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寬廣的湖面隨著點點冰雪出現在眼前,湖上飄轉著風,霜附著在岸邊的礁石上。
“到了,魚場就在那。”我爸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房子,帶著我們走過去。
“這地方還真有啊,啥人能把魚場開在這種地方。”陳顧北望向遠處,口中驚呼。
“這里附近居有個村子,村民開辦的,這段時間的話,算是比較清淡,應該沒幾個人來。”我爸手里拿著魚竿,走到房子門口,敲了下門。
“誰啊?”一道人影打開門,說的是中文,我有些驚訝。
“中……中國人?”李毅先開口說,眼中也有些驚訝。
“嗯?”那人看向我們,“你們是中國人?來旅游的?”
我爸看向那人說:“你是新來的?以前的那位老板呢?”
“哦,你是說本·斯文克吧?他三個月前剛過逝,活了七十三歲,算長壽了。”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神異說,“他走了,我爸就接手這座魚場了,雖然一年到頭也轉不到幾個錢,但這必竟是他的遺產,我和我爸按理來說,也應過該看住這個場子。”
“他是你?”陳顧北好奇,開口說。
“外公。我是芬蘭人,但我爹是俄羅斯人,小時候父母工作需要,一直生活在中國,最近才回來,我爹出去了,我幫他看會兒。”那人走進房子,“進來吧,外面冷。”
“你們想釣魚的話要等我爹回來,不過,應該花不了多久。”那人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西科·斯文克。”
西科話落便又相門外走去,“算了,我去找他,掙取讓你們早點釣到魚。”
西科走了,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冰雪中。
陳顧北東張西望,伸手想拿起一件裝飾品看看,但被制止了。
“隨便拿人東西不好,放下。”我開口說。
“我就好奇。”陳顧北放下東西說。
那是一件標本,應該是種哺乳類動物的。
我們不認識,沒太在意,李毅找了根凳子坐下,我爸說他想先去找個好釣點,我和陳顧北也跟著一起去了,留下李毅,林婉,和我媽在里面。
這是片湖,但卻在我看來很大,像片海,看上去十分雄偉,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它確實如此美麗,如此動人。
雪還在下著,飄下點點雪花,霜寒在這顯得常見,放在家鄉就不一定了,此時的那里,還有個期待著出去的傻孩子,她也想親眼看看極光,感受一下這冰雪的世界,體驗寒冷的天氣。
像極光般短暫,一瞬而逝,很多美好的事物,直到它消失,直到我們失去,都還渾然不覺,看向遠方的眼神,像極了小時候,盼望長大的樣子,但,長大后才知,那眼神,也許太久了,以至于我們自己都忘了,它最初的樣子吧?
陳顧北跑著跑著,一頭扎進了雪地中,整得我笑出了聲。
“不是,笑啥笑?”陳顧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說,“不就摔了一跤嗎?笑笑笑!”
“行。”我過去扶了他一下,我爸說:
“這地方不錯,一看就有貨。”
確定完位置,我們回到了那間小屋,正好,西科回來了,他身后跟著一位看上去十分強壯的人,那身材酷似伏黑甚爾。
“你好,這天氣真是見鬼了,一天到頭都在下雪。”那人伸出手和我爸握手,我爸一米七六的身高在他面前跟個小孩一樣,我爸和他聊了幾句,付過錢后就去湖邊了。
“為啥這水沒結冰?”李毅抖了抖剛才落到頭上的雪,略帶疑惑地說。
“你傻啊?這是鹽水湖,你說呢?”我看向李毅說。
我爸去到剛才的地方,原地立正,甩竿,一氣呵成。
“你需要凳子嗎?”科西問道。
“需要,謝謝。”我爸點點頭,眼神聚焦在魚竿上。
不一會兒,西科手里拿著凳子回來了。凳子遞給我爸,科西找了個地方,也釣起了魚。
科西的父親從房子里出來,手里搬著一個燒烤架,他放下燒烤架,向我們走來。
“來了就是客,這鬼地方沒幾個人來了,我請你們,我親愛的中國朋友們。”
“對了,我叫阿文·斯文克,以前在中國做過一段時間的保鏢,我最早在俄羅斯軍隊服役。”阿文笑著說道,他看上去很豪爽。
“不錯啊,你人還怪好嘞。”陳顧北點了點頭,走到燒烤架旁,“吃啥?”
“釣到魚了可以烤,我去取些別的東西,你要一起嗎?”阿文說。
“沒問題。”陳顧北應了一聲,跟著阿文走了。
平靜的水面沒有啥波動,很平穩,不太像y有魚的樣子。
大約過了幾十分鐘,西科那里上了條魚,看上去有個六公分,鱗片上還殘留著水漬,但不一會兒就被雪花覆蓋。
“真有啊?”李毅看到這有,手里拿著的竿揮了揮,有些躍躍欲試。
“別說話,我好像上魚了。”我讓李毅閉嘴,手中用力,從湖中拉上來了一條五公分的魚。
“嗯,還行。”我看著桶里的魚點了點頭。
我爸和個姜太公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釣魚,雪落在他的頭上,沾在竿上。
不一會兒,他也釣上來了一條,只是很小,三公分不到。
他看了一眼,繼續釣了起來。
李毅在旁邊看著,自己卻沒釣起一條,不都說新手暴率高嗎?靠,騙人!
林婉在旁邊蹲著,一只手托著臉,看著湖水,想著什么。
陳顧北和阿文回來了,兩個人帶著幾瓶酒和一些燒烤用的肉。
不過一會兒,極光從天的一邊蔓延,籠罩了整個世界,幾點火光在白色的世界上,點亮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