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面可不太平啊,丹帝那家伙都忙得團團轉了。”索尼婭一邊攪拌著面前的咖啡,一邊感嘆道:“那家伙累成這樣,居然還有空看新人訓練家的對戰,真不愧是丹帝啊。”
雖說索妮亞一直表現得很輕松,但是眼底的黑眼圈也證明了她最近也很疲憊。
“最近寶可夢研究又陷入瓶頸了嗎?”千鳥試探性問道。
“有點吧,當初我接過奶奶的博士位子便一直下定決心要研究下一次無極汰那蘇醒后的措施。”索妮亞嘆了口氣,抿了一口卡布曲諾,“啊,這家店老板的手藝還是那么好……”
“無極汰那?”千鳥愣了愣,他想起了在草路鎮見到的那一伙獵人,他們雖然將那臺能讓寶可夢發狂的設備放在廣場中央,可是大部分人都在刻畫著無極汰那的壁畫附近,這才被奇巴納和君莎小姐一網打盡。
“它畢竟是萬年前來到迦勒爾的寶可夢,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索妮亞并不知道千鳥此時在想什么,“最近迦勒爾的獵人出動頻繁,我擔心他們的目標可能是它。”
“這么說起來的確,吾旅行的這段時間里我在手機上看見很多關于寶可夢獵人的消息。”千鳥點點頭,然后話鋒一轉,“但是吾和吾友所向披靡,吾友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寶可夢訓練家,她和寶可夢的配合常常讓我嘆為觀止呢!”
“難得聽你對一個人有那么高的評價。”索妮亞挑了挑眉。
“話說那對兄妹知道你也偷偷跑出來了,我記得你們小時候好像要約定一起出來旅行吧?他們好像也是今年出發來著?”
千鳥難得的沉默了片刻,索妮亞心下了然也不再追問。她其實真心為這孩子找到自己的路而高興,但是不可避免的,作為長輩她又有些擔憂。千鳥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了,昔日的小哭包居然會長成現在這幅樣子,也真有些令人唏噓。
千鳥擺正了一下帽子,小聲地嘀咕道,“太可怕了,到底有什么比旅游遇見長輩還要可怕的事情……”
“bobi!”波克比撇了撇嘴,它抬頭看見了這家咖啡店的廣告上一個被裝飾得特別漂亮的小蛋糕。
它扯了扯千鳥,然后指了指那看上去就好吃的不得了的蛋糕。然后又假裝虛弱地躺在沙發上,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帶點甜品回去?”千鳥猛地拍手,“對啊,好的情緒有利于養病,以吾友的性格,病一好肯定又興沖沖地挑戰道館去了!”
“哦?你要和店主進行寶可夢對戰嗎。”索妮亞來了點興趣,同時她也更加好奇千鳥口中的同伴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哼哼,若是沒有吾,吾友就要錯過如此美味的蛋糕了!”
“bobi!”
“讓我看看……和店長對戰,贏得限定款蛋糕,原來是咖啡店的對戰活動啊!”千鳥眼前一亮,他還沒有參與過這個呢!
“我會好好為你們加油的哦!”
對手是經驗豐富的店長和霜奶仙,就算千鳥有著相當的把握,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場相當焦灼的戰斗,最后迷布莉姆的念力險險給予霜奶仙最后一擊,這才讓他緩了一口氣。
索妮亞看著這場有驚無險的戰斗也不禁點點頭,千鳥的戰斗觀賞性非常高,屬于是能讓觀眾們大飽眼福的那種,如果不是發生了那場意外……
索妮亞看著場上與迷布莉姆激動擊掌的千鳥,然后搖了搖頭,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害,她可不是那種總是嘆氣的性格,此時千鳥的狀態也不挺好的嗎?
“千鳥的戰斗作風又進步了呢,對吧炭小侍?”一個白頭發的女孩靠在欄桿邊,站在索妮亞身旁。一頭漂亮的銀白短發被風吹得微微亂,嘴唇有些單薄,漂亮的紫眸正一眨也不眨得看著訓練場。
誒,這是……索妮亞覺得這個孩子有些眼熟,但還不待她反應,她就看見那個女孩踮著腳向場上的千鳥揮手。
“啊!吾友!”千鳥一眼就看見了那惹人注目的身影,但是一看到旁邊的索妮亞就瞬間變得驚恐了起來。
“迷布莉姆,你覺得我們立刻逃走的概率有多大?”
“迷?”(為什么要逃?)
時間回到六個小時前……
發脹的腦袋和混亂的思緒一起擠壓著椿白的思緒,她的眉頭時不時皺起,然后又慢慢放松。
多龍梅西亞墊在椿白的脖子下,希望用自己冰涼的體溫稍微讓椿白好受一點,它蹭了蹭椿白的臉頰,不明白為什么訓練家現在體溫燙的嚇人。
或許是因為多龍梅西亞是幽靈系寶可夢,體質偏冷。炭小侍作為火系寶可夢這些溫度只是小問題,但是炭小侍清楚地知道人類的體溫那么高是不正常的。
它擔憂的坐在床邊,希望椿白能快些好起來。
“呃……”
椿白其實很少做噩夢,或者說幾乎沒有。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所以其實有一段時間內為了逃避現實的殘酷,她經常會放縱自己沉醉在夢境里。
椿白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抬頭,是一向嚴肅的母親用溫柔的神情看著自己,嘴里還不停的念著:“小屋椿,小屋椿………”
“只要有你在,無論何時都如春天一般美好。”
夢格外的清晰,椿白抬頭看著母親溫柔的神情,嘴角勾成一個自嘲的弧度。
“是嗎?”
可您從來沒有對我滿意過。
在您心中,我也永遠比不上優秀的哥哥和姐姐。
您甚至到了生命的終點,也不愿意和我說一句話。
我的生命,對你而言就有那么污濁不堪嗎?我的降生,難道是我所祈愿的嗎?
告訴我啊,母親……
可是夢里的女人聽不見她的聲音。
我們血脈相連,可是靈魂卻形同陌路。
女人輕輕地抱著她,有節奏地拍著后背,語氣是椿白從未聽過的溫柔,女人眉眼彎彎,和椿白有六分相似。她的一頭黑發如同漆黑的瀑布一般垂下,籠罩著椿白。
椿白眼神動了動,她緩緩張開雙臂,同樣抱住了夢境里的女人。“媽媽……我也很想像姐姐那樣可以笑著奔入你的懷抱……”
忽然畫面一轉,明川冬拉著她的手,她的臉上笑容明媚。
“屋椿屋椿!快看這邊!”
椿白眼神暗了暗,她分明記得自己與姐姐在幼時相處的一直很好。可是為什么……
最后會成為那個樣子。
母親死后,姐妹二人的關系更是到了冰點。
“唔……”椿白緩緩睜開眼,然后在心里輕輕感嘆,她永遠無法接受傷害那些寶可夢的行為。
“水……”椿白有些無力地坐起身,睡了一覺后她已經好了很多,應該是那些藥在體內發揮作用了。
真是辛苦千鳥了……
炭小侍倒了一杯溫水給椿白,然后摸了摸椿白的手心,溫度雖然還是比平時要高,但已經好很多了。
“ka——”變澀蜥擔憂地看著椿白。
“放心啦!相信我的體質,我可是一刻也沒有放松過鍛煉哦!”椿白笑著比了個大拇指,喝過水后她感覺自己又清醒了幾分。
哎,頭暈估計不只是因為發燒,一天內連續兩次使用波導,想不頭疼都難啊。
“xi——”多龍奇慢悠悠地飛回到椿白的腦袋上,懶洋洋地趴著。
“h-en……”(你剛剛睡覺的時候眉頭緊緊皺著……)炭小侍有些不放心,他可太清楚椿白的逞強性格了。
“你忘啦,我不會做噩夢的啦。”椿白將有些打結的頭發梳好,然后點開洛托姆手機查看千鳥給她的留言。
在經歷過游輪一事后,她的心態開朗了很多。
事已至此,先看看手機吧。
吾現在在咖啡店哦!
十分鐘前留言:
吾準備去參加咖啡店對戰,等著吾贏得超級可愛的小蛋糕吧!
這家伙一如既往精力旺盛啊,椿白感慨了一下,選擇將夢的事情拋在腦后。無論怎么樣,夢都是虛假的。
好好把現實活好吧。
遲早有一天,她會回到那個地方。那時,就不只是一處據點爆炸那么簡單了。
椿白再三向各寶可夢們表示自己睡一覺后就沒什么大礙了后,便出了門,朝著咖啡店的方向悠哉走去,她到的時候千鳥都還沒結束對戰。于是便有了剛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