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像發了瘋似的從口袋拿出鑰匙,卻始終插不進去鎖孔,拿鑰匙的手便止不住的在顫抖,眼神也一改往日的那種處事不驚變得非常慌張,那雙富有溫情的眼睛也早已變得辛紅,身體也止不住的在抽泣,機械般地重復著:“不要啊,不要啊!
林晚顫顫巍巍地打開了房門,原本富有溫馨的屋現在變得破碎不堪,被放在花瓶中精心呵護的艷紅玫瑰現在卻早已凋零,盡顯生命的滄桑與無力。林晚頓時間便怔到那里大腦在瞬間變得空白,手中原本給母親帶的草莓蛋糕早已掉落在地,林晚一瞬間好似全身的骨頭被剔掉一般癱軟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跪在地上無力地發出無能的痛哭。
林晚手扶著墻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尋找著母親,終于在浴室的大門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好似像知道接下來要面對著什么似的,靠在浴室的門上遍遍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尖。
她最終打開了那扇門,母親穿著自己最喜歡的衣服,畫著自己最滿意的妝容,鮮血染紅了那潔白的浴缸。
“媽媽,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我求求你了!”我無力的在母親身旁,眼神空洞無神,那淚水也從眼角劃過,整個人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失去了心中的靈魂。我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急救車的電話,一次次的催促著。
“為什么,為什么啊?母親你為什么要拋下我???為什么啊”我掛斷了了電話,無力的在母親旁邊申訴著,一遍遍的擦拭著眼淚,想要抹除那份悲傷,但卻怎么也忘卻不了,只能用無聲的淚水掩蓋我內心的空虛與寂寞。
兒時與母親種下的那朵花卻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或許早已悄然凋零了吧。我一遍遍地回想著,回想著我與母親的那份愛,但是發現怎么也回不去了,即使我哭啞了,嗓子,但是那個最愛我的人卻永遠的離開了我。
躺在浴缸旁,與母親訴說著我與她的點點滴滴,訴說著世間的不公,訴說著我對世界的痛楚,但是卻得不到那份熟悉且有些陌生的聲音。
我就這樣看著母親,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一般,只屬于我與我的母親。
落日的余輝灑滿了整片大地,人世間的那份喧囂與熱鬧也與我無關,樓下的救護車的聲音慢慢向我逼近,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給囚禁一般讓我無法逃脫。我聽母親的話,難過時笑一笑,但是我努力擠出自己唯一的笑容,但是卻怎么也無法開心起來。
母親被蓋上了白布被拉上了救護車,救護車的氛圍很低沉,醫護人員看著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們好像要有很多話跟我說,但是卻不知怎么向我表達,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我看著母親的尸體,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剎那間那不爭氣的淚又流了下來,流到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