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勞斯萊斯風馳電掣般在街道一閃而過。
傅云深手指輕輕撫上懷中宋知夏的鼻梁,想到什么,指尖猛地一用力,聲音不自覺染上幾分醋意:“就這么喜歡他?不惜跑去買醉?”
睡夢中的宋知夏感覺呼吸一滯,下意識揮動手臂,“啪唧”一聲,重重拍開傅云深的手,那聲響在安靜車廂里格外突兀。
傅云深松開手,嘴角卻微微上揚,語氣里滿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小野貓,脾氣真大!”
前排開車的助理,雖說頭一回聽到自家老板這般溫柔的語調,卻目不斜視,穩穩握著方向盤,手都沒抖一下。
宋知夏的手機突兀響起,來電顯示的名字,正是他們剛剛談及的陸遠舟。
電話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如此反復三次。
緊接著,傅云深的手機收到陌生號碼短信:【傅云深!織織現在在你那吧?我警告你,別以為她喝醉了就能怎樣?你們早就沒關系了!連備胎的名分你都混不上,趕緊把人還我!別自討沒趣!】
陸遠舟的消息一條接一條,言辭愈發激烈,甚至開始口不擇言。
陸遠舟的消息一條接一條,言辭愈發激烈,甚至開始口不擇言。
傅云深看著宋知夏安靜的睡顏,思緒飄回五年前。
那時,他排了好久的隊,買到宋知夏最愛的蛋糕,滿心歡喜想去酒吧給她驚喜。
可剛到門口,就聽到包廂里傳出她和朋友的對話。
“知夏,你真打算和傅云深一直處下去?。俊?/p>
宋知夏沒有回答,另一個聲音又響起:“你爸爸那邊,能同意嗎?”
“喂?我只是談戀愛,又沒說要結婚,為什么要我爸同意啊?”宋知夏那滿不在乎的語氣,像針一樣扎進他心里。
彼時,宋知夏依偎在他懷里,額頭相抵,輕聲說“我好喜歡你啊,云深,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好不好”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緊接著,包廂里傳來一陣嬉笑:“懂啦!懂啦!知道你最喜歡陸遠舟啦!不過是想拿他氣我們陸公子吧?”
“我看也是,他一個窮小子,哪配得上你。”
宋知夏哼笑一聲,既沒否認也沒解釋。
那一刻,傅云深覺得天旋地轉,胃里一陣翻涌,他扶著包廂門,才勉強站穩,踉蹌著沖向衛生間。
等他洗了把臉,拖著沉重的步子出來,手里的蛋糕早已變形,那曾經可愛的玩偶融化了一半,狼狽又滑稽,就像此刻的他。
他抬手,將蛋糕狠狠扔進垃圾桶。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雨。
傅云深出門匆忙,什么雨具都沒帶,此刻,被雨水澆透的他,滿心都是被背叛的絕望。
手機里,宋知夏還在問他在哪,他回了句去她公寓樓下找她。
“傅總,到了?!敝淼穆曇舸驍喔翟粕畹幕貞洝?/p>
A市也下起了雨,不巧的是,車庫電梯壞了。
傅云深謝絕助理幫忙,一手像抱孩子般穩穩抄起宋知夏,一手撐傘,往家里走去,到家時,也僅有他的褲腳微微浸濕。
他看著沙發上毫無防備的宋知夏,心想,要是自己沒出現,此刻躺在這的她,是不是就要落入陸遠舟手中?
那樣可真是如了她得的意吧,想到這傅云深一步步走近沙發,聲音冰冷:“我之前就是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可以隨意玩弄我的感情?!?/p>
“陸遠舟說得對,或許我該做點什么,比如讓你有個孩子,他是不是就沒有資格沖我這樣亂吠了!”
就在傅云深快要吻上她的瞬間,宋知夏突然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嘴里喃喃:“云深,云深……”
發間的白茶香氣混合著朗姆酒的甜潤,將傅云深包圍。他深吸一口氣,把宋知夏抱回床上,蓋好被子后,悄然退了出去。
宋知夏是被干渴喚醒的,看著陌生的房間,酒瞬間醒了大半。
廚房中,傅云深光著膀子,正在煮東西,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宋知夏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傅云深一轉身,宋知夏的期待瞬間落空,他腰間系著條黑色圍裙,腹肌被遮得嚴嚴實實。這條圍裙莫名眼熟,可宋知夏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醒了?洗漱完來喝醒酒湯,早餐馬上好?!?/p>
宋知夏剛要轉身,傅云深又叫住她:“等等,怎么不穿鞋?”
“你床頭沒鞋?!?/p>
傅云深神色閃過一絲懊惱,一把抱起宋知夏放到沙發上,快步走到鞋架前,蹲下挑了一會,拿出一雙淺藍色女士拖鞋,尺碼剛剛好。
宋知夏蹬上鞋,心里泛起一絲異樣:“還有別的女孩子來過你家?”
傅云深丟下一句“無可奉告”,便轉身繼續煮醒酒湯。
吃完早飯,傅云深遞來昨晚買的女士內衣和自己的衣服:“內衣洗過了,你放心穿,不知道你喜歡啥,先穿我的,回家再換?!?/p>
其實,他清楚宋知夏平時愛穿什么牌子,昨晚卻故意退掉下單的衣服,拿了自己舊衣物,連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么。
宋知夏倒沒在意,開心地接過衣服去換。出來時,T恤領口大開,大片白皙肌膚袒露,她晃悠著兩條腿,褲子被扔在了一旁。
傅云深看到這一幕,眉頭瞬間擰緊,隨手從衣架上扯下一件高領外套,猛地扔過去,聲音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剛下過雨,外面冷,把外套穿上,褲子也給我穿好!”
宋知夏嘟囔著,極不情愿地回房穿上褲子和外套。
兩人剛一起下樓,身后就傳來陸遠舟那急切又帶著憤怒的聲音:“織織?”
陸遠舟看到宋知夏身上傅云深的衣服,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眉毛緊緊擰成個死結,像是兩條纏斗的蛇。
“你對她做了什么?”他怒吼著,揮起拳頭就朝傅云深砸去,那架勢活像領地被侵犯、紅了眼的猛獸。
可拳頭剛揮到一半,就被宋知夏一把死死攔住。陸遠舟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里寫滿了困惑與憤怒:“織織?”
宋知夏最厭惡陸遠舟擺出這副模樣,好像她生來就是他的私有物品,他可以肆意冷落,卻絕不許旁人靠近一步。
“陸總,大清早就想著進局子,您可真有能耐??!”
宋知夏冷笑著,語氣里滿是嘲諷與厭煩。
“您看清了,我不是喬儀,也不是您的所有物,收起您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別在這丟人現眼!”
“你知不知道,宋叔叔已經說要我們結婚,你現在是他媽的給我帶綠帽子!”陸遠舟仍在咆哮,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