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猛地站起身,實木椅腳與瓷磚劇烈摩擦,發出一陣尖銳又刺耳的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突兀。
幾乎是在起身的同一瞬間,她的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擒住,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進了陸遠舟的懷里。
男人身上裹挾著的雪松麝香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本能地皺了皺眉頭。
而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此刻正重重地烙在她后腰那極其敏感的部位,滾燙的觸感好似要將她灼傷。
陸遠舟挑釁地斜睨了一眼傅云深,那眼神里滿是肆意與張狂。
緊接著,他微微低下頭,薄唇近乎曖昧地擦過宋知夏的耳垂,拇指在她腕間跳動的脈搏處輕輕摩挲著,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蠱惑:“織織,是在吃我的醋嗎?”
說話間,他的手更是用力地握住她的腰,強硬地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宋知夏只覺得一陣惡心與憤怒涌上心頭,掙扎無果后,索性放棄了抵抗,一把捂住鼻子,毫不留情地罵道:“好臭!你吃屎了?怎么跟在噴糞一樣!”
“噗嗤——”傅云深忍不住笑出了聲,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陸遠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辱罵給弄懵了,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宋知夏瞅準時機,猛地一腿踹向他的襠部。
腰間的束縛終于松開,在失重的那一刻,熟悉的木質香氣迅速靠近,她穩穩地跌進了傅云深那熟悉的懷抱。
“男女授受不親,如果陸總下次還管不住自己的手腳,我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拳腳功夫?!彼沃目聪蜿戇h舟,眼神里滿是警告。
陸遠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也分不清是被氣得還是疼的,他咬著牙,猛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就要往門外走去。
就在他快要踏出辦公室門的時候,宋知夏突然叫住了他。
“陸總,等一下。”
“織織,我就知道……”
陸遠舟聽到聲音,臉上瞬間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他下意識地認為宋知夏還是放不下他。
與此同時,宋知夏感覺自己腰間傅云深的手,握得更緊了,緊得她有些生疼,連忙喊道:“松手!”
傅云深這才微微松了松力度,但依舊沒有完全放開。
宋知夏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傅總也想嘗嘗雞飛蛋打的滋味嗎?”
陸遠舟本來還覺得自己顏面盡失,聽到這話,又見傅云深和自己一樣被威脅,心里竟莫名地平衡了些,嘴角不自覺地又揚了起來,停下腳步,轉身等待宋知夏接下來要說什么。
他心里想著,她肯定還是愛他的,怎么舍得真的這樣對他,現在肯定后悔了,正想著法子哄他呢。
想到這兒,他甚至還往回走了幾步,微微展開手臂,一副勝券在握、等待宋知夏投懷送抱的模樣。
然而,宋知夏卻一臉冷漠地把簡儀的簡歷折成三角形,直接塞進了陸遠舟的西服口袋里,語氣冰冷:“這張紙,還麻煩陸總幫我扔了?!?/p>
陸遠舟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狠狠地瞪了宋知夏一眼,隨后氣洶洶地轉身走出了辦公室,臨走前還不忘用力摔門,那巨大的聲響震得辦公室的玻璃都跟著顫了顫。
“還看???人都走遠了?!?/p>
不知何時,傅云深已經湊到了宋知夏身后,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
宋知夏就當他不存在一般,徑直走回辦公電話前,撥通了hr的電話:“告訴面試者不用來了?!?/p>
陸遠舟都把手伸到這兒來了,她必須得和宋斯室好好談談,這助理,看來還是得她自己親自來招,才不會出亂子。
“哎呦,傅總已經來了?!彼嗡故业穆曇敉现L長的尾音,帶著幾分世故的熱絡。
話還未落,他人已疾步走進門,臉上堆滿了恰到好處的笑容,伸出手,一副熟稔的姿態,要與傅云深握手。
“傅總,咱們宋氏珠寶在AR、VR新興融合領域未來發展,全仰仗您啦。要是工作上有啥疑問,盡管找小女咨詢,她呀,專業得很!”宋斯室的語氣里,既有對傅云深的恭維,又有對女兒的驕傲。
傅云深微微頷首,從容地握住宋斯室的手,輕輕搖了搖,旋即松開,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放心,宋總,有問題我肯定叨擾。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
宋斯室眉毛一挑,眼神里閃過一絲探究,身子微微前傾,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我本人,非常仰慕宋小姐……”傅云深說到這兒,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鎖住宋知夏,那眼神里的傾慕濃烈得仿佛要溢出來。
宋知夏閑適地坐著,眼角余光瞥見傅云深泛紅的左耳垂,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汽氤氳間,掩去了她眸底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
宋斯室的神色瞬間微妙起來,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似有疑慮,卻又不好當場發作。
“宋小姐才華出眾,我想請她為我私人定制幾件珠寶首飾。不知宋小姐意下如何?”傅云深的語調不疾不徐,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篤定。
“只要傅總肯出合適的價錢,我自然愿意效勞?!彼沃姆畔虏璞?,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抱歉,傅總,織織說話直,您多擔待……”宋斯室急忙打圓場。
傅云深擺了擺手,臉上笑意未減,“沒關系,宋小姐說得在理,銀貨兩訖,公平交易嘛?!?/p>
一行人來到地下車庫,就在宋知夏毫無防備之時,她的身子猛地被一股力量頂到一側墻壁上。傅云深欺身而上,將她困在臂彎之間。
“織織,當真一點都不喜歡我啊?聽到我仰慕你…你一點也不在意?!备翟粕畹穆曇舻统炼然螅瑹釟鈬娫谒沃牡亩希W得她渾身一顫。
宋知夏側過臉,躲開那股擾人的熱氣,眼神透著冷靜與疏離,“傅總,您難道不知道,每次您捉弄人,左側耳垂都會紅透嗎?”
傅云深微微一怔,但又很快恢復如常。
送走傅云深后,宋斯室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冷地瞥了宋知夏一眼,“織織,來我辦公室?!蹦钦Z氣,如同寒冰一般,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