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棋宣死了!
邙國皇室再無繼承人!
“君遠安”氣得要殺人!終究是養虎為患,如今羅家權大勢大。
動不得!
文武百官紛紛上書,請陛下在宗室中選擇子嗣過繼。
“君遠安”不忍君家江山旁落,只得準了。
可是,原本好好的幾個孩子,一接進東宮就出事。有的溺水淹死,有的吃飯噎死,也有病死的,甚至還有被嚇死的。
自從君棋宣薨后,東宮就變得異常陰冷和詭異。有一次,一個宮人半夜起床撒尿,竟然撞見了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個孩子,而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
一開始,大家都不相信。直到有人再次見鬼,親眼看到女鬼的臉,頓時嚇暈過去。醒來后,他逢人便說,是徐美人回來給殿下報仇了!她說要殺光所有,想要替代殿下的人!
大家紛紛猜測,一定是殿下早夭,令徐美人心有怨懟,這才陰魂不散。
于是,宗室中有人進言,說東宮“風水不好”。建議陛下另設東宮,“君遠安”允了。也是這天,皇后提議請法師做法,“安撫”徐暖。
讓她和皇子早登極樂!
數月后,被選為皇子的孩子再次進宮,卻一個接一個離奇死亡。從那以后,宗室再無人敢送孩子進宮。
這潑天的富貴,終究是他們妄想了!
有一天,皇后向“君遠安”進言,想把娘家的侄子接過來養。陛下不同意,兩人爭執起來。陛下一時激動,抓起桌上的叉子用力刺進皇后的心臟。
當時,所有人都嚇到了!
幸虧搶救及時!
但御醫說,從此以后,遇到陰天、雨天、冬天,以及每個寒冷的深夜,皇后都會犯心痛的毛病。
不是那種劇烈強烈的痛!
就像螞蟻進食那樣,一點一點,細細碎碎的,痛不死人,又讓人生不如死!
捂著心口,她瘋狂地笑了。“該!你殺父弒弟,活該斷子絕孫!”
“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滾開!”一腳踹翻宮人,她怒氣沖沖地帶人走進冷宮。
當年,徐暖就是死在這里。
“徐暖!是我害死了你,也是我害死了你的兒子!有本事你來殺我啊!來取我的姓命啊!”
指著房間的各個角落,她把整個屋子看了一圈。
“皇上竟然還想要你活著!還想跟你生孩子!也不看看自己那身體,跟個漏篩似的,補一點漏一點!那就是個無底洞,永遠也補不起來!”
“霸占自己親弟弟的女人!這種事情,他也敢想!真是齷齪至極!!”
“還想要你一女侍二夫!”
望著院外湛藍的天空,她發瘋般地狂笑、嗤笑、傻笑。最后,所有心緒化為一句話,
“……他當每個女人都跟我一樣賤嗎?”
這些話,徐暖沒有聽見。因為這時的她已經被鬼差抓住,帶到了閻王殿。
“好家伙!你怎么變成兇鬼了?這得背多少條命啊!”抓住一條數年的漏網之魚,陰差十分高興。
這下升職漲月錢有望了!
經閻王審問,徐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哪怕被判入十八層地獄,她也絲毫不后悔。見她被仇恨扭曲了面容,閻王很是頭疼。
原本徐暖生前做過許多善事,下輩子可以投胎到一個富貴人家,平安喜樂一生。偏偏犯下如此沉重的罪孽!即便是閻王,也不能偏私。
就在定刑之時,九清道長來了。他帶著一個陳舊的木盒子,里面裝著一個老物件。
“有人托我來問問閻君,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冥安城外的紫歸?”
聽聞“紫歸”之名,閻王很是激動,可是徐暖罪孽深重,即便有當年的承諾,他也不能放過她。
“那她再用一世功德……”
“不——”行!閻王剛一開口,九清道長又追加到,
“還有君淮舟!”
閻王傻眼了!“……這!他們都……都不成仙了?”
就為了一個徐暖!
夫妻倆連神仙都不做了?
“這是他們累世的功德!換徐暖重生一世。”九清道長將盒子推過去,上面刻著一個耀眼的印記!
“這是觀音菩薩的印記?”閻王瞬間明白了。
菩薩心善!想必是為紫歸和君淮舟的誠心打動,也不愿邙國再次生靈涂炭。這才答應!
九清道長雙手合十,一臉虔誠。“菩薩慈悲!”
“不是!你一個道士,為什么信奉佛教?”閻王無語。九清很是得意地揚起頭,
“我從來就不是道士!只是我恰好開了一座道觀,也喜歡這樣打扮!世人以肉眼看世界,僅外表辨人,誤以為我是道士。”
“呵呵。”閻王無語。“判官,去辦吧!”
“遵命!”
判官轉身讓人把徐暖帶走,然后回溯時光,進入她四歲的身體里。
辦完一切,判官猛地一拍腦門,“糟糕!忘記清除她這一世的記憶了!”
九清道長來勢洶洶,勢在必得。一時緊張和激動,他竟連最重要的事都忘了。
看他一臉懊悔,牛頭馬面在旁邊低語到,“難怪我剛才一直覺得少了點什么!”
“我也是!我也是!原來是漏掉最重要的環節了!”
“事后諸葛亮!”判官一腳踹飛一個,氣得胡子都歪了。
就這樣,徐暖重生了。
“這條疤……”終究還是沒祛掉!徐母嘆息一聲。
撫著額頭上的疤痕,徐暖微微一笑。捕捉到蘇蘇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和嫌棄,也沒有絲毫難過。
“娘,你就別傷心了。我這也是因禍得福啊!”
當初陰差送徐暖回來時,小徐暖正在山上采花。對方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害她險些滾落山崖!
幸好徐暖反應快,往旁邊偏了一點兒。這才沒有當場去世!再見閻王一面!
但是,她的頭磕在一塊大石頭上,破了皮,流了許多血。傷好后就留下這條疤。
每次徐父徐母為此憂傷時,她便用“因禍得福”來安慰兩人。
其實,如果這輩子能避開君遠安那個負心漢,哪怕流再多的血,留再長的疤,她也愿意。
“娘,這布真好看!”
“是你劉嬸送來的。”想到女兒的婚事,徐母終于笑出來。
“劉嬸?”徐暖有些驚訝。畢竟,劉家的日子也過得緊。像這么漂亮的布可不便宜!
“這是送給我的及笄禮嗎?”徐暖猜測。
“是。”徐母點頭。
“劉文思考中秀才了?”不然,劉家哪有閑錢送這么貴重的禮。
“傻丫頭!阿文要明年才下場考秀才呢!”手里不得閑,徐母只能瞪她一眼。
未婚夫的事情都不上心!
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