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來參加小女織織的生日宴。小女…”宋父一邊說一邊看向宋知夏。
宋知夏微微低著頭配合宋父的介紹,眼神卻時不時瞄著門口,猜測來的下一位是誰。
宋斯室辦的這場生日宴,鬼都知道他要給女兒挑良婿,宋知夏雖不愿意但也得配合著他,只希望來的都是歪瓜裂棗,她內心偷偷祈禱著。
宅院外的黑色雕花大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駛入院內。
后車門緩緩打開,先看到的是一截腳腕,挺括的西裝褲在膝蓋處撐起褶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褲子邊緣,食指上面布契拉提射出一道耀眼的光,差點閃瞎宋知夏的眼睛。
“陸總來了!”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A市商圈關于陸宋兩家聯姻的傳聞,愈演愈烈。
宋知夏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如果是五年前,她或許會為陸遠舟一個眼神心跳加速。
直到她夢到自己發瘋般扯住喬儀頭發,陸遠舟護著那女人后退半步。下一秒宋氏珠寶年報碎片鋪了滿地,父親跪在玻璃渣里撿拾紙頁,白發刺得她瞳孔生疼。
于是在五年前留學的時候,她便和陸遠舟劃清界限。但陸遠舟卻好像瘋了,不和喬儀甜甜蜜蜜,每天都在她眼前晃,像極了到處開屏的花孔雀。
“知夏?“父親的聲音驚醒了她。
指尖掐進掌心,宋知夏冷笑:這次她可不會重蹈覆轍了
“織織,生日快樂。”
“謝謝?!彼沃亩Y貌地接過禮物隨手扔在一旁。鑲鉆的包裝在禮物堆里砸出“哐當”一聲響。
陸遠舟笑意微僵,“不打開看看?這可是我花費…”
“沒興趣,陸總年紀上來眼花,我可以諒解。但你熟的人在那邊,叫我名字就好,不要叫我織織?!?/p>
她打斷他,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白色身影,喬儀赫然站在不遠處。
“織織!你倆一起長大,遠舟也就比你大3歲!”宋斯室不贊同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人群突然又開始騷動起來,貌似好像又來了一位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真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宋知夏小聲嘟囔著。
遠處的“黑色頭發”在人群中逐漸露出了全貌。
來人一身剪裁考究黑色西裝,筆挺合身,修身的款式襯得得他肩寬窄腰。
宴廳燈光璀璨,他卻周身凝著冷意。利落的短發泛著冷冽光澤,劍眉濃密而鋒利,眉下雙眸仿若藏著無盡夜色,漆黑瞳仁里透著拒人千里的疏離。
人群的竊竊私語鉆進耳朵:
聽說傅云深五年前還是個窮學生?現在居然能和陸家平起平坐……”
“你懂什么!宋家做珠寶,陸家搞金融,人家傅總涉獵的VR、AR產業更是做到了頂端!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奈何…”
“奈何傅總平時又比較低調,一般不參加這種聯誼宴會,平時我們就是想結交也結交不上??!”
宋知夏瞥了一眼被眾星拱月的男人,那雙熟悉的眼,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風馳電掣的賽車夜晚。
當時那雙眼還透著驚恐和憤怒,貼近那雙唇時,眼神又慢慢變成了羞澀。
“宋小姐,好久不見。”
“傅總晚上好,有失遠迎。歡迎來到小女26歲生日宴,這是小女宋知夏?!?/p>
雖然從未打過交道,到底是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宋斯室先一步做出反應。
“你好傅總,歡迎來到織織的生日宴?!标戇h舟伸出右手,左手輕輕搭在宋知夏的腰間,特意在織織這兩個字加重了音調。
傅云深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眼神落在腰間的左手,最后定格在宋知夏的臉上,仿佛沒看見對面的右手。
陸遠舟的指尖剛觸到她的腰,宋知夏已反手扣住他手腕,笑意冰涼:“陸總,碰我之前先想想喬儀會不會吃醋。”
“好久不見,傅總?!?/p>
“生日禮物?!?/p>
宋知夏向前走了兩步,鼻尖的烏木沉香縈繞,她伸出雙手,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面對宋知夏突然靠近,傅云深一點沒慌,至少眼神中沒看出一絲慌亂,他示意身旁的助理,遞過來一個細長的盒子。
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宋知夏退回了安全距離,禮物也沒有拆開的想法,和之前的禮物一樣堆在旁邊。
陸遠舟看到宋知夏反常的舉動,本來都要火冒三丈了,可看著來人和自己一樣的禮物待遇,又“織織、織織”地叫。
雖然沒有歪瓜裂棗,但是傅云深的到來,打亂了宋斯室的規劃,他一心想和這位新貴談理想談奮斗談前景,也無心他的乘龍快婿。
眾人第一次看傅云深和煦的樣子,也蜂擁而至,宋知夏給陷入人堆里的傅云深一個飛吻后,甩下陸遠舟就快速上樓了。
她脫下冗長繁雜的裙子,換上一身皮衣,在管家的阿姨的掩護下,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
宋家莊園外,一輛黑色的杜卡迪V4飛馳而過。
與此同時,宋家宴會上,“小姐喝醉了酒,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惫芗业皖^和宋斯室說道。
宋斯室嘴上生氣罵女兒不懂規矩,眼神里卻透露著擔心和寵溺。
傅云深當然沒有錯過宋知夏離開時的飛吻,自然知道管家說的都是托辭,點頭示意:“既然宋小姐已經安歇,我就不叨擾了,合作的事情明日再談即可?!?/p>
宋父本來還想挽留,聽到傅云深已經敲定了合作,便高高興興送客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街道上閃出一道幻影,傅云深看著手機里不斷接近的定位點,平整的嘴角微微翹出一道弧度。
宋知夏跑了兩圈后便打算回家,剛啟動就被一束車燈晃的睜不開眼。
她瞇著眼看向駕駛位,只能看清一道黑色的影子,緊接著黑色影子從駕駛位下來,一步一步走近。
熟悉的烏木沉香順著微風飄了過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
來人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兩條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尤其是今晚陸遠舟碰過的腰側,她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被蟒蛇纏住了,換不過來氣。
低沉的聲音傳進耳膜,激得人尾椎骨發麻。
“當年你戲耍我,現在該輪到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