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客欺主,大忌。——作者寄語
王思源對自己的小玩意很得意,幻想著能夠依靠這小玩意發筆小財。
他已經改進牙膏制程,直接將香料研磨成粉,使得牙膏看起來不是黑乎乎的,這基本達到銷售要求。
這日晚間吃飯時,王思源坐不住了,開始旁敲側擊看看慕容老爺能否墊付一點資本,資助他弄個小作坊什么的。
“慕容伯父,您最近使用牙刷、牙膏覺得怎么樣。”
“嗯,不錯,你有心了?!?/p>
“那您是商場前輩,覺得這東西能夠賣得出去嗎?慕容家有沒有興趣開一個小作坊什么的?!?/p>
慕容老爺眉頭微皺,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婿過份強勢,這對這偌大家業是禍非福。
強客欺主,這是商家大忌。
聽到王思源的話語自然也知曉了他的打算,不由的有些不舒坦。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聽話、安分守己,能傳宗接代的女婿,并不需要一個才能出眾的女婿。
他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這個“野心勃勃”的女婿,讓他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想著接管慕容家的產業,自己也還在壯年,完全能培養起一個孫兒當接班人。
“你就安心在家陪著曉曉,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我還能堅持幾年?!?/p>
慕容老爺臉色有些冷淡。
王思源暗自苦笑,熟讀歷史的他還是能明白慕容老爺的顧慮的。
自己雖不是什么過河拆橋的壞種,但精于人情世故的慕容老爺豈會輕信于人。
是自己想簡單了,是自己還沒搞清楚贅婿這兩個字的含義,是自己還沒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慕容曉曉眼盲心不盲。對于兩人各自的打算都一清二楚,他覺得父親對王思源過于苛責了,但他不愿忤逆自己的父親,況且父親的擔憂不是沒道理,王思源他們了解都還不夠。
一場飯吃的氣氛沉悶,不歡而散。
回到房中的王思源嘆了口氣。這廢物,他是當定了。
這輩子恐怕都要碌碌無為了,他雖沒有改天換地的大志向,但同樣不愿被人當金絲雀一樣圈養起來。
對于慕容老爺的做法,他雖不敢茍同卻也能理解,只希望再多接觸一下后能夠讓慕容老爺放心,放開自己手腳,讓自己做些有意義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內,慕容曉曉不知是愧疚還是可憐,總是有事沒事朝王思源這邊跑,時不時的跟王思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無趣的天。
她夾在未來丈夫和父親之中也很為難。
王思源自然知曉慕容曉曉的心思,感覺這眼盲心慧的姑娘做人做的甚至有些可憐,看似萬千寵愛集于一身,實際上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看著因天氣炎熱微微冒汗還要趕來安慰自己的慕容曉曉,王思源于心不忍,干脆開門見山說明白。
“慕容小姐,你其實不用這樣,我對你們家只有感激,沒什么埋怨,你更應該顧慮自己的感受,你才是那個最該被保護的人?!?/p>
王思源稍微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你以后如果不想,可以不用來,隨你自己的心意,活的自在一些,好嗎?”
慕容曉曉感覺王思源的關懷,這種被人保護,被人心疼的感覺很好。
她的嘴角微微翹起。
抬起手臂,在二丫攙扶下,款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二丫這丫頭不夠伶俐,只知道王思源似乎在趕自己的小姐走,以后都不要來,頓時生氣了,給了王思源一個大白眼。
然后跑去給小凳子一腳,打王思源這個未來姑爺,她還沒這個膽量,只能拿小凳子撒氣。
可憐小凳子被殃及池魚,到最后都沒弄明白,自己怎么招惹這只小母豹子了,只能自嘆倒霉。
王思源很想吟唱幾句古人郁郁不得志的詩詞來表達自己的內心,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什么合適的詩詞,啊、喔、呃半天也沒念出一句完整的詩詞。
不學無術,說的可不就是他嗎?
接下來的時間里,慕容曉曉果然沒在過來,只是一起吃飯時,嘴角都是上揚的。
王思源沒能實現自己的宏圖偉業,但慕容老爺也放寬一定的限制,他可以自由出入慕容家。
無所事事的王思源第一次感覺,藍星上曾經流傳的一句話,當人類社會發達到一定程度,勞動不是義務而是權利。他以前覺得這句話非常扯淡,現在倒是深有感觸,他想勞動,想有用,但沒什么機會。
他感覺自己被包養了,也能理解那些被包養的為何一天就是攀比什么名牌包包、名牌服飾什么的,整天都沒事,不打擊一下、比較一下他人,怎么凸出自己的存在感,自己的價值。
廢物不是這么好當的,只要還有那么一點點的自尊心的人都會覺得廢物不是這么好當的。
王思源,這廢物,他是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