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里,白踏雪的膝蓋逐漸彎下,泛起細密的汗珠,腦袋是像弓箭斷裂的警告。月紗隨著奔跑的氣息而往前微微的漂浮,每一寸肌肉都在溫柔的月光中微微的抖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后面的無形怪物追上而倒地。
我坐在這條無盡的長廊中,銀白月光從沙簾中灑落,將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又很快消散地板里。
四壁的星圖,像活物般,在嘲笑著走不出去的無能,而我仿佛真的成了這畫布中的一部分,被永恒地凝固在這片寂靜的回廊中,真的如同一個獵物般被觀賞,被永遠的留在這個地方,這里的空氣是窒息的,是能把人制住的。
白踏雪好似完全忘了自己到底為什么要來,究竟來這里干什么,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輕緩落下。
她不像是從遠處傳來,也不像是幻覺,也不像從天空中傳來,而是直接在人的心底蕩漾開,真就如同這宮殿外的月光一樣。
“你,便就此認輸了嗎?”
我怔住,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衣角而最終無力的觸碰地面,地面也發出了很輕的一聲咚的脆響。
這聲音……既非質問,也非嘲笑,像是等待了一個人很久,而如今終于見到...不,更像是一個前輩對晚輩發出的關心。
“你是誰”
白踏雪蹭的一聲站起身,快速的走近窗邊,手指一下子把那紗窗拉到一邊,可是外面只是那寧靜般的月光,輕灑在了白踏雪的臉上。
“認輸嗎...不就是到另一個平行世界嗎,我還沒想過這樣的事。”只是話雖這樣說,但是她的心里終究是底氣不太足的,一個不一樣的奇怪異世界,如今又在了一個空曠的月光宮殿,還不知道怎么出去,又莫名的來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所以...”白踏雪一咬牙
“你到底是誰!”
寂靜,在這空曠的長廊里,你到底是誰?這幾個字一直在空傳著,回蕩著白踏雪的聲音,可是那道聲音就像是平白消失,或者是從來就沒有出現一樣,石子打到了棉花上,一個聲都沒有。
那一句話一直縈繞在白踏雪的腦里,認輸?那是怎么可能的?
走著,走著,而又開始往前奔跑著,認輸嗎?那倒不可能,耳邊似乎有誰在對白踏雪說話,好嚇人,白踏雪跑的更快了,因奔跑的速度,風而吹起她的長裙,鞋踏在長廊的星墊上,一腳,便踏破了這虛無的宮殿。
呼吸開始灼燒咽喉,但腳步越來越快,長廊在加速中變得虛幻,一切逐漸變得透明。
突然,前方是一面面鏡子,可她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一瞬間,只聽一聲破碎聲。
身體穿透鏡面般的屏障時,又聽見無數個鏡子同時碎裂的清響。
她,出來了。
她瞬間在原本測試的長椅中起來,只是她的手背上莫名多了一道月牙的痕跡,又很快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旁邊正在電腦操作的工作人員聽到動靜立馬轉過身來,聲音帶著關心:
“怎么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我搖了搖腦袋:“沒有什么,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工作人員倒是對她溫和的笑笑:“恭喜您,解鎖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