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萬物總是有著森羅萬象,所以有人歡喜就會有人憂愁,不論你是王侯將相還是凡夫俗子,都逃不過世俗的一切煩惱。這里是坐落于莊主宅子中的一處不顯眼的院子,莊主劉慶風站立在院門前,先是平復了一下自己混亂的氣息,然后再用手將那兩扇古樸的雕花木門推了開。跨過門欄隨劉慶風不斷的深入庭院,空氣中便慢慢開始帶有一絲水汽,想來是主人不喜連日來的燥熱,時時讓人用山泉潑灑而造成的,中間的草木則是迸發出一種鮮活的生機。
只是劉慶風此時卻顧不上欣賞這些雅致,要不是自己已掌握劉莊大權數十年,想必此時早已慌亂不堪了。進入后院制止了家臣上前的見禮,快速的通過了后院直走到后花園內,見園內兩人便徑直走上前去等到靠近時再放輕腳步,靜悄悄地走到了一個相貌紅潤的老人前沿,而老人正躺在竹制睡椅上,享受著孫女劉玉龍的按摩,劉玉龍見父親緩緩的走了過來,手不自主的減輕了力量。瞇著眼的老人立刻就察覺出了變化,于是微微的睜開了眼,一睜開眼就看到兒子一副驚慌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嗔怒變了幾種臉色,這才開口輕聲說道,
“龍兒,你先下去吧!“
“是,爺爺!“
女孩朝二人躬了躬身體才慢慢退了下去,一見女兒走遠劉慶風上前一步,附身在自己父親耳旁悄悄的小聲說了一句。老人聽完后渾濁的眼中頓時射出一道精光,只見他”騰“的一下就起了身,踱著步子在竹椅旁急急忙的轉了好幾圈,要不是臉上老人獨有的老人斑,否則完全想象不到老人已經年近古稀,老人背著一雙手細細思索了一番沉聲說道,
”你先讓山里的人手先停下來,明日再叫人去探探縣令的底,如果能花銀子擺平這事五千兩以下隨意他,要是他還是猶豫不決就立刻撤出山里的所有人。“
”可是爹……!“莊主劉慶風連忙說道。
”沒什么可是的!這些年也采了不下三千兩黃金,足夠了!不求多貪只求個安穩!“
“是!“劉慶風極不情愿的應承下來,正當轉身之時老人接著說道,
”慶風,不可意氣用事!“
“孩兒知道了!“說完便走了出去。老人看著劉慶風匆匆忙忙的身影,心里無疑有種失落得感覺,只是說不出到底是對山中的金礦的不舍,還是對于自己兒子的失望之情。當晚莊主宅邸的書房亮了一夜,直到四更時才有人從后門出去直奔伏牛山后山側!
……
清晨,劉成武和往常一樣,早早的開始自己今天的早課。朝陽中的伏牛山頂被薄霧籠罩,道觀后山上有一顆泰松,植于此已有百余年的歲月,地面上的青石圍繞松樹旁,拱衛其高大而又挺拔的樣貌。樹下的劉成武早已是汗流浹背,自己從山海關到京城再從京城來到這,一路上腳力不斷見長,加上從后世帶來的健身方法,現在這具小小身體已是十分的短小精悍。只不過這如同打鐵般的強健體魄,效果也似乎是愈來愈不明顯,他好幾次暗示師傅亦不見有何反應,心想到“難道這老小子不會不想教了吧?NND!”
于是又打了一套道門最常見的太極拳,劉成武便一改自己往常的勤奮苦練,收拾好樹枝上的衣物和地上演武器具。劉成武就急匆匆的下了山,剛進道觀中的后門正好遇見自己的小師叔。道觀中并不是人人都需習武,其實真真正正堅持學習武術的只有玄空道長劉志一人,至于其余人不過是只求自保,觀主通玄道長本人也是如此。劉成武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并不懂武術,所以才沒法教授徒弟們然后等到劉志出家為道,只是一味地要求揮舞鐵劍,因此才花費了近二十年的苦練,而一想到自己可能也會練個一二十年,霎時打了一個冷顫。
小道士玄海見劉成武從后山歸來,正好想到昨晚師傅和師兄們將昨日打來的酒飲盡,反正肯定又是自己下山去打酒,況且自己正好也需要一名護衛,否則今日可就不會像昨天那樣好逃脫,聯想到劉家莊的那個刁蠻任性的劉玉龍,頓時也同樣是一個冷顫,二人相互尷尬的笑了笑,玄海便先一步開口莊重的說道,
”劉成武師侄,你今日早上的課業可否完成?“
看著玄海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劉成武覺得極為好笑,自己心里年齡早已二十了,好不好?可沒辦法誰讓自己輩分低了,便苦著個臉恭謹地答道,
“回師叔的話,今日尚感有些疲憊,故此早早的結束課業,還請師叔不要怪罪!”
“嗯!疲憊也是當然,昨日你才回來想必還不是很熟悉,睡眠不足也是一定的。”
“是,謝師叔體諒!”
玄海見他不卑不亢便更是歡喜,接著說道,
“你師傅和師祖今日怕是會晚起,你我一同吃過早飯后,帶你下山出去見識一下可好?”
劉成武想到如此不得不答應道,“一切謹尊師叔教誨!”
玄海聽到后喜上眉梢,平日里師兄師傅都只是當自己是小孩,現如今也來了個伙伴,雖是自己的師侄但心里不禁有些歡喜,于是便不顧劉成武的反對拉著他的手,一起朝廚房進發!用過早飯后二人便一聲不吭的下了山,踩著碎石小徑進到劉家莊。
此時已是早上大概七八點的時候,昨日的挖金的傳聞早已是家喻戶曉,于是劉莊人早早的便匯聚到了莊前,只等莊主發號施令便去服徭役,然后再順便找找金子。玄海和劉成武見人們大多匯集于莊子前面,二人以為是發生什么大事,便使勁的朝人前擠去,不多時便看到有人將河床邊圍住,看樣子是不許進入,玄海小道士隨意問了邊上的一人,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人們匯聚一處而不去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