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宅邸深夜】
(煤油燈在橡木桌上投下搖晃的光暈,灰原哀用象牙柄放大鏡觀察黃銅懷表內部)
灰原哀(指尖輕觸齒輪狀刻痕):“這不是普通的計時器...十二宮星圖與古埃及圣書體的疊加雕刻...“
(柯南突然抓起桌角的《倫敦星象年鑒》,書頁翻動聲驚飛窗外的烏鴉)
柯南(眼睛發亮):“看這個!天蝎座α星的位置對應表盤第三層轉輪!“
(阿笠博士將熱可可潑灑在密碼信上,褐色液體在羊皮紙上暈開暗紅色紋路)
阿笠博士(胡須顫動):“果然!三色堇汁液寫的隱藏信息——'當大本鐘吞下第十二道月光'...“
(閣樓傳來重物落地聲,眾人驚覺抬頭,赤井秀一從陰影中走出,黑色風衣沾著夜露)
赤井秀一(拋出一枚雕花銅鑰匙):“市政廳檔案室,1903年的蒸汽管道圖紙...安室已經截住他們的信使了。“
(灰原哀突然捂住胸口后退,懷表內部滲出奇異藍光,蒸汽從表冠噴出形成霧狀星圖)
灰原哀(聲音顫抖):“這不是警告...是倒計時!“
【煤油燈驟然熄滅,藍光星圖中浮現出惠藝的剪影】
惠藝(回聲):“請找到姐姐藏在圣瑪格麗特玫瑰窗下的...“
(槍聲乍響,星圖破碎,窗外傳來苦艾酒標志性的輕笑)黃銅懷表在桌面上瘋狂震顫,噴出的蒸汽在空氣中凝結成閃爍的獵戶座輪廓。灰原哀的指尖被藍光灼出細小水泡,她盯著星圖中惠藝的殘影,茶色發絲被氣浪掀起:“圣瑪格麗特...是威斯敏斯特教堂東側的小禮拜堂!“
柯南已經踩著沙發躍上書架,抽出1898年版《倫敦建筑年鑒》。泛黃紙張簌簌飄落,他借著月光快速翻動:“玫瑰窗建造于1503年,彩繪玻璃鑲嵌著七種寶石...博士!“少年偵探突然將書頁按在玻璃窗上,讓月光穿透紙張,在地面投射出放大的星軌圖案。
阿笠博士的眼鏡閃過冷光,他抓起潑灑過三色堇汁液的羊皮紙,褐色紋路與地上的光斑竟完美重合:“每月第十二天午夜,月光會穿過大本鐘的鐘擺軸心,折射到兩英里外的玫瑰窗...“
赤井秀一的風衣下擺掃過桌面的蒸汽星圖,他掏出懷里的鍍銀懷表:“還剩四十七分鐘。“金屬表蓋彈開時露出內側雕刻的鳶尾花,與惠藝留下的銅鑰匙紋飾如出一轍。
閣樓突然傳來木梁斷裂的脆響。五道紅點穿透天花板,在眾人腳邊織成蛛網般的射線。苦艾酒慵懶的聲線混著瓦片碎裂聲飄落:“小貓咪們要不要猜猜,玫瑰窗下的骨灰甕里裝著哪位小姐的...“
灰原哀猛地將懷表扣在年鑒插圖上,藍光驟然大盛。蒸汽裹挾著細小的水晶粉末在空中重組,幻化成威斯敏斯特區的地下管網三維圖。某條標注“伊麗莎白泄洪道“的暗紅色線路正在規律脈動,仿佛血管向教堂方向延伸。
“是液壓傳動系統!“阿笠博士的圓珠筆尖戳破圖紙某處:“1903年擴建的地下蒸汽管道里藏著壓力閥門,這些水晶粉末顯示的是液體壓強波動!“
柯南突然沖向壁爐,將整瓶白蘭地潑在火焰上。竄起的藍色火苗中,磚石縫隙滲出奇特的紫色煙霧,在空中拼出模糊的座鐘輪廓。少年扯下窗簾蒙住口鼻:“酒里有龍膽紫試劑!有人在宅邸的通風管道做了手腳...“
赤井秀一的槍口突然轉向西側窗戶,子彈出膛的瞬間,窗外傳來金屬容器滾落的聲響。安室透帶著夜露氣息翻進屋內,將染血的蠟封信箋拍在桌上:“信使服毒了,但我在他胃里找到這個——玫瑰窗的寶石排列密碼。“
灰原哀用鑷子夾起信箋對著煤油燈,半透明的羊皮紙上浮現出用妊娠子宮分泌物書寫的密文。她的臉色比月光更蒼白:“不是坐標,是倒計時!當七色光穿過紫水晶時...“
整座宅邸突然劇烈搖晃,墻體內傳出蒸汽鍋爐過載的轟鳴。苦艾酒的笑聲隨著天花板的坍塌傾瀉而下,她踩著斷裂的橡木梁輕盈落地,銀色長發掃過滾燙的懷表:“親愛的雪莉,你還沒發現嗎?這個倒計時裝置連接著倫敦的地下蒸汽總管...“
安室透突然甩出餐刀斬斷煤油燈鏈條,下墜的燈油在苦艾酒腳邊燃起火墻。赤井秀一趁機掀開地毯,露出下面鑄鐵制的檢修井蓋。柯南將懷表塞進制服口袋,抓住生銹的爬梯:“通向泰晤士河排水渠!跟著液壓波動走!“
眾人墜入黑暗的瞬間,懷表噴出的藍光竟被潮濕空氣折射成指引前路的光帶。灰原哀的掌心緊貼著冰冷管壁,忽然在某個閥門處摸到凹凸的刻痕。她顫抖著點燃磷粉火柴,埃及圣書體的“審判“一詞正在水霧中滲出鮮血般的顏色。
“左轉!“阿笠博士的喊聲在管道里激起層層回音,“1903年圖紙顯示這里有壓力分流器!“他的鹿皮手套握住黃銅輪盤用力旋轉,銹蝕的金屬摩擦聲驚起成群蝙蝠。
前方豁然開朗,直徑三米的鑄鐵管道垂直貫穿地底,管壁上嵌著數百個正在發光的石英透鏡。柯南蹬著管壁凸起躍向對面,他的鏡片倒映出透鏡組排列出的蛇夫座星圖:“這就是投影裝置!月光通過大本鐘的銅鐘折射到這里...“
安室透突然扯住柯南的后領向后翻滾,一發子彈擦過少年耳際,在石英透鏡上撞出蛛網裂痕。苦艾酒踩著高跟鞋站在上方檢修口,伯萊塔槍口還在冒煙:“真是感人,但你們注定要成為蒸汽管道里的耗子...“
赤井秀一的狙擊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透鐵管縫隙,子彈擊碎苦艾酒身后的氣壓表。噴涌而出的高壓蒸汽瞬間模糊了視線,灰原哀趁機將懷表按進管壁凹槽。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鑄鐵巨門緩緩升起,露出后面布滿青苔的螺旋石階。
潮濕的風裹挾著玫瑰香氣撲面而來。柯南腕表的夜光指針指向十一點五十八分,圣瑪格麗特教堂的輪廓在暴雨中若隱若現。灰原哀按住滲血的右臂,看著懷表內部最后一絲藍光滲入石階縫隙:“倒計時裝置已經啟動,當月光...“
大本鐘的轟鳴突然撕裂雨幕,青銅鐘擺的陰影如達摩克利斯之劍垂落。十二道月光透過鐘體上的蛇形裂隙,在教堂玫瑰窗的紫水晶上燃燒成耀眼的光斑。彩色玻璃開始順時針旋轉,寶石折射出的光譜在地面拼出希伯來語的“復活“。
阿笠博士突然撞開安室透,一支淬毒弩箭深深沒入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二十個黑衣身影從排水渠冒出,為首的琴酒正給烏茲沖鋒槍上膛。赤井秀一甩出微型瓦斯彈的同時,柯南已經攀上玫瑰窗外的滴水獸雕像。
“灰原!“少年偵探的喊聲淹沒在暴雨中,“懷表內側的刻度!“他在狂風中展開被雨浸透的星象年鑒,獵戶座腰帶三星的位置恰好與紫水晶折射的光點重合。
灰原哀沾血的手指撫過濕滑的石壁,在某個凹陷處摸到熟悉的蓮花刻紋。當她將懷表按進去的瞬間,整面彩繪玻璃突然向內翻轉,露出后面漆黑的甬道。腐壞的人造革手提箱靜靜躺在祭壇上,箱蓋的銀鎖刻著“宮野明美“的羅馬音。
琴酒的子彈突然擊碎她腳邊的石板。赤井秀一的子彈同時貫穿三個殺手的膝蓋,安室透的格斗匕首劃開雨幕。灰原哀撲向手提箱時,懷表內部傳來精密機簧斷裂的清響,惠藝的殘影再次浮現:“對不起,志保...“
大本鐘敲響第十二聲時,月光突然變成鮮血的顏色。整座教堂開始下沉,古老的地下水泵發出垂死的呻吟。柯南抓住灰原哀的手腕跳進突然開啟的密道,身后傳來琴酒罕見的怒吼和石板坍塌的轟鳴。
密道盡頭,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倒映著對岸未熄的戰火。赤井秀一撕開風衣襯里包扎阿笠博士中箭的左肩,安室透正在破譯手提箱里染血的實驗日記。灰原哀跪坐在潮濕的碼頭木板上,看著懷表最后一絲藍光消失在晨霧中——表盤背面緩緩浮現出母親的字跡:致十年后的志保。
河面突然掀起不自然的漩渦,黑色快艇的探照燈刺破晨霧。苦艾酒站在船頭拋來銀質酒壺,紫紅色液體在甲板上拼成挑釁的唇印:“好好享受最后的平靜吧,親愛的宿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