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沈父和沈小飛爺倆在吃早飯。
夏子萌從衛生間里洗漱后,抹過潤膚霜后兩手輕輕拍著臉走過來,坐下,拿起碗里的一個煮雞蛋,輕輕磕著,然后去皮。
沈父看了他們一眼,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票,放到桌上。
“哎,這是我們今天晚上的演出票,你們來看吧。”
夏子萌驚訝地拿起票,“哎呀,爸,你們都賣票演出了啊!”
沈父一樂,揮著手,“免費的午餐不香!再說,也要體現一下我們老開心的勞動價值嘛。”
沈小飛問道,“哦,多少錢一張啊?”
沈父伸出三個手指頭,“30,就是個意思。”
夏子萌開心地問,“爸,我給您現場直播主持,是不是也可以分我一點啊。”
沈父“哼”了一下,“我是聽明白了,聽到錢,你們倆就來勁!”
沈小飛笑著,“對呀,還是老爸了解我們,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啦。”
沈母擦著手過來,“唉。你們少花點,不就不缺了嘛。什么飛呀飛的,還吸肚子什么的。”
沈父驚訝地,“啊……什么吸肚子啊?”
夏子萌忙糾正,“是吸脂,媽!什么叫吸肚子啊!哼!”
沈母笑道,“知道,吸脂不就是吸掉肚子上的肥肉嗎?”
夏子萌一副苦臉,“媽,你這樣說,還不如說吸肚子呢,真是的,難聽死了。”
沈小飛笑了起來,“哈哈,怕難聽,你加班多練練瑜伽,不就把肚子上的肥肉給吸沒了嘛。再說,還多賺錢哪。”
夏子萌手在老公頭上狠點了一下,“你就知道賺錢!那多累啊,還慢得不行。”
沈父搖搖頭,“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啊。”
夏子萌擺手,“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我都吃不下去了。”
沈父指了指桌上的票,對沈母說,“哎,晚上我們的演出你去不去啊。不去,我可就不給你留票了啊。”
沈母很堅決,“不去!”
沈父笑了,“嘿!我就知道你不喜歡。算了,還是給尚左他們吧。”
沈母開始點頭,忽而一愣,轉頭對沈父,“哎,你這是怎么說的!是不是有什么狐貍精給你獻花啊?!”
沈父搖頭,“哎喲喂,哪有什么狐貍精啊!打上次,別說狐貍精了,我見著貓都躲著走!”
夏子萌和沈小飛都憋著笑。
沈母看了看他們,又看看沈父,“不行,我要去!我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一副什么德行!”
沈小飛舉手和老媽擊掌,“對!媽,我支持你!”
沈父拍著手,“歡迎歡迎,哦,也把你姐叫上。”
夏子萌見此給沈小飛使個眼色,沈小飛不明白,夏子萌捅了捅他。
“哎,你捅我干嘛?我說錯了嗎?”沈小飛看著老婆。
夏子萌一皺眉,“我是說尚左和辛果姐……”
沈小飛恍然大悟,“哦哦,媽,爸,和你們商量個事啊。”
沈父覷著兒子,提防地,“什么事,又想要錢是不是?”
沈小飛指著老爸,“你看你,爸!你把我們都想成什么人了!”
沈父和沈母對望一眼,沈父笑了一下,沒說話。
沈小飛繼續,“嗯,不過呢,這次不是我們和你們要錢,是……”
沈父夾了口咸菜,“那是誰啊?是翔寶,還是……二寶?”
夏子萌忙接話,轉入正題,“二寶在辛果姐肚子里呢。爸,媽,辛果姐和尚左就要結婚了,我們也應該表示表示,對不對?”
沈母點頭,“那是應該。那你們……把飛呀飛的錢和吸肚子的錢省下來做份子錢,不就可以了嗎?”
夏子萌晃著小腦袋和腰肢,“哎呀,我的媽哎,我再說一遍,不是吸肚子,是吸脂!”
沈小飛苦著個臉,“爸,媽,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錢去飛呀吸呀的了。”
沈父點頭,微笑著,“明白!你們啊,要是有錢也就早去飛去吸了。哼!”
沈小飛瞪著眼,“爸,您這可越說越邪乎了,聽上去我們好像吸毒似的。”
沈母害怕,“啊?那可不行!社區和派出所一直在講呢。吸毒傷自己身體不說,到頭來會敗家的!”
夏子萌雙手蒙住頭,“哎喲喂,這都哪跟哪兒呀!爸,媽,直接說吧,我們是想啊,能不能把辛果姐他們這月的房租來抵交他們結婚的份子錢啊?這樣,就省得來回換手了。”
沈父和沈母互看一眼,“啊?!”
沈父一愣,直擺手,“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房租可以不給,但份子錢我們要給!”
沈小飛和夏子萌聽完對望,更是發愣得出神。
沈小飛猛地一拍桌子,舉起大拇指,“還是老爸局氣!那我就告訴尚左,這個月房租免了,結婚份子錢由您代表我們一家一起給!”
夏子萌猛然醒悟過來,鼓起掌來,“好主意,我贊成!”
輪到沈父發愣出神了,“啊?!敢情好人你們做,血由我們出啊!”
沈小飛拿起桌子上的票甩甩,“能者多勞嘛。晚上我叫上尚左和表姐他們,去給您和老開心捧場。您放心,我們會熱烈鼓掌叫好的,氣氛倍棒!”
夏子萌接著說,“爸,到時候,我給您現場主持也……不用再分成了。”
沈父一放筷子,“嘿!這可是咋說的,一轉眼,我反倒要感謝你們了啊。”
沈小飛站起身,拍拍老爸肩膀,“別客氣,就這么定了!晚上見!”
沈小飛說完起身離開。
夏子萌也忙喝完粥,跟在后面。
沈父看了一眼沈母,“你瞧,這是什么事啊。一對白吃的白眼狼!”
沈母揮揮手,“行了。給辛果他們也是應該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快吃吧。”
沈父一拍桌子,“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七
無論怎樣,生活都不會停止,就像時光之流一樣流淌。
鑫誠會議室里,馮振東拿著報表,正在做工作總結。
“這段時間,公司的各項業務進展順利,但是在某些環節上,仍暴露出不少問題。接下來,我說一下下步工作,大家要從細處入手,做到目標明確,責任到人……”
馮振東環顧了一下,會議室里氣氛嚴肅。
馮振東接著說,“第一,要認真做好市場調查,進一步開拓和細分信貸市場,為公司培育優質的客戶群體……”
突然,一個畫面和聲音闖進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安染似乎在窗外望著他,“我們離婚吧。”
馮振東停住了,一個愣怔,發呆。
職員們紛紛望向他,瑟琳娜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馮振東輕咳一聲,繼續,“要做好信貸資金的經營管理和分配調劑,隨時把握公司的貸款投向和投量……”
安染的影像和聲音又出現了,“鬼才相信!你現在是一個謊接著一個謊啊。”
馮振東一個寒顫,直打哆嗦。
瑟琳娜望著馮振東,提醒著他,“馮總?”
馮振東回過神來,揮揮手,“哦,沒事。”
會議室里突然響起手機鈴聲。
一名男職員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道歉不迭,“抱歉,忘關靜音了……”
馮振東火了,借機把心中的煩躁宣泄出來。
“說過多少遍了,開會的時候關手機,聽不懂,是不是?”
男職員深深彎著腰,直點頭,看不見臉,“對不起,馮總,我忘了……”
“領工資的時候,怎么沒忘?休假的時候,你怎么沒忘?嗯?!”
男職員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了。
馮振東站起身,一甩文件夾,“好了,大家都把自己的責任擔負起來,不要我推一推就動一動,你們的薪水得自己去掙才行,別什么都靠我!散會!”
馮振東說完,推開椅子,大踏步走出去。
大家都面面相覷。
瑟琳娜趕緊跟了出去。
八
賓館茶座內,Peter和安染及許珊在一起。
Peter望著安染,“你還好吧。”
安染搖搖頭。
許珊故意笑得很輕松些,“安染,你看你,跟昨天完全兩個樣子,一個春天,一個冬天。和你先生談得怎么樣啊?”
安染還是搖搖頭。
許珊湊近了些,“安染,我們是同學,好姐妹,有什么話,你盡管和我說。Peter也不是外人。”
Peter點點頭,“男人和女人想的是會不一樣。他是真的有其他女人了嗎?”
安染埋著頭,還是不說話。
許珊輕輕給拍了一下安染胳膊,安染躲了一下。
見此,許珊停了停,“安染,我理解你。我也是經歷過這種事的人。所以就不想再結婚了。”
安染抬起頭,非常愧疚地握著許珊的手,“對不起,許珊,我把你的畫展給攪了。我……”
許珊笑笑,“沒事,你不用想這個。你好,比什么都好。”
Peter晃著頭,“我倒覺得這是好事,很真實,畫上畫的和現實中發生的同步,會更讓人關注,讓人思考,會更有意義。”
許珊看著Peter,“這是中國,不是美國。生活比畫展更重要。安染因此要面對很多很多的東西,你明白嗎?Peter。”
Peter一聳肩膀,“我當然明白!所以,我才佩服安染的勇氣,了不起!”
安染忽然哭了起來。
許珊撫摸著安染的背,“安染,難受就哭吧。”
許珊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安染。
Peter有些緊張,看著許珊和安染,“是我,我說錯了嗎?對不起!”
安染擦著眼淚,搖頭,“不不,Peter,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
Peter松了一口氣,“哦,喝點水吧。”
安染鎮定了一下,看看許珊,再看看Peter,“我想,是不是可以……把那幅畫……給撤下來?”
Peter很驚訝,看看許珊,再轉頭望著安染,“這怎么可以?!那是你的成長記錄啊!那是你最出彩的作品啊!”
許珊也皺著眉頭,“安染,是你先生讓你這么做的?”
安染點點頭。
許珊低頭問安染,“你同意了?”
安染低著頭,沒說話。
Peter很氣惱,“嗨,我還以為你是個有勇氣的人哪!”
許珊按著Peter的手,“別著急,聽安染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安染整理了一下思緒,“是他提出來的,我并沒有同意。我提出了離婚。可是……”
Peter還是有些著急,“可是什么?既然他喜歡別的女人,離婚是對的。我支持你!”
許珊拍拍Peter的手,“你聽安染講完嘛。”
Peter一攤手,無奈地,“好吧。”
安染手里攥著紙巾,來回揉著,“我想到了兒子,他怎么辦?他叛逆期,最要勁的時候啊。”
許珊點頭,“嗯,理解。”
Peter抿著嘴,“你兒子長大了,他會理解的。”
安染看看自己的肚子,撫摸著,“還有這兩個,我真想就去打掉了。”
Peter驚叫起來,舉手制止,“啊?這可不好!這樣的勇氣不能要!這是賭氣!”
周邊的人都看過來。
許珊笑起來,“Peter,小點聲,別人還以為這倆孩子是你的呢。”
Peter一下子尷尬起來,“哦,怎么會呢。”
安染乞求地看著他們倆,“你們說,那幅畫是應該撤還是不撤呢?”
Peter和許珊對望了一眼,沒說話。
許珊先開了口,“安染,是你的作品,撤不撤由你來決定。”
Peter小聲地,“我同意Susan的說法。”
安染閉上眼睛,喃喃道,“為什么都這么難啊!”
在安染的腦子里,那幅畫上三角褲上的豹紋在不斷變幻,又時而與女人裸體疊影在一起,各種眼睛與嘴唇疊影在一起,在旋轉,如河流中的漩渦,越轉越快,最后三角褲與裸體、各種眼睛和嘴唇一起陷入到漩渦深處,消失不見。
是啊,為什么都這么難啊!窮的時候很難,富了也很難!好像越富,困難就越大,因為有了更多的錢,人的欲望就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控制。可是,誰又不想擁有更多的錢呢?它不也是幸福的保障嗎?可它又是惹禍的根苗!想掌握好它,就要能夠認識自己,這需要多大的智慧啊。
九
馮振東還在辦公室里,頭靠在老板椅上閉著眼睛。
他現在哪里也不想去,他真的想現在就離開濱海,到任何地方去都行,越遠越好,哪怕是非洲,就是做鴕鳥,把頭埋到沙子里也行,他不想看見人,也不想被人看見。
這時傳來敲門聲,瑟琳娜徑直開門走進來,然后輕輕關上門。
瑟琳娜輕輕走到馮振東身邊,“馮總,您沒事吧。”
馮振東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瑟琳娜,沒說話。
“今天您怎么那么大火氣啊,是不是……嫂子不高興……讓您也不高興了?”瑟琳娜試探著問道。
馮振東上下打量著瑟琳娜,又把目光停在了她的下身。
瑟琳娜見此要解褲子,“哼,我就知道!我今天就穿了那件內褲,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看看?”
馮振東連忙攔住,“別別……我相信你。哦,我已經給她解釋了,沒事了。……唉,還讓你也受連累,真是抱歉。”
瑟琳娜一臉無辜又無所謂的樣子,“哦,我倒沒什么。我常和您在一起,她懷疑也很正常。哎,我倒想知道,您是怎么和嫂子解釋的呢。”
馮振東看了一眼瑟琳娜,又低下頭,“我……算了,算了。這些事,實在沒什么意思。”
瑟琳娜拉著馮振東的手,“說給我聽聽嘛。”
馮振東搖著頭,“都是些八卦,有什么聽的啊。哦,對了,給張總的合約發過去了吧。”
瑟琳娜點頭,“您放心!工作上我可是一點不會耽誤的。”
馮振東拍拍瑟琳娜,“那就好。還有啊……”
瑟琳娜握著馮振東的手,“什么?”
馮振東拍拍瑟琳娜的手,指了指瑟琳娜的下身,“我在想啊,你方便的時候,是不是也和安染去說一下啊?免得……她老往你身上想。”
“哦,明白。”
馮振東無神地看著瑟琳娜,“好!你和她說完了,也和我說一聲。”
瑟琳娜扭過頭去,“好的。那您是不是也關心我一下啊,晚上我一個人真是好孤單呢。”
馮振東不自覺抽出手,“啊,安染她正和我較勁呢,非常時期,我怎么能……”
瑟琳娜一臉不高興,撅著嘴,拉著臉,“讓人受了委屈,還要去替你說話,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馮振東手足無措,“我,我這不也是實在沒辦法嘛。讓你受苦了,娜娜!這次和張總合作后,我再給你提成高點,好不好?”
瑟琳娜扭動著身子,“要錢有什么用,沒人管沒人疼的,有錢也沒處花。”
馮振東湊近了,“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先消停消停再說吧,好不好?”
瑟琳娜一臉無奈,“好吧。”
馮振東喜出望外,吻了一下瑟琳娜的臉,“娜娜,你真好!我最喜歡你的就是……善解人意了!”
瑟琳娜賭氣地,“善解人意有什么用,苦的還不是我自己?!”
馮振東拉過瑟琳娜的手,“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瑟琳娜皺著眉頭,“嗯。最近不知怎么的,我總感覺有點累,沒力氣。”
馮振東關心地,“沒事吧,趕緊去醫院看看啊!”
瑟琳娜搖著頭,“沒事,我了解我自己。可能是經期的事,大姨媽應該來了,還沒來。”
馮振東聞聽驚訝地看著瑟琳娜,“啊?是嗎?!”
瑟琳娜看著馮振東驚慌的樣子,刮了下他的鼻子,笑笑,“放心,別說我沒懷孕,就算真是那樣,我也不會麻煩您的。”
馮振東開始頭上出汗,“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瑟琳娜打斷他,“您沒有強迫過我,是我自愿的,我從來沒想過讓您負責。”
馮振東目光躲閃著,“你這么說,我就更覺得對不起你了。”
瑟琳娜抬起他的下巴,微笑著,“那您好好疼疼我不就得了,是不是?”
“啊啊。”馮振東笑得很難看。
十
為商議對策,安染姐又約我們閨蜜來到了海韻咖啡館,這里更加安靜,悠然。
帥哥服務員把飲料和水果放到桌上,然后看著安染,“您好!沒想到,您還是個大畫家啊。”
夏子萌搶先回答,“那是當然了!以前我沒和你說過嗎?”
服務員搖頭,“沒有。我是從網上才知道的。”,掏出漂亮的小留言簿,遞到安染面前,“您能為我簽個名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忙伸手制止,“啊,簽什么名啊,以后更有名的時候再簽吧。我們沒事了,你就出去吧。”
安染揮手,“等等。”看著帥哥,“你說你從網上知道我的?”
帥哥點頭,“是啊!你那幅畫可太棒了!豹子配細腰,好酷啊!”
夏子萌起身把帥哥往外推,“好了好了,快出去吧,我們姐妹要說私房話呢。哎,今天我們在這兒,你可不能發到網上啊!”
帥哥不當回事地,“嘿,這有什么呀,這會讓我們咖啡館,還有你們知名度大漲呢!”
我也站起來,擺著手,“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們可不要這樣的知名度!”
夏子萌指著帥哥,“對了,你要是沒有我們同意就亂發網上,我可告你破壞我們的名譽權!快去吧。”
帥哥往外走,嘆息著,“多好的機會啊,真是可惜了。”走到門口,又停住返回身來,“哎,那你們是不是也想把前面的消息給鏟了啊,我這方面有朋友可以幫忙。”
夏子萌低著頭不看帥哥,厭煩地揮手,“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你要是再說,我們可再也不來了啊。”
“好吧,好吧。真是可惜了。”
帥哥忙退了出去。
我嘆了聲氣,坐下。夏子萌也坐下,一起看向安染。
安染依然坐著發呆。
我望著安染,“安染姐,您也別生氣了,還是和馮總好好談談吧。如果他真的是去陪客戶,找了女人,犯了錯誤,那就看他以后改不改了,改了不犯,也犯不著就離婚啊。在公司里,我也看過不少。確實和馮總說的那樣,能像他這樣就算很好了。還有辰辰,您現在又懷著兩個……離了,出口氣,是挺爽快的,可也有很多現實問題啊。這方面,我是最有感覺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慎重一些好。”
安染握著我的手,點著頭,“嗯。”
“哎,要不要把那個娜娜,那個狐貍精給叫過來,我們一起審問一下?!”夏子萌閃亮著眼睛。
我看著她,揮揮手,“行了!你就別再添亂了!她就是真有一腿,她能承認嗎?不會有什么結果的,反而自己給自己添堵。”
夏子萌歪頭嘆氣,“唉,還是尚左好。”
“怎么了又?”我有些不明白。
夏子萌瞥著我,“小飛說,那個娜娜喜歡尚左,可尚左就不上鉤。”
我笑了,“好了好了,不說她了。別按下葫蘆又起瓢!”
夏子萌一驚一乍地,“哦,我還忘了一件大事要告訴你呢。”
我嚇了一跳,“哦,什么事啊?”
夏子萌眨著眼睛,“就是,就是你們結婚的事呀。”
我一聽,別又出什么幺蛾子,驚訝害怕地看著夏子萌,“怎么啦?”
夏子萌輕松地比劃著,“我們全家開了個會,為了祝賀你們新婚,一致決定:這個月的房租就不要了!”
“啊?!”我沒想到是這個事,這怎么可以呢。
我剛想說,夏子萌又繼續說,“到時候,我爸代表我們全家再給你們一份賀禮錢!”
我直擺手,“不要,不要,隨禮可以,房租不能免!那怎么行呢?!”
夏子萌歪頭看著我,“我們可是全體開會通過的喲!”
我拉下臉來,“那也不行!”
夏子萌湊近我悄悄地說,“那……要不……您就給我吧。”
我一笑,“你又缺錢了?”
夏子萌撅著嘴,“直播時有人說我肚子又長肉了,為提高流量,我答應他們去減一下呢。”
我故意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就知道。”
夏子萌搖晃著我的手,“好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哎,可別告訴我爸媽他們啊。”
我笑了,“行!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會告訴尚左的。”
夏子萌猛地上前親了一下我。
我連忙把她推開,“行了行了,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