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坐下,就喝著趙淑芬給倒的麥乳精。
順口詢問起了兩位老人,近些日子的身體情況。
得知沒什么大毛病,陸婉君就安心許多。
開心的和趙淑芬說了一些在A市趣事,也挑挑揀揀的說了家里的近況。
聽說兩個兒子在那邊的工作,都很順利。
趙淑芬放心了,詢問陸婉君路上的情況。
陸婉君也一五一十的說了,把老太太聽得樂呵呵的。
一老一小聊了一會,飯菜就上了桌。
陸婉君自告奮勇的去拿碗筷。
盛好飯后,遞給兩老,三人一起坐下吃飯。
期間,兩位老人不停的給陸婉君加菜,桌子上的肉蛋。
通通往陸婉君碗里夾,讓陸婉君很是苦惱。
又一筷子一筷子的,給人夾回去,“爺奶,我自己會夾的。
你們不用給我夾,這些在家里我也經常吃到的,你們一看就是省吃儉用習慣了,都瘦脫相了。”
被陸婉君這么一說,兩位老人都摸了摸自己的臉。
半信半疑的問,“真的嗎?”
陸婉君眼都沒眨的點頭,忽悠得二老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虧了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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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陸婉君把碗筷洗了。
順便燒了熱水洗澡,在火車上沒睡好。
好不容易但地方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直到下午兩三點,才從床上爬起來。
起來后,順手把院子里掃一遍,把家里到處整理一邊,該掃的掃,該擦洗的擦洗干凈。
打掃一遍后,家里都亮堂很多,也寬敞了很多。
夕陽西下,把飯菜煮了起來,兩位老人也在廚房里幫忙打下手。
飯菜剛上桌,就聽到陸大安的聲音。
“老弟啊,都這么一天了,你家咋沒人去曬谷場拿糧食?”
陸婉君出門招呼,“大爺爺你來得正好,快進屋吃飯。”
看到肩上扛著一個麻袋的陸大安時,連忙上前接過。
把東西放到堂屋,就拉著不肯留飯的人,進了廚房。
把飯盛了遞給陸大安,轉身就進了自己屋里。
從背包里拿出一壺酒來,給三位老人倒上。
看到陸婉君手里的酒,陸大安和陸大方兄弟倆的眼睛都亮了。
拿起酒杯聞了聞,都稱贊是好酒。
又把陸婉君夸獎一通后,就說起了明天的下地要做的事。
陸婉君他們這一批知青,正好趕上了農忙。
這段時間,正好是玉米成熟的時候,明天得跟著一起下地掰玉米。
今天剛來,陸大安再怎么看不慣知青。
也不可能讓人今天就上工,所以,讓跟著去知青院里的村支書,和那知青說清楚。
他是沒怎么讀過書,也知道知青院里的知青,都瞧不起他們這些農民。
剛開始,他還去做思想工作。
后來見他們不服管教,他就直接讓上面安排了個村支書下來。
之后接觸知青的事,他給村支書說,村支書去和知青說。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減少了知青和村里人的摩擦。
時間長了,知青院知道村里人不待見他們。
他們也鬧過,說村里人排擠他們知青。
都被上面壓制了,他也懶得管,只讓村支書去安撫。
他在村里什么人沒見過,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他還不放在眼里。
村里人本來就排外。
之前的知青,村里人也在嘗試接觸知青,都被刺頭給擋了回來。
誰都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他們還三天兩頭的鬧事,讓村里人更加不待見他們。
索性村里人小毛病有,大毛病倒是沒有。
他怎么安排,他們就怎么做。
他畢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輩,誰也不敢跳。
讓教知青就教知青,其它多余的話,人家是不多說一句的。
你做的好不好,又不是自己家的。
你愛學不學,不學就算,人家也不多管閑事,也懶得搭理你。
后面來的知青雖然也想找事,但因為村里人都懶得搭理,自知無趣就沒鬧成。
后來知青院里的老知青,也再三強調村里人的不管不問不說,就歇了鬧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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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陸婉君就被趙淑芬喊了起來,吃了早餐,就去曬谷場集合。
新來的知青站在一起,陸婉君想要過去,就被陸大安媳婦拉住。
“你是建行同志的閨女吧?
我是你大伯娘,你大爺爺昨天跟我說了,你以后就跟在我后面做事,我倆一隊。”
這大伯娘是個熱情的,拉住陸婉君就一通說,根本沒給陸婉君開口的機會。
等人停下來了,陸婉君才喊道,“大伯娘好,我叫陸婉君。
以后你就叫我婉君,或者小陸同志也行,嘿嘿。”
大伯娘輕拍她的腦袋,笑著說,“是個好姑娘,講話也大大方方的。
不像有的知青,小家子氣,說都說不得一點。”
說著話,瞥了一眼,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知青。
陸婉君笑著接話,“我們陸家人,做人做事哪有差的。”
大伯娘笑罵幾句,又閑扯幾句。
站在上面的陸大安,就開始說話了。
陸大安在上面一說話,下面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沒了。
除了知青那邊還在小聲說話,村民們都齊齊看著陸大安,聽著他的安排。
陸大安把新來的知青,除了陸婉君之外的人,分給了幾個話不多的村民去帶。
又說了今天的任務,和注意事項后,就讓人去拿農具上工了。
一群人,一哄而散。
拿背簍的拿背簍,拿鐮刀的拿鐮刀,拿鋤頭的拿鋤頭,浩浩蕩蕩的下了地。
背著背簍來到地里,大伯娘教陸婉君怎么掰玉米,教了一遍,陸婉君就會了。
說是一遍會,其實小的時候,來村里的時候不免遇到農忙的時候。
掰玉米是最簡單的活,但也是最折磨人的活。
那玉米葉子和那玉米須子最是惱人,一天下來不是脖子癢,就是胳膊疼。
小時候,一群小孩子邊做邊喊著罷工,但吃完飯休息一會,還是會跟著大人一起上工。
惹得村里人,每天的樂子就是笑話他們這些孩子。
后來家搬到A市,就很少回來了,也好多年沒做給地里的活。
雖然剛接觸的時候,還是很生疏。
但比真剛接觸的人好太多,畢竟以前就做過,上手也快。
再加上家里人從來不嬌慣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反而讓她在一群知青里,很是打眼。
一天下來,雖然只得了六個公分,但夸獎的話,她都聽麻了。
下工的時候,陸大安還以此對她大夸特夸。
順便也給新來的知青們,又灌了一波心靈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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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忙一過,天就涼快下來。
把地里收拾好后,就開始種一些耐寒的作物。
等閑下來,秋季已經過了一半。
這時候的村民們,到處挖野菜找野果,順便上山砍柴。
知青們也跟著一起上山砍柴,挖野菜,摘野果。
今年的知青又多了幾個,準備多砍一些柴,下雪和做飯菜、烤火的時候都需要。
陸婉君平時一閑著,就和那些堂哥一起上山砍柴挖野菜、摘野果的。
柴禾本就比村里的人多了不少。
再加上,閑不住的兩位老人,時不時撿一些回來。家里就比較充足。
所以村里人都上了山,就陸婉君沒有去。
趁著沒下雪,陸婉君就想著去一趟鎮上。
把準備好的山貨,給家里人寄去。
順便給張秋華同志打了一通電話,問后續。
接到電話的張秋華同志,以為閨女終于想起家里人了。
一聽是打聽后續的,就有點無奈。
“都下鄉了還和在家里一樣!
事情都解決了,電話里不好說,你回家了再和你細說。
你在那邊有沒有缺的?寄過去的東西有沒有收到?”
陸婉君一一回答,“沒有,收到了,東西太多了,你們少寄些。
別到時候,我在村里的胖了,你們在市里還瘦了。”
張秋華同志冷哼出聲,“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啊?
下鄉幾個月了,一個電話都不打。
打來就問東問西的,跟個管家婆似的。”
陸婉君嘆氣,“我在這邊很好,缺什么也會和你們說。
對了,我今天來鎮上,順便給你們寄了些山貨,記得去拿。
好了,長途電話費錢,先掛了,有事信上說。”
不等張秋華同志再說話,陸婉君就利落的把電話給掛了。
交了錢,就去了供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