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1:考試周的求生手冊
每年到了年底,校園就會悄悄變成一座臨時“監(jiān)獄”。
學生們不是在溫書,就是在逃避溫書;不是在圖書館苦讀,就是在課室裝忙。老師則變成了監(jiān)考官、閱卷魔、人生裁判。
我,一如往年,屬于那種——
“試前最后一天才開始念書”的自由派選手。
“你真的這樣就去考試?”萊升瞪著我手中那一張滿是涂鴉的“復習筆記”。
“嘿,你懂什么,這叫心靈減壓。”我一邊把“a2+b2=c2”涂成卡通臉,一邊認真地點頭。
“你這樣減下去,等下直接‘減’到零分。”
“有創(chuàng)意也很重要嘛,說不定老師被我畫風打動……”
“除非老師是你干媽。”
“……好像不是。”
這一周的早上特別安靜,課室里連打哈欠都要小聲。
但安靜沒幾分鐘,就被杜良的“慘叫”打破。
“啊——我?guī)уe書包了!!!”
大家齊刷刷看過去,他臉色比考卷還白,站在門口傻眼。
“你帶哪個來的?”我好奇。
“……我妹妹的芭蕾舞鞋袋。”
全班爆笑。
“考試考芭蕾是不是?”有人問。
“你干脆跳一支讓老師打分算了。”
“有可能高分過關啊!”
最后他還是沖回宿舍拿書包,留下一雙孤獨的粉色芭蕾舞鞋在課桌上,看起來比我們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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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時間終于到,我坐在熟悉的第三排靠窗位置,拿出筆,看著那張印滿公式的數學試卷。
“希望你是選擇題。”我小聲祈禱。
第一題:簡答題。
……好吧。
我瞄了一眼旁邊的旭堯,他寫得飛快,我懷疑他手上裝了馬達。再看后面?zhèn)チΓ呀浽趯懙诙摗?/p>
我勉強寫了一個公式,突然聽到“咕嚕——”一聲。
不是雷,是我的肚子。
忘了吃早餐。
“借我一塊餅干。”我用嘴型對萊升求助。
他一臉冷酷地搖頭,嘴型回我:“自己活該。”
我只好咬著筆蓋熬到結束,走出考場時幾乎是爬出來的。
“好慘一戰(zhàn)……”我說。
“叫你前天不要看動漫看到凌晨。”旭堯一臉嫌棄。
“是叫我早點讀書啦,”我糾正,“看動漫只是順便。”
“你也太順便了點。”
我們邊走邊笑,還討論起剛才考題里的那道奇怪問題——“小明家有七只雞,賣掉三只,問雞的心情如何。”
“心情如何?”我笑到彎腰,“我寫:‘很寂寞’!”
“我寫:‘感覺失去一部分自己’!”
“你們兩個是寫作文嗎?”偉力翻白眼,“這是數學題好不好!”
我們笑著走進食堂,這時候才真正感覺:考試周不只有壓力,還有和朋友一起熬過的荒唐和搞笑。
就算成績不太光彩,至少回憶不會無聊。
Section2:那些年我們考過的“怪題”
考完數學,本以為最難的一關已經過了,沒想到第二天的“國文”考試才是真正的終極挑戰(zhàn)。
早上我還在廁所背著成語,嘴里念著:“畫龍點睛、刻舟求劍、守株待兔……”
結果進到考場,第一題直接來一個:
>請解釋“葉公好龍”的成語意義,并舉例說明你身邊是否有人有類似情況。
我盯著題目三秒,心里出現了萊升穿著芭蕾舞服在舞臺前擺pose的畫面——然后轉身就逃。
“好啦,有例子了。”我邊寫邊笑。
這還不算最妙的。
下一題更狠:
>請寫一篇作文,題目為:《最讓我感動的一封信》。
一看到題目,我腦子瞬間浮現出那天收到瑩瑩的明信片時的情景,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朦朧溫柔的狀態(tài)——
“我要寫一篇很感動的。”我心想,提筆寫下標題。
然后我愣住了。
“信是感動的,可是我忘了明信片收哪了!”
一瞬間,感動變成了焦慮,原本想落筆寫下“她在匈牙利寄來的祝福”,結果寫成了“她在火鍋店送我的賬單”。
再一看我的作文開頭是:“那天我正在練舞,媽媽送來一封……紅色收據。”
什么鬼?
“你到底寫什么?”考后旭堯問我。
“我寫火鍋賬單讓我知道生活不容易。”
“這也太社會現實了吧。”
“老師應該會給分吧……我也感動了啊。”
萊升則更絕,他寫的是他小時候寫給圣誕老人的信。
“你不是早就不信了嗎?”
“沒差,我還寫我希望圣誕老人送我一張期末考滿分的考卷。”
“結果呢?”
“結果被老師畫了個大叉,說‘這種幻想不切實際’。”
“那不是作文題,是夢想破滅記。”
最夸張的是杜良。
他居然把整篇作文寫成一首歌詞,還在最后一段寫上“副歌重復兩遍”。
“你是寫給誰看的?”我問。
“寫給我未來的老婆。”他說得一臉正經。
“你確定不是寫給華語老師氣到中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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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課后,我們圍坐在食堂角落,一邊吃面一邊吐槽考題。
“我覺得那老師故意出這么難,是因為平時沒人理他。”
“可能他也曾經被‘葉公好龍’的人傷害過。”
“你說他曾經暗戀舞蹈老師?”
“那可能是‘對舞蹈好感興趣,一上場就逃’?”
“萊升你不要一直亂編劇情啦!”
說笑間,我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炒粿條,忽然有點想念舞蹈教室的木地板味道了。
考試再難,也有結束的一天;
朋友再鬧,也有人靜靜陪你度過最無助的時刻。
人生像考場,有時答對,有時亂寫。
但有這群人陪在身邊——總歸不會太差。
Section3:老師的“高招”與作弊神技
“考完沒?”旭堯一臉虛脫地癱在課桌上。
“最后一科歷史。”我嘆了一口氣,“這次一定穩(wěn)死。”
“別擔心,”偉力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我有辦法。”
“別告訴我你帶小抄。”
“不是,”他壓低聲音,“是‘隔空傳紙法’。”
“你以為你是哈利波特?”
“不是啦,我們是有戰(zhàn)術的。”他自信滿滿地指著自己的鞋子。
我一看,鞋帶上綁著一條小紙條,細得像蚯蚓,“這要怎么看?”
“我一抖腿,他看,我再轉身,就換旭堯看。”偉力說完,還演示了一下抖腿傳情的動作。
“你這是從哪里學出來的作弊系統(tǒng)?”
“是啦——我叫它‘抖腿密技’。”
這段談話還沒結束,就看到副班主任阿卓老師走進來。
他一手插口袋,一手拿著“神器”:一只望遠鏡。
“今天考場紀律必須嚴格,我將站在講臺上用望遠鏡隨時監(jiān)督。”他說。
“望遠鏡?!”全班一陣驚呼。
“我懷疑他下課去當間諜的兼職。”萊升悄悄在我耳邊說。
“我們是不是要戴防曬衣才不會被紅外線掃到?”我忍不住笑出聲。
阿卓老師走到講臺上,展開望遠鏡,左看右看,場面一度十分莊嚴。
直到——
“咦?老師你望反了!”同學大喊。
“啊?怪不得我看到后面同學都變成小人國。”他急忙調頭。
這下教室差點笑翻。
考試開始后,還是有高手出現。
旭堯坐在我前面,突然從袖子里滑出一支鉛筆——外表普通,實際上是“旋轉小抄筆”。
他輕輕一轉筆桿,紙卷就像電影字幕一樣緩緩出現。
“你們這是007來考試嗎?”我心里暗嘆。
不過——這次我們全錯估了老師的準備。
“第三排那個,手在桌下干嘛?”阿卓老師舉起望遠鏡,像瞄準器一樣鎖定旭堯。
“我……我在抓螞蟻。”旭堯結結巴巴。
“螞蟻?你是農夫吧?”
全班爆笑。
我真的快忍不住笑到趴桌。阿卓老師繼續(xù)掃射,“還有那邊角落那個偉力!你腳抖得那么夸張,你要干嘛”
“我只是……緊張……”偉力小聲辯解。
阿卓老師收起望遠鏡,一本正經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平常的作弊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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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歷史考題一樣刁鉆,結尾還來一個開放題目:
>如果你可以穿越歷史,你最想見到誰?
我想了一下,寫下了:
“我想見舞蹈誕生的那一天。”
然后我再加了一句:
“順便問清楚,到底是誰規(guī)定考試不能跳舞得分的?”
Section4:考試之外的日常
學校考完最后一科的下午,大家就像剛從監(jiān)獄放出來一樣,一窩蜂沖出考場。
“放假啦!”杜良抱著書包在走廊轉圈,“我要回家睡三天三夜!”
“你有家嗎?”旭堯冷靜吐槽。
“……你管我!”
我剛踏出課室,整個人都快被曬干。馬來西亞的太陽,不管是不是放假,一律熱情如火。
“等等,快看!”萊升神秘地指著樓下廣場。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T恤、頭發(fā)梳成西瓜皮的小男生正抱著吉他,開始了自我放飛——
“大家好,我是六年級的阿楠,今天要唱一首自創(chuàng)曲——《我考試考得好痛苦》!”
然后就彈了一段我聽不出調的旋律,歌詞是:
>“考試題太難,腦袋快炸彈,
老師望遠鏡,看我都心酸~”
全場笑瘋。
“這人太有才了!”我笑著鼓掌,“明年他肯定進表演班。”
“不是啦,這種要送去綜藝節(jié)目——《校園有搞怪》。”旭堯說。
笑聲不斷,我們坐在走廊邊吃零食,像什么都不用擔心的小孩子。陽光曬得人慵懶,也暖暖的,像一段不會忘記的時光。
或許考試成績會忘,舞步也可能忘。
但這一群陪我笑、陪我鬧的人,還有每一個“不正經”卻快樂的瞬間,我想,這一生都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