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幾乎是瞬間冷下臉來。
眼底深處努力壓制著怒火,她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真的會殺她?
越想越煩悶,直接一手握住女子的后頸,用力一推,竟將她的臉湊到了面前來。
深邃到讓人琢磨不清的墨色雙眸,緊緊盯著她。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元岄忍不住心里打了個顫,這暴君生起氣來,還真的讓人有些后怕。
偏偏自己現(xiàn)在命格已經(jīng)鎖在這個世界里,輕微變化都能真要了她的命,索性不如抱緊攻略對象的大腿。
“你不同意?”元岄感受到男人急促的呼吸,她頓了頓才說道。
這讓李景有種莫名的怒火,卻不知往哪發(fā)泄,余光看到她脖頸被自己握的有些發(fā)紅,便松開了手,“孤不會殺你,永遠不會。”
“嗯!”元岄突然得到暴君的承諾,下意識的蹦了起來。
符紙嗖嗖都掉落在地上了。
李景挑眉:“你可是又故意帶這么多符紙,來誆騙孤?”
“怎么會,你這蠱毒在身體里毒性已久,特別是里面沾染的邪氣,一直在吞噬你的真龍紫氣。所以今天要啟一個符陣。”
李景按了按眉心,看著她的臉,依舊冷言:“你還需以血畫符?”
元岄自信一笑:“無需,我只要用帶來的這些符紙就可以。不過開始之前,皇上你得立個字據(jù)。”
“……”他臉色一黑。
卻也依著她,直接在明黃圣旨上書寫著免死密旨。
交到元岄手里的時候,她都覺得這張紙十分滾燙,讓人開心。
不管以后的劇情怎么發(fā)展,最起碼在東昇,沒人能動得了自己。
隨即揣進懷里,然后開始認真在勤政殿布置符陣。
“此陣以符為法,需皇上配合。”元岄將百來張符紙以一種復雜卻格外有章法的路線,排在殿內(nèi)各個地方。
然后再拿起十張不同其它的紅符,走到李景身邊,一臉無辜道,“皇上請脫衣。”
李景:“……”
他這一次毫無猶豫,直接將外衣里衣都脫了個干凈,只剩褻褲。
元岄捂著雙眼,還透著兩條大縫,連連點頭:“夠了夠了,可不能在多了。”
看到眼前的男子身形,結(jié)實有力,胸口腹肌養(yǎng)眼,手背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再配上一張棱角分明,猶如謫仙的臉。
這哪是久病的人,完全是人神共憤的美男。
元岄沒想到還沒開始做法,就已經(jīng)亂了道心。
她立即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靜心咒。
然后才開始運用靈力,將十張紅符升起,圍繞在李景周圍。
“天道合一,啟明除穢,弟子靈起,將破萬千!”
她俏麗的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
纖細的身形站的筆直,杏目里皆是堅毅勇果。
而隨著聲音落下,她立即雙手捏訣,符紙就如同活了過來,頓時全部升起。
雖肉眼只能看到一道道白光,但周身氣流強大,就算是頂級武林高手的內(nèi)力,也不敵殿內(nèi)符紙給人的壓迫感。
殿外的梁如海和菱笠各自守著一方,其余人早早被斥退了下去。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眼里都是對月姑娘的敬仰。
這么多年了,皇上的病總算有了法子痊愈。
特別是梁如海,他可是在皇帝沒出生的時候,就跟在陳妃身邊的老人,現(xiàn)在更是感慨的想要落淚。
直到菱笠睨了他一眼,極小聲的說道:“雖月姑娘能力高強,但皇上的病多年無果,不管治沒治好,我們也不能表露在外。”
梁如海一聽,連連點頭,用袖子擦了擦淚花。
是啊,可不能別有心之人看到。
與此同時,元岄在里面又是一次捏訣,終是逼出了沾染邪氣的蠱蟲。
李景痛苦的吐出一口血。
從血漿里緩緩爬出一只黑色的蟲子,狀如蜘蛛,多腳攀爬。
元岄正想去捉的時候,一把被虛弱的李景握住手臂,“別碰。”
“沒事,這種蟲子本是無害,但重在它被邪術加持,用怨、邪、煞三氣,供奉整整二百一十天,且還要用十種不同蠱蟲來滋養(yǎng),才變成殘害人的東西。”
李景一聽,臉色更加不好。
二百一十天,七個月左右。
他聽聞母妃以前很難有孕,所以懷他的時候,穩(wěn)定到三個月之后,才跟父皇說了這件喜事。
如果這樣,那人便是得知母妃有孕的第一天開始,便計劃在自己出生時,就要用這蠱蟲來毒害自己。
元岄瞧見他的臉色后,并沒有去捉蠱蟲,而是轉(zhuǎn)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也想到了嗎?二百一十天,七個月,正好是女子穩(wěn)定懷孕后,產(chǎn)子的時候。”
李景抹了下嘴角血漬,眸光黯淡,“呵,孤的命,他還拿不走。”
隨即又看向元岄,仔細盯著,“剛才孤感知到你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蠱蟲逼出來,你是否…還好?”
元岄一怔,怎么個回事,這暴君眼神里似乎還多了一些關心?
還沒等她確定,系統(tǒng)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攻略主角進度已達到50%】
什么?
就解個蠱毒,一下子就開展到一半了!
早知道開始還放什么血啊。
就在元岄偷著樂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粋€尖銳的卻極其小心的聲音,“皇上,南璃太子求見。”
梁如海在外面的臉色很是難看。
身后的南璃太子來得真不是適合,雖然自己已經(jīng)明著暗著說了很多次,皇上正忙,沒空見太子殿下。
可這廝就是不走,而且面上溫和,脾氣極好,就因為如此,才更難應付。
無奈之下,梁如海只好朝里面回稟一聲。
而李景也是立即皺起了眉頭。
他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元岄,見她好像并不在乎,心里的郁悶才稍稍好了些。
元岄捏訣,將地上散落的符紙都燒了個干凈,才松了口氣,“我先回去休息了。”
還特意打了個哈欠,邊走邊伸懶腰。
這讓李景敏銳的察覺她的一絲異樣,剛才還消下去的郁氣,立刻像火苗一樣竄了起來。
直接起身就伸手一拉,把元岄整個人都撈在懷里。
元岄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躺在他一絲不掛的胸膛處。
雖然…但是,還是乘機摸了把腹肌。
嗯,觸感還不錯。
“看來南璃太子是當真有重要之事。”李景這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跟外面的人說,還是與懷里女子說的,緊接著便又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