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蘭吐掉嘴里瓜子殼，繼續惡狠狠說。
“姜晚，你就別裝了。今天我去洗衣服，村里那些嬸子都在說呢。“
她故作天真地眨眨眼，“說你昨天在山上跟顧知青...那個了，還懷了...野種。“
姜晚死死盯著姜美蘭：“你胡說！“
“我胡說？“姜美蘭夸張地捂住胸口，“喲喲喲！我親愛的姐，你怎么能這樣冤枉我？“
她轉向王桂香，“媽，您看姐姐，自己做錯了事還兇我。“
王桂香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姜晚面前，揚起手就要打。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姜晚條件反射地抬手擋住，王桂香的巴掌重重落在她手臂上，火辣辣地疼。
“賤貨！“王桂香嗤之以鼻，“我看你啊，跟你那個早死的媽一樣，都犯賤...“
“啪！啪！！啪啪啪！！
姜晚猛地上前對著王桂香那張油膩的臉，啪啪好幾巴掌。
打完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像是用盡了全力。
“再敢提我媽，我不介意替你洗洗嘴！“
還有臉提她媽，她媽才走沒兩天，她就作為好姐妹，就立刻爬上了她爸的床！
自己賤而不自知！竟然還反倒一耙！
王桂香被打懵了，捂著臉后退幾步，不敢相信一向逆來順受的姜晚竟敢還手。
她那張涂了厚厚脂粉的臉上迅速浮現出幾個鮮紅的指印，嘴角甚至滲出一絲血跡。
這個賤貨，天天餓著她，竟然還有這么大力氣！
“你...你敢打我？“王桂香聲音發抖，眼中迸射出惡毒的光芒。
姜美蘭也驚呆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兇狠的姜晚，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那眼神簡直要吃了她們似的！
“打的就是你！“姜晚聲音冰冷，“王桂香，你有什么資格提我媽？當年你作為她最好的姐妹，在她尸骨未寒時就爬上了我爸的床...“
王桂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件事是她最不愿被提起的污點。
“你胡說八道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是你爸先勾引我的！“
姜晚冷笑：“是嗎？那為什么我爸臨終前跟我說，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被你算計？“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插王桂香心窩。
渾身發抖！
提及痛處，王桂香突然像頭發狂的母獸一樣撲向姜晚。
“我撕爛你的嘴！“
這次姜晚早有防備，側身一躲，王桂香撲了個空，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姜美蘭趕緊上前扶住她。
“媽！您沒事吧？“姜美蘭轉頭怒視姜晚，“姜晚！你太過分了！怎么能這樣對我媽？再怎么說，她也是你的長輩！你還敢動手！“
姜晚看著這對母女，只覺得無比惡心：“你們母女倆一唱一和，不就是想逼我嫁給那個老光棍嗎？告訴你們，休想！“
沒辦法趕她走，竟然算計到她的婚姻上。
呵呵……
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不讓姜美蘭自己嫁過去！
王桂香緩過氣來，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由不得你！彩禮我都收了，三天后張屠戶就來接你！“
“那是你收的錢，要嫁你自己嫁！“姜晚寸步不讓。
誰收的錢，誰去嫁！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這錢反正又不在她手里！
聞言，王桂香陰森森地笑了：“好啊，既然你這么硬氣，那就別怪我無情。“
她朝姜美蘭使了個眼色，“蘭啊，你姐該冷靜冷靜了。“
姜美蘭會意，兩人猛地朝著姜晚撲過去。
王桂香一把拽住姜晚頭發。
“想跑？“王桂香獰笑著，“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這個家誰做主！“
姜晚吃痛，就是不肯低頭。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王桂香母女倆拽著她往雜物間拖，姜晚拼命掙扎，指甲在王桂香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
“賤人！“王桂香吃痛松手，姜晚趁機掙脫，姜美蘭從背后推了一把，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關上門！“王桂香厲聲喝道。
雜物間的門一鎖上，里面就沒了光線。
“好好反省吧！“王桂香“砰“地關上門，從外面上了鎖，“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放你出來！“
姜晚撲到門前，用力拍打：“放我出去！王桂香！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門外傳來王桂香的冷笑：“告我？你去啊！看誰會相信一個'破鞋'的話！“
“蘭啊，走。媽今天買了豬肉，給你做紅燒肉吃。”
“哇！太好了，媽對我最好了，那我可要多吃幾塊。媽做的紅燒肉最香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姜晚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雜物間的地面陰冷潮濕，她心里的寒意更甚。
她抱著膝蓋，把臉埋進臂彎，無聲地閉上眼。
姜晚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王桂香這次是鐵了心要逼她就范。
要她嫁給張屠戶？那還不如死了痛快！
還有姜美蘭，她肯定又是在村里散播了什么謠言。
姜晚搖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去找大隊書記，或者...直接離開這個家？
約莫好一會兒，屋外又傳來姜美蘭那雙涼拖的聲音。
“姐姐，紅燒肉可真香啊！我特意端過來給你聞聞味，怎么樣，是不是隔著一扇門都覺得香。“
姜晚很是無語，這油膩焦糊的味道，香個屁！
見姜晚不為所動，姜美蘭又故意將雜物間的門鎖被輕輕撥動，門開了一條縫。
但依舊鎖著。
“姐，你聞聞！“姜美蘭把紅燒肉端到門縫邊，好像姜晚不流口水，她就不罷休一樣。
姜晚冷冷地看著她：“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姜美蘭委屈地撇嘴，“姐，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就是看你餓著肚子，好心好意讓你聞聞味，你咋還不領情呢。”
“呵！“姜晚冷笑，“這么膩的味，你自己享受吧。”
透過門縫，姜晚拿起屋里的一根細竹竿，狠狠一挑，就把姜美蘭手里的紅燒肉打翻在地了。
吃吧，不是愛吃么，撿起來繼續吃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姜晚！你干什么呀！我的紅燒肉！！”
“姜晚！你個賠錢貨！賤人！你自己這肉要多少錢和票子嗎？你賠我！”
能要多少錢？呵呵！
姜晚冷嗤，“讓你媽繼續去張屠戶那里拿不就好了，你媽反正會占便宜。”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