看看這色彩搭配,看看這氛圍感。哎呀哎呀~就叫光美的降臨!”
陳菱明還在瘋狂自夸,我仔細看著。
一扇玻璃窗,光映射出一位女人的身影。朦朧的身影卻又讓人感覺無比清晰。
“我不太懂藝術,但在外行人眼中足夠炸裂了!”我并沒有吝嗇自己的夸獎。
陳菱明笑著,陽光為他鍍了層金,他同樣是光與美的降臨。
“老陳,再見!”程燃招著手,李觀棋點著頭。
“好,在學校好好的!”
“安啦!”程燃笑的燦爛是獨屬于他的朝氣。
他摟著李觀棋的肩走了。
“朱田你繼續,我去通知其他人。”
“嗯。”
陳菱明很受歡迎,基本上跟任何人都聊的很來。現在說通知基本上不聊個半小時下不來。
吃火鍋的有五人,是我比較熟悉的氛圍不冷。
“朱田吃,吃辣不?”陳菱明看著菜單用鉛筆勾著。
我搖著頭,四川辣還是算了。
“無辣不歡,鴛鴦鍋伺候!”陳菱明哈著氣,氤氳的白氣隨著說話的人多起來越來,越來越多。
陳菱明勾好再傳到每個人手上。
“這次我請客,我老板哪有老板不請客之說?!”陳菱明開玩笑著說。
大家也開玩笑附和著,熱情將我吞沒。
陳菱明總沖我笑著,將我帶了進去。火鍋的熱氣升騰,遮住了我的視線。
陳菱明我眼前的熱氣扇去,視線漸漸清晰。
陳菱明總是站起來用公筷給周圍人加菜卻也會禮貌詢問意見,一頓下來他自己倒沒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