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瀟安面色僵了僵：“你還沒說你叫什么。”

“顧淡蘇。淺淡的淡，蘇醒的蘇。”

宋與哲沒有避開她的擦拭，二人看起來關系曖昧，親熱的樣子惹得空氣旖旎萬分。

宋與哲從來不是一個能輕易接受別人好意的人。所以他跟顧淡蘇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女朋友？”敏瀟安瞇了瞇眼眸。

顧淡蘇只笑，“快了。”

宋與哲生病，仿佛誰都沒有說，她也一直不知情。起初以為他誰也沒說，現在看來，只是沒跟她說。

“宋與哲。”敏瀟安抿住唇，“你病了怎么不告訴我。”

“關系沒到。”

這竟是宋與哲能說出來的話。

敏瀟安心里倏地一陣發痛，她捂了捂心口的位置，“哦。”

病房剎那間又安靜的只剩水聲。

敏瀟安終于耐不住，“來看過你，起碼我放心了。你還有多久出院？”

顧淡蘇替答：“還得觀察。”

“哦。”敏瀟安點點頭，“我先走了，花記得換水。”

……

因為是精神科，走廊里不算安靜，落日金燦燦的，把病房走廊渲染上一層淺橙色。

她兀自走著，很快就走到vip病區，突然聽到前面有爭吵聲。

——“不是說來復診，順便來看看你舅舅？你這個混賬……”

敏瀟安聞聲抬頭，竟是許擇路跟一個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約莫五十歲，似乎是許擇路的父親，男人長相貴氣，嘴里卻一直念念有詞。

“許擇路，我看你是長本事了，說了多少次來復診？”

他隨口，“我不是來了么？”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突然打在許擇路的臉頰上。

他側顏絕殺，高挺的鼻梁跟棱角，像漫畫里才有的側面曲線，流暢自然，頭發不長不短，微微遮住他的額間，導致讓人看不太清他眼里的情緒。

被打的半邊臉瞬間發紅，這一掌許父用足了力氣。

許擇路似乎毫不在意，舌尖頂了頂被打的半邊臉，玩世不恭。

敏瀟安手指捏緊。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知道許擇路家的是什么。

富貴公子哥家里的經，不好念吧。怎么會好念？

病房里有人喊了聲，許父最后罵了句許擇路，才轉身進屋。

許擇路眸色沉了下來，撿起地上凌亂的白紙，只見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字，明晃晃的“心理壓力檢測結果……”

他懶得多看一眼，順手全部撕掉，咔咔幾聲，當場碎成碎片，被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許擇路嗤笑了聲，唇角掛著譏諷。

敏瀟安也不知道這會子來精神科的是精神病患者還是外科患者。

光影修飾，許擇路背著光，整個人身上像披了張金色的披風。

他緩步離開，舌尖又碰了碰被打紅的地方，眼角有了幾分猩紅。

敏瀟安揉了揉眼睛——她沒看錯吧。

不由得追上去想一探究竟，偷偷的在他身后看來看去。

電梯叮的一聲來了，敏瀟安只好收住自己的小動作。

和許擇路做一個電梯？

不好吧……

不然她剛剛偷看，還看見他哭了，豈不是……太讓人尷尬了？

反正是五樓，可以走樓梯……

她轉身欲逃。

——“不進？”

敏瀟安逃跑的身形頓住，許擇路幫她按著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