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郊野的一座精神病院。
陳長生緩緩的睜開眼,搖了搖昏沉的腦袋,重影的視野也漸漸變的清晰。
白皙的手指,還有藍色條紋的衣服?這是醫院?
同樣耳邊傳來一陣教育孩童的發言:
“23號,你到底給他吃了什么,為什么還沒有醒?”
視野隱約看到一個噸位十足的小胖子低著頭噘著嘴認著錯,不過嘴巴還在嘟嘟囔囔的,一臉不服氣。
隨之目光一撇,看到已經起身的陳長生,不由的開心的手舞足蹈。
大聲的喊道:
“沒死,z導師!99號還活著,我就不會得到懲罰了!”
大胖子嗖一下從門口竄到床邊,掄起大手緊緊地捏了捏陳長生的臉蛋,不過小胖子還是嘟囔著:
“上次加了洗衣粉,童子尿,螞蟻窩.....為什么還在活著?”
仿佛他活著就是不對。
剛剛蘇醒的陳長生下一個激靈,不過頭疼欲裂,腦海里什么都沒有.....
自己叫陳長生,還有呢?
自己從哪里來,到底要到哪里去?
我的父母是誰?為什么腦海中還有一個女生的聲音,喊了一聲:
“蕭詩雨!”
只是一聲吶喊,回蕩在腦海中,隨之消失。
長生嘴里也念著:“蕭——詩雨......”
這時候旁邊的小胖子就像恢復了理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同樣,陳長生在努力保持清醒的時候,一個冰冷的針頭刺破他的皮膚,一旁的小胖子溫和的笑著,就像是哄著小嬰兒睡覺,視線又開始逐漸變的模糊,甚至連扎針的人都沒有看到,伴隨著小胖子的呢喃:
“睡吧,睡吧,你醒過來媽媽會不開心的,我還會繼續配藥給你吃......”
麻醉劑很快生效,意識變的昏昏沉沉。
現在的陳長生只知道,自己好像在一家精神病院,自己好像是99號......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情景變的清明,同時耳邊傳來陣陣交流聲,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化。
暖色的吊燈,映照在一家四口有說有笑的氛圍下。
“哥!今天走路上我可聽說了,你和我們學校的校花談戀愛了?”
坐在對桌的女孩一臉開心的說道,兩名夫婦也隨之看向陳長生,臉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長生?真的假的?有你老爸當年一半的威風。
零花錢給爸說,爸管夠!”
說話間還鄭重的拍了拍胸部。
陳長生現在才徹底清醒,看著眼前三個人,就像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三個人的記憶一樣。
“爸?”
“媽?”
陳長生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還是看向了乖巧的小妹。
母親放下碗筷,率先發話:
“看來最近長生比較累,還是早點兒休息比較好。”
陳思思作為妹妹,主動將哥哥攙扶到房間。
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手臂上的疼痛還在,來自精神上的麻痹也在。
甚至是多出來的記憶,如果吸收不會沖垮他的腦海。
多方面的疼痛并沒有將它打壓下去,他還是想去驗證一個猜想。
抬起自己的手臂,果然看到一個烏紅傷口,手臂微微彎曲就能感覺到疼痛。
“聽說校花給你表白了?”
陳思思在一旁準備吃瓜,但是看了床上無動于衷的哥哥,眼神充滿怪異。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還不老實一點。
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陳長生躺在床上滿臉懵,轉頭看向心思單純的妹妹,他現在根本動彈不得,用最大的力氣詢問了一句。
“妹妹,這句話什么?”
陳思思挽著細手叉著腰,滿臉不忿的說到:
“今天學校都傳開了,校花給你表白了,你不知道嗎?
甚至當眾給你的小紙條!”
“好多人都猜測應該是一封情書,現在你可倒好,都忘了?”
陳思思現在滿臉不可置信,甚至去摸了摸陳長生的額頭,確定沒發燒之后又自言自語說道:
“明天最好解釋解釋吧,甚至都傳言你們倆是未婚先孕!”
陳思思此刻笑嘻嘻的瞅視著像爛泥一樣躺在床上的哥哥。
陳長生剛剛消化完記憶就大吃一驚,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忙坐起身子。
因為陳思思說的這些片段在他的記憶里根本沒有。
就像這種劇情,怎么會出現自己這個屌絲身上?
可是當他下意識的掏兜時,整個眼神都變了。
兜里確實有一個紙質東西,手感非常細膩,當他拿出來的那一瞬間,陳思思手急眼快的奪了過去。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完全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粉色紙張,上面有玫瑰映刻的圖案,整張小紙條是卷起來的,用一根細小的藍絲帶扎成蝴蝶結。
奪走的一瞬間,陳長生覺得那只蝴蝶結就是在靈性的舞動一般,在眼前一閃而逝。
愣神之際,陳思思已經拆開絲帶打開紙條,讀了起來:
“我在病院等你!”
陳長生聽的不由渾身一陣!
當那個藍色絲帶緩緩掉落在地上,紙條在他的手里。
紙條很小,只有三指寬,確實是那幾個簡簡單單的字,但是在下方還有一個用黑色中性筆畫出來愛心,中間用紅色中性筆涂色。
可是看到名字的那一剎那,連他自己仿佛都失了神魂,手一抖,紙條也落在了地上。
“蕭詩雨!”
這個就是在他腦海的深處,我是現在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外貌,性格,愛好,特點自己都不知曉。
或許只有那一個聲音是自己聽過的。
可是,他為什么知道精神病院這個事情?
他寧可相信現在身邊的事物是事實的,而不是夢虛幻的。
陳長生毫不猶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陳思思一直觀察著陳長生的情況,及時出手制止,并且挽住他的手腕。
“哥,雖然那些謠言確實害人,沒事兒,清者自清!”
陳思思還以為哥哥是因為那些謠言,才做出這種激烈行為。
陳長生現在感覺連現實和幻想都分不清,仿佛有一股醉生夢死的感覺。
陳思思安慰了幾句,就被母親叫去洗碗。
陳長生還是感覺不對,艱難的從床上站起身子,看著床頭柜就一頭撞過去。
隨之就是天旋地轉,還有一股頭痛欲裂的感覺。
心里暗罵一聲: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