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隨書附贈的贈品。
出版社那邊的期待是希望她在書籍側面綁成一個蝴蝶結。
但她的動手能力很弱,折騰了很久也沒達到理想的效果。
便一直拖延到現在。
江其麥將紅色絲帶放在手中打量。
腦袋里倒是想起以前的周從白動手能力很強。
會修壞掉的鋼筆,還會幫她補不小心被勾壞的裙子。
說曹操曹操到,下一秒房門便被敲響。
“進。”
她將書放在旁邊,沒注意絲帶還纏繞在手上。
“怎么了?”
按照時間秘書現在應該還在路上,不知道周從白現在進來做什么。
“麥麥。”
躊躇了一會,迎接著江其麥不解的眼神,少年白皙皮膚泛起一絲薄紅,扭捏開口。
“你今天還沒摸我的腹肌。”
啊?...!
江其麥頓時想明白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了。
在十年前,在生活沒有向她展示邪惡面貌前。
曾經的她仗著跟周從白青梅竹馬且他寄人籬下的處境。
為了安撫內心對他的喜悅與悸動,經常非禮周從白。
甚至不惜說出只有摸摸你的腹肌每天才不會犯哮喘的鬼話。
“啊,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以后都不用這樣做了。”
曾經的戲言早就隨著歲月的流逝被遺忘的一干二凈。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年隨后半蹲在床邊。
江其麥反倒有些手足無措。
“麥麥,雖然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是我總覺得我需要完成一些事情才能離開。”
順勢將她懸在半空中的手拉過來放在側臉旁。
少年眼前卻突兀地出現一抹紅色。
慌亂中他下意識地抓住旁邊纖細的手腕,臉順勢蹭了蹭。
遮蓋物也隨著他的動作滑落到嘴唇上。
昏暗的臺燈燈光下,少年漆黑的眼眸被紅色絲帶遮蓋。
只留下薄唇顯露。
江其麥的手心傳出溫熱的觸感,眼前紅與白的對比讓她也偷偷紅了耳廓。
周從白生的好看她是知道的。
但是這樣的姿勢搭配著他俊俏的面容,注視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竟讓她有想沉溺在其中的欲望。
陰暗的角落里平白生出一種掌控感。
她的呼吸一悸,整個人宕機,只聽見少年小聲開口。
“我看到那張照片了。”
“死者為大,麥麥,我一個人在這里很害怕。”
“你能不能別離開,別對我冷冰冰。”
江其麥還沒來得及開口。
尚未關緊的門傳出管家跟秘書打招呼的聲音。
從眩暈中迅速脫離,她連忙將紅色絲帶收回夾在書中。
按住狂跳不止即將達到閾值的心臟,江其麥開始調整呼吸。
不敢去看周從白的眼睛。
只能支支吾吾地說:“我...你先去學習吧。”
少年還是維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
濕漉漉的視線好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小狗。
江其麥很是無奈的起身。
“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起身,順從地跟在她的身后下樓。
等兩個人來到書房,恢復干爽的秘書早已經在那里等候。
……
秘書正在梳理這段時間積累的公務。
老管家在他來的路上已經將大致的情況跟他講了。
說總裁跟著夫人回來了。
雖然不理解是哪種意義上的回來。
但他還是將重要的文件帶過來打算交給總裁。
幸好自己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心理素質非常好。
不然看見確認死亡的總裁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應該會嚇暈過去。
“張秘書,我知道你是周從白的左膀右臂,是他最信任的人,那公司的事務你一定都了如指掌吧。”
江其麥三步并作兩步,幾乎是跑向張秘書的面前,神情熱切地看著他。
就像他是救命恩人一樣。
張秘書哪里見過她這幅樣子,抱著紙盒子的身體不自覺往后仰。
他是跟著總裁最初創業的那一批人,也知道兩位的感情不好。
連帶著這位對自己的態度也不好。
今天還是頭一次,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著自己。
等聽完她的計劃以及對總裁失憶的補充。
張秘書難以言表的神色停留在規矩坐在旁邊的總裁...
二十二歲的總裁當年公司剛成立的時候走過不少岔子。
也度過很長時間的艱難時期。
自己真的能在十二個小時內把這五年來的核心都傳輸給只有十七歲記憶的總裁嗎?
更別提有些最為核心的技術他也是一知半解...
這跟讓殘疾人登頂喜馬拉雅山有什么區別?
“夫人,我...”
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卻被江其麥伸出的五根手指逼回去。
“不管進行到哪一步,我都給你五百萬!”
“我可是金牌秘書,保證讓您滿意!”
望著張秘書笑嘻嘻的模樣。
江其麥背過身狠狠掐著自己的手讓情緒平復下來。
五百萬...那可是五百萬,都夠自己離開云城生活多少年了...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肉疼表情讓它不至于太扭曲。
江其麥便自覺打算離開。
“麥麥...”
耳邊又出現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不過這次她卻老神在在地開口。
“我只答應跟你一起來,可沒答應陪你。”
今天同這些已經老生常談的人打交道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了。
更別提明天的大佬們。
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本來自己做的事情就已經讓她夠膽戰心驚了。
結果又撞上了這些大佬們。
跟頂著菜刀在懸崖上走鋼絲沒區別。
她都不敢想如果露餡會是什么下場。
江其麥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杞人憂天的時候,先盡最大的努力嘗試一下。
至少周從白這個“人”還活著。
實在不行就說他失憶了。
睜開眼,她的眼底一片清明。
“夫人,這里還有總裁留下來的密碼箱,有一些重要的公務應該放在這里面。”
“我想著似乎先熟悉這里面的會比較好,請問您知道密碼是什么嗎?”
密碼?
周從白平時連話都不怎么跟她說。
怎么可能會告訴她這么重要的東西。
江其麥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
張秘書知道自己是犯蠢了。
“與其問我,還不如問問當事人。”
“雖然二十七歲的他,但是密碼這種規律差不多的東西,應該會知道。”
頂著兩個人頗有壓力的視線。
一旁的周從白慢吞吞蹲下去。
他默默地挪到小小的密碼箱面前,不假思索地按下六個數字。
望著他的動作。
江其麥瞇了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