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道稚嫩的聲音回響在明川冬耳畔旁。
那是在很久以前了。
明川冬先是被嚇了一下,然后無奈地抱住來者,手指撫過對方柔軟的黑色長發。
“怎么了,屋椿?”明川冬無奈地笑道。利落的短發被屋椿就用手指打著圈。
那時她們如此親昵。
“我好想你啊,神奧的櫻花開了,要一起去看看嗎?”屋椿笑道。
我們有著相似的容貌,你說我短發的樣子很好看,我喜歡你長發飄飄的模樣。
我們凝望著彼此,相同的紫色眸子中,我們宛如照鏡子一般。
在神奧的故事太過短暫,以至于我之后的每一年都在想念那年的春天。
可是現在呢?
明川冬皺了皺眉,她剛想打斷椿白的行為,就看見椿白已經死死摁住了自己握槍的手腕。
“你不是要來了結我嗎!?”椿白的瞳孔緩緩縮小,她死死地摁著明川冬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明川冬一愣,她下意識地抬起槍,但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臉色瞬間一變。
“明川屋椿!你瘋了嗎!?”
椿白豈會讓她向后躲,她死死摁住明川冬的手,用槍指向自己。
扣動扳機。
砰!
一枚子彈險險地貼著椿白身側飛去。明川冬用盡所有力量將手槍偏移,她痛苦縮成針狀。
“我一直在奇怪,為什么你總是要追著我不放?!?/p>
“折磨我而又不殺死我?!?/p>
椿白的表情變得恐怖起來,她唇瓣微動。
“在路卡利歐死去的那一天,你看見了什么?”
明川冬將槍猛地向下壓,接連扣動扳機,將最后的子彈都打入地板之中。
果然……
椿白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落入明川冬耳中多少有些刺耳了。在自己扣動扳機的時候,明川冬的波導在顫抖。
她害怕了
害怕我死亡?還是害怕我身上存在的東西?
明川冬揪住屋椿的衣領,將她狠狠摁在地上。明川冬胸脯劇烈起伏著,她看著椿白那雙金色的眸子。
空洞而冷漠。
就在這時,一道驚人的氣勢從千鳥那里傳來。椿白也松開了緊握著的拳頭,掌心空空如也。
金屬信物不在這!?
明川冬面色一變,她回過頭,看見千鳥忍著劇痛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金屬小劍。氣流帶著白色的能量粒子向他匯聚,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天穹。
蒼響的虛影出現在空中,它口中叼著一把古老的劍。
宮門競技場底下的人都震驚地看著上方,寶可夢們像是感受到了上方能量的恐怖,而努力地將訓練家護在身后。
“哈哈,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的朋友放在眼里……”椿白干咳幾聲,窒息感從脖頸處蔓延,她知道,此時的明川冬是真的對她起了殺意。
一重又一重的氣浪襲來,那把巨劍對準了無極汰那身后的儀器。
在椿白將利歐路塞給他的時候,這把金屬小劍就被傳到了他的手心。椿白用僅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斬斷那條鏈接。”
那轟鳴作響的機器在承受了這一擊后發出了爆破聲。無極汰那身上的觸手一齊猛地甩開,那笨重的拘束環被它的觸手硬生生抓的變了形。
轟?。?/p>
驚人的氣勢在它身上節節攀升,一道道紫色的星光從迦勒爾各地飛來,那是在三年前它分散的能量碎片。
分散的能量會聚在一起,無極汰那龐大的身軀在云中穿梭著,一道比之前都恐怖數倍的無極光束打向那機器。
明川冬神色漸漸冷了下來,無極汰那逃脫控制于他們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她扯起椿白的領子,嘲諷似的勾起一抹笑容。
“你真是,一如既往啊?!?/p>
椿白眼前發黑,但她感覺到有什么滴落在自己的額頭上。
“就那么喜歡為他人付出,甚至是獻上生命為賭注嗎?”
蒼炎刃鬼掙扎著起身,沙奈朵驚訝地看著它。
全身都重傷,骨頭估計都斷了的情況,居然還可以站起來嗎?
蒼炎刃鬼用劍刃支撐起身體,已經殘缺的寶石環碎片懸立在它身后,隨著它的動作而向四周飛去。
咔!咔!咔!咔!
分別刺入不同方位的地板。
“suo……”(我今天的任務,從來都不是戰勝你。)蒼炎刃鬼劍刃上的火焰再次開始燃燒,同時四處碎片同一時間開始燃燒。
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建筑瞬間發出了混亂的崩塌聲。
“!”
沙奈朵面色一變,她能感覺到腳下的地板在劇烈搖晃。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坍塌一般。
椿白唇瓣一張一合。
冬
明川冬愣住,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傳來一陣刺痛。腦袋就仿佛被鋼針刺穿了一樣。白色的波導早已在剛才的肢體接觸里就已經蓄勢待發。
“呃啊啊啊啊?。?!”
咔,咔
咔
咔
地板出現了巨大的裂縫,沙奈朵瞬移到了明川冬身旁,看見訓練家如此痛苦,一向表情淡漠的它臉上也浮現出慌張。
好黑……什么都看不見……
下墜,滑落
就如同我的生命一般。
就在失重感剛充盈上心頭,熟悉的火焰溫度就包圍了自己。椿白感受著幽藍色的火焰,抿了抿嘴角。
“你接住我了,蒼炎刃鬼?!?/p>
“suo。”蒼炎刃鬼忍著身上傷口傳來的劇痛,帶著椿白向上躍去,借助各種開裂到一半的地形回到了千鳥身邊。
同時,它的火焰變回了藍紫色。
太晶化解除。
“吾友!”千鳥靠著波克基斯勉強站起來,緊張地打量著椿白身上的傷勢。
“沒事。做的不錯,千鳥?!贝话讚u搖頭,她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
千鳥看見那雙眼睛又變回紫色,在內心松了一口氣。
“無極汰那!清醒些了嗎!”椿白露出一個有些疲憊的笑容,她對天上已經脫離極巨化狀態的無極汰那招了招手。
無極汰那的身形一頓,然后飛到了宮門競技場上面,和平時相比,此時的無極汰那實在是太過于巨大了。
椿白伸出手,氣流掀起她的發絲。經歷過戰斗后,她現在全身都疼的隨時能倒下。但是她還是決定先和這位祖宗打個招呼。
出乎意料的,無極汰那甩動了一下身側的菱形觸手,然后輕輕將頭往下低了一些。
“誒?”椿白一愣。
和想象中的冰冷不同,無極汰那的堅硬外殼是溫熱的,就像是被熱風吹過那樣。皮膚表面有著細小凸起并不如平時所見的那樣光滑。
“當我察覺到本體力量在流失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已經找到了我的真身?!睙o極汰那的語氣不太好,那種被控制的滋味當真不好受。
難得聽見無極汰那這種語氣說話。
椿白擦去掌心的血,然后拍了拍無極汰那,笑道:
“沒關系,我們這不就來救你了嗎?”
明川冬在沙奈朵和急凍鳥的幫助下在另一邊站穩了身形,見到無極汰那與椿白如此親昵的互動,她先是一愣。
然后在椿白困惑的眼神中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明川冬撐著腦袋,想要將那種受椿白波導影響的痛苦屏蔽掉,她目光死死盯著椿白。
“我明白秋墨的意思了哈哈……”明川冬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用手緊緊抱著自己。黑色的長發此刻被鮮血黏著在一起,已不似一開始那樣瀟灑。
“明苗椿白,為什么你的波導如此奇特?”
“為什么你對七歲前的記憶都如此模糊?”
明川冬回憶著路卡利歐死去的那一天,椿白被抽取波導后發生了奇怪變化。參與那次實驗任務的研究員全都被碾碎了。
我早應該知道的。
你不是我的她了。
明川冬深吸一口氣,厲聲道:“明苗椿白,這都是因為——”
“小冬,夠了。”
一名穿著休閑裝的黑發男人出現在明川冬的旁邊,依然是熟悉的黑發紫眼,一頭黑色的頭發被扎成低馬尾。
椿白臉色一變,原本放松下來的身體忽然緊張起來。
明川冬的語氣明顯是知道些什么,其中牽扯到的事情連明川秋墨都需要親自出現阻攔。
“啊,不錯呢。”明川秋墨笑了笑。
“我們似乎很久沒見面了吧?小屋椿?”
和明川冬的張狂,美麗而帶著危險的笑容不同。秋墨的表情很平淡,只是嘴角輕輕彎起一個拒人千里的弧度。
電束木出現在他的身后,安靜地矗立著,周身繚繞的電流安靜下來。雖然沒有臉龐,但是卻讓人無端的覺得它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