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羅那的暮色透過圣家堂的彩繪玻璃，在風馳集團西班牙分部會議室的防彈玻璃上折射出詭譎的光斑。投影儀在墻壁投出猩紅色的倒計時——距離全球銷售部副總競選公示還剩47天23小時18秒，數(shù)字每跳動一次，秦嵐風西裝袖口的黑曜石袖扣就與實木桌面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

“這個季度的業(yè)績差額，足夠讓趙偉收拾行李滾回阿姆斯特丹。”她將鑲嵌著金絲紋路的指甲按在團隊與西班牙銷售公司1.5億歐元的成交金額合同扉頁上，“告訴馬德里海關(guān)，那批扣押的2170電池如果三天后還卡在檢疫流程......”

法務(wù)總監(jiān)周揚推了推銀絲眼鏡，將平板電腦滑過檀木會議桌。總部新發(fā)布的補充條款在屏幕上泛著冷光：“年度銷售額超過兩億直接獲得提名權(quán)——趙偉團隊簽下紅殼牌充電樁項目后，累計業(yè)績已經(jīng)達到1.3億。”

玻璃幕墻突然震顫起來，物流主管陳浩踹門而入的動靜驚飛了窗外棲息的渡鴉。這個曾在中東押運車隊的退伍軍人此刻臉色煞白：“四十輛K1車的定位信號在直布羅陀集體轉(zhuǎn)向！”全息投影地圖應(yīng)聲展開，代表運輸車隊的綠色光點正以詭異的角度折向摩洛哥海岸，導航日志里赫然殘留著荷蘭分部總監(jiān)辦公室的軍用操作代碼。

秦嵐風扯斷會議桌下的應(yīng)急廣播線時，袖口迸裂的紐扣在防彈玻璃上擦出火星。“給我接通趙偉的衛(wèi)星電話！”衛(wèi)星電話接通瞬間，大西洋的潮聲混雜著阿姆斯特丹證券交易所的鐘聲涌入會議室。趙偉帶著笑意的聲音像毒蛇信子舔過耳膜，“秦總監(jiān)，副總辦公室的落地窗正對著埃菲爾鐵塔，你不會想讓我獨享這份風景吧？”

今晚與下屬的慶功宴選在圣家堂對面的米其林三星餐廳。侍應(yīng)生端上低溫慢煮的伊比利亞火腿時，市場部新人艾琳湊近耳語：“趙總監(jiān)的秘書今早飛往蘇黎世，聽說要對接董事會的薪酬委員會......”

水晶杯中的里奧哈紅酒突然泛起漣漪，秦嵐風捏碎裝飾用的迷迭香，汁液在合同扉頁洇開墨綠色的毒藤紋路。“他以為買通兩個老古董就能截胡？”她凝視著主廚推來的分子料理餐車，干冰霧氣中浮現(xiàn)的實時銷售數(shù)據(jù)令所有人瞳孔收縮——趙偉團隊的銷售額正以每分鐘37萬歐元的速度逼近1.47億。

凌晨一點的蘭布拉大道，寂靜得可怕。秦嵐風著急快速走向自己車輛，高跟鞋跟卻卡進鵝卵石縫隙。六輛靜音模式的風馳電車突然開燈，各個位置都已封鎖所有出口。車頂激光雷達的紅外線在她胸口織成靶心，與趙偉視頻會議時背后的訓練場如出一轍。

“副總的位置需要更干凈的競爭者。”襲擊者轉(zhuǎn)動棒球棍，左手腕的骷髏玫瑰刺青被濺著大小不一的血珠，“趙總讓我轉(zhuǎn)達——三年前上海車展的那場自燃事故，該有人擔責了。”

旁邊風馳充電樁爆開的靛藍色電弧中，秦嵐風最后看清的是對方耳麥閃爍的頻段代碼——與趙偉辦公室的軍用級通訊器完全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