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輪甲板在暴風雨中傾斜成45度角,楚清秋的白大褂被咸腥海風灌滿。她將神經接入線插進我后頸時,手指比手術刀還冷:“芯片顯示你父親被困在深網防火墻里,他的意識正在被AI反噬?!?/p>
我嚼碎嘴里的泡面,辣油混著冷汗流進領口。全息面板在公海地圖上標出紅點——某艘鍍金游輪正在釋放干擾電波,甲板上的拍賣師高舉木槌:
“接下來是江遠山先生遺留的‘腦機接口’核心代碼,起拍價五十億!”
“那是我的東西?!蔽页断陆尤刖€,任鮮血順著脖頸流進外賣服領口,“楚小姐,你相信送外賣的能搞垮美聯儲嗎?”
她突然咬破指尖,在我掌心畫了串坐標:“我黑進周慕白的衛星,發現你父親失蹤前在瑞士銀行存了……”
貨輪突然劇烈震顫。
周慕白的潛艇像巨鯨般浮出水面,雇傭兵的狙擊鏡反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楚清秋把我推進救生艇,自己轉身沖向甲板中控室。她飄散在風里的話混著爆炸聲:
“江臨!代碼必須用活體大腦運行,父親給我的備用方案是……”
我沒聽完就扎進深海。
咸水灌入鼻腔的劇痛中,全息面板自動啟動生存模式。父親的臉在意識深處扭曲成AI病毒,而我攥著的外賣防水袋里,楚清秋的頭發正與神經導線糾纏成DNA螺旋狀。
登上拍賣游輪時,我濕透的外賣服還在滴水。滿場富豪的哄笑聲中,我舉起楚清秋給的U盤:“加拍一件——江遠山親子鑒定書,起拍價一塊錢。”
全息面板同步入侵全球直播信號,我的臉被投映在紐約時代廣場大屏上。當父親操控的AI病毒通過衛星信號反撲時,我對著鏡頭咧開嘴:
“知道為什么外賣員總能找到近路嗎?”
“因為我們眼里沒有華爾街的彎彎繞繞,只有人間煙火鋪成的陽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