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萬不可進啊秦公子,別為難小的了。”
“那邊不能去,大哥.....”
“別攔著我,都給小爺我讓開!”
吵鬧聲從下面傳來,有人想要硬闖臨月閣,想要阻攔的小廝被為首男子一腳踹翻在地,疼得直不起腰。
手握扇子一身酒意的男子從門口闖入,身后焦急的幾人匆匆跟上。在露臺邊的三人微微側身,看著眼前貿然闖入的幾人。
男子鬧出很大動靜,樓上樓下的客人紛紛向這邊看來。
“這不是秦家公子秦玨名嘛?”一男子仔細辨認后說。
“這秦二公子一向如此,上次來還調戲無辜女子,最后官府捉拿走,不知怎的沒幾日便又出來了。估計又是喝醉了酒,在這耍起酒瘋來。”
“誰讓秦家家大業大,別說這酒樓,天安正街有五成都是秦家家產。”又一名男子唏噓道。
“他居然往里闖,今天我看見那臨月閣里頭可是進去了一群侍衛,走在前頭的三人一看便是官家模樣。”
“對對對,我看見其中一人還帶著白玉面具,雖未見真面目但都讓人覺得不凡!”樓下今日來賞煙花的人紛紛認同。
“我覺得那藏青色衣衫的公子更勝一籌。”
七嘴八舌的討論此起彼伏,你一言我一語的悄悄討論秦大公子的劣跡到三名身份不明的公子的來歷。
一群人紛紛觀望,似是想看看這無理霸道的秦大公子今天能不能吃癟。
“呦,這是哪位達官貴客,可有興致共飲一杯?”男子紅著臉笑吟吟歪歪斜斜的就要往里走,被攔著門口處的侍衛用刀劍攔住。
見狀男子瞬間變了臉色,酒意上頭紅著眼,指著侍衛破口大罵道:“小爺我你也敢攔,看清楚我是誰,剛剛好聲好氣是小爺我脾氣好,這樣對我,可知家父姓甚名誰,一個個狗頭都不想要了是吧?”
季洵川見狀便要忍不住往前,不料被人拉住,回頭看見是陳厭卿,陳厭卿眼神安撫,隨后揮手示意放男子進來。
“真是群長了狗眼的。”男子憤怒的甩了甩衣袖說道。
男子身后的幾人急得冒汗,其中一女子只往里看了一眼,秦娉瑤便認出了三人其中的兩名。
一為當今景昭王,傳言這位王爺心狠手辣,文將武官無不忌憚,很少有人親眼見過他的真面目。另外一位便是姜家的六公子,因不愿結親而被姜府逐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但憑借一手精湛醫術聞名天下。而這最后一個男子,看著身型高瘦,卻是從未見過。
女子看著一襲青衣的男子目光陰冷,心中頓覺不妙,轉頭便吩咐小丫頭回府稟告。
無人阻攔,秦玨名更加肆無忌憚,搖著扇子便向幾人走去。
“公子今日在此,沒有美人作伴.......”男子走近看清紅衣男子的面目,忽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刻薄起來:“喲,這不是姜六公子嘛,姜重闕你怎得有空來喝酒賞月了?”
姜卻看著來者不善的人,上下打量一番開口“現今天氣也不曾酷暑難耐,秦兄怎還拿著扇子,莫不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味,又或是嗅覺似犬能聞到旁人聞不到的味道。”
“還是說其實胸無點墨還硬要裝作書生氣派。”姜卻嗤笑出聲。
“你!”搖扇的男人一頓,酒霎時間醒了幾分,明白其中的意思后怒道。
“秦玨名,我奉勸你還是少打聽不該打聽的事,不該來的地方也別硬闖。”姜卻打斷男子說話,目光陰冷的看著男子一字一句說道。
“還有別讓我再聽到姜重闕這三個字。”
說著步步逼近男子,男子錯身繞開,秦玨名吃了嘴皮子虧不但不走,反而對露臺上余下兩人起了興趣。
“看我這記性,姜兄莫怪。”秦玨名嬉皮笑臉。
季洵川怒火中燒,只被陳厭卿拉著不好發作。
“不過不是我說姜兄你,宋府那個小娘子至今還未婚假,姜公子說不娶便不娶,小美人真是可惜了。”說著男子瞇起眼睛,赤裸裸的目光肆意的打量起姜卻身后帶著面具的少年。
“這位公子看著眼生,雖遮面卻貌美,姜兄你莫不是...”
“斷袖。”男人賣關子似的頓了頓,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嘲笑和鄙夷的意味滿滿。
看熱鬧的眾人聞言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瞬間氛圍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毫不在意的男子還張揚的笑了起來。
“堂堂姜公子原來有龍陽之好,就愛玩些小男倌,還帶副面......”
“啊!!”未說出口的字化成尖叫從男子的喉嚨溢出,只見剛剛還笑的猖狂的男子抱著胳膊倒地哀嚎,定眼看去男子一支殘袍下血淋淋一片,斷掉的手中握著扇子,飛出去“咚”的一聲落在不遠處。
圍觀的群眾只聽得一陣陣慘叫,議論的聲音瞬間停止,鴉雀無聲的大堂眾人臉色蒼白,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秦娉瑤見狀顧不得什么,怕事態失控連忙進來低著頭解釋道:“王爺手下留情,二哥今日貪杯,說話冒犯了王爺.....”
姜卻覺得眼前女子有些許熟悉,不由得準備上前查看。
只見秦玨申匆匆進來,看見倒在地上被砍了一只手臂的秦玨名,他憤怒的看向持劍之人,看清后卻壓下心中怒意行禮。
“景王殿下,家弟出言不遜,王爺教訓的是,還請王爺看在孽弟已傷一臂,放過他。”
一把沾了血的劍丟在男子眼前。
“送秦二公子回去,告訴秦行德讓他的好兒子好好休養,這些時日別出來拋頭露面。”陳厭卿語氣淡漠,仿佛剛剛動劍砍下一臂的人不是自己。
“還愣著干嘛?快把他帶走。”秦玨申滿臉怒意咬著牙說道。
說罷地上躺著的人便被抬了出去,眾人紛紛讓路,跟著的那幾人紛紛嚇破了膽,臉色發青的跟了上去。姜卻看著那女子未做絲毫停留,覺得自己眼花看錯了。
圍觀的人看到此種情形嚇得魂不守舍,前仆后繼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種雜碎哪輪到你親自動手,等會扔下樓去便是。”姜卻感激的看著陳厭卿,眼中淚汪汪。“宴文!好兄弟夠義氣。”姜卻撲上來便要給一個擁抱。
“別過來。”陳厭卿無奈的后退,熟練的按住飛撲而來的大男人。
目睹剛剛一切的季洵川不得心中感嘆,出劍的姿勢和角度能看出持劍人的實力,毫不費力甚至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