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沒有鬧鐘鈴聲的吵鬧,自然睜開眼便看到身處一個陌生的世界,這讓我懷疑是否還在做夢。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圍大小不一的石柱像波浪一般彼此起伏著,站在石柱上的我不斷感受失去重心的艱難,才發現這一切并不是夢。
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我,此同時在一邊最高的石柱上發現不對勁,我利用石立機關的規律性,終于爬到那根石柱,最終發現石柱上一位少女,一個與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
她長得很美,美得不敢靠近她。
她仍在昏迷之中,我可不敢對她有什么實質性的舉動,只好坐一旁守著直到她醒來。
女孩醒來了,用手輕揉眼睛方便看清周圍,看見我在旁邊,警惕地往后一退。
“放心吧,我可沒有在你睡時對你做過什么,我的人品可沒下限到那種程度。”我站起身來,“醒來了就一起尋找離開這里的方法,順便找找有沒有其他人。”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問她。
“悠。”女孩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秋。”我告訴女孩,“既然已經醒來了,一起走吧,相互有個照應。”
。
兩人結伴走著,雖然沒有拒絕我的邀請,但她仍對我有所防備,一直和我保持距離。
我長得有那么可怕嗎?
在行走過程中我有這么思考,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此時面對陌生男子有警惕是理所當然,也就不再行較。
但是,
“這里除了還在運作的石柱外,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周圍什么生物也沒有,仿佛是一片死灰的世界,除了石柱,一無所有。
為什么我們會來到這里?
。
回見悠體為已不支,我只好停下來原地休息,迎面感受不知是何處吹來的風,回憶著過去的往事,卻被一陣咕聲擾亂思緒。
也罷,從開始就一直在尋找出口,饑餓難免正常,但這附近沒有食物,恐怕出口仍未找到便餓死在這個地方。
“秋,給你。”
悠扯了扯我的衣袖,向我遞了一塊面包。
直走也不是個辦法,就像一只無頭的蒼蠅到處亂飛。
“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似乎只要心里默念出物體的名字以及形狀,它就會出現啦,我也才剛剛知道。”悠說道:“秋應該知道很多好吃的吧,那也像我一想心里默念就好啦。”
“謝謝,我吃面包就好。”
我并不采納她的建議,在整頓一番后跟著悠一起尋找出口。
無奈手表似乎被這里的磁場干擾指針一進一退著,以我工作對時間感知的經驗,我們被困于這里大概是有十五天,這十五天對尋找出口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但悠的話給了我很大啟發,有了幻象出來的工具后探索的時間和消耗也減少了很多,開始的起點到現在,石柱也越來越高,地形類似“碗“一樣,估計只有走到“碗“的邊緣我們才能知道這個地方的秘密吧。
我想知道我們被困于這里的意義何在。
。
“秋,我們要走到什么時候啊?”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熟悉,悠也不再害怕我,反倒是對我很依賴。
“再走一段時間我們就休息,再堅持一會吧,悠。”
“我是說我們到底還要走久,若是秋沒找到出口,那我們這么久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
悠索性坐在地上不走,顯然對我很不滿。
“不走了,腳又累又痛,就一輩子待在這里好了。”
“不會白費的,悠,相信我,一定會找到出口的。”我向悠伸出手,“我背你吧,雖然行動效率會更低,但我不會拋下你。”
奇怪的是悠沒有拒絕,接下來的路程我一直背著她走。
“秋。“悠靠在我背上,“你真的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那當然,我不可能永遠在這里,那里有我無法舍棄的理由,我必須回去。”
“那為什么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停住了腳步,親情,友情這些已經淡得隨時可以抹去,還真的想不出有什么。
“也許為了過好生活一直拼命工作加班,或許只是為了每天的一日三餐。”
“真的只是為了這樣嗎。”
悠自言自語,“對不起,打擾了你的生活,還不小心把你卷進來。”
“什么?”我卻沒聽清悠說了什么。
“沒什么。”悠把頭繼續埋在我背里,感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暖。
“悠,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我選擇了一處比較好的位置,雖然在過去沒遭受到危險,但無時無刻得謹慎,還是有準備才行。
“放心吧,身邊還有我,安心睡就行了。”
“秋,如果離開這里我們被分開了,你會找我嗎?”
“說什么傻話呢,我們現在還沒出去,你開始就想這些了?”輕輕撫摸她細膩的青絲,“若真的會發生如此,不管是在天南海北,我都會去找你。”
“秋,你喜歡我嗎。”
“你很漂亮,換作是別人也一樣會喜歡你。”我說道,“第一次見的時候就有一種想要守護你的沖動,你很單純,但也傻傻的,很可愛。”
“那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生活吧,不要再找所謂的出口了!”悠鉆進我懷里緊緊抱住,“我想和秋在一起,但秋就是要出去,我不想離開秋。”
“外面太可怕了,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出去,可我不想秋丟下我,我不想秋離開我!”直至悠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喜歡你,秋。”
“悠……”我內心十分糾結,我不知道怎么辦。
此時我想到亞當和夏娃,迷宮自然不能和伊甸園相比,但現在就是這般情況,我不知在出去的欲望和悠到底選擇哪一個。
我和悠背對著坐在反柱兩端,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動作。
“悠,早點休息吧,或許睡一覺之后就會給你答復。“
悠已早早睡下,我也不再去想,也躺下睡覺。
“悠,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回到原來的世界,只會受更多的傷。”
悠其實并沒有睡著,但聽到我說的話不自覺又流出來。
。
不知過多久,等再次醒來石柱早已停止運作,石柱上長滿藤蔓,甚至還看到幾處花苞屬實不可思議。
這座空間可以幻變任何物品,唯獨活物不行。
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也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悠,醒醒,有好消息告訴你。”
“秋,有什么好消息。”悠緩緩起來,但沒撐多久就又倒下。
“悠,你怎么了!”
我趕緊扶起她,悠的身子很涼,緊緊抱住她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傳遞溫度。
“我沒事,秋。”
“都成這樣還說沒有事,別裝傻了笨蛋。”這一次抱得更緊了,我害怕失去她,我不想變成一個人。
誰知悠一把推開我,獨自艱難站起來。
“秋,對不起,把你卷入幻境無法出去。”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悠為何要這么說,“別勉強了,快過來。悠!”
“秋,鑰匙在這里哦。”悠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與常人不同,她心臟位置竟在右邊:“秋,殺了我就可以出去了,因為這里是由我創造的,只有殺了才可以離開迷宮,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愣住了,之前的探索完全就是白費力氣,這里是由悠創造出的幻境,或者說悠就是出口,
代價就是死亡。
“笨蛋,我怎么會殺了你。”我趁她未做傻事之前抱住她,“如果真的像你所說,我寧愿永遠在這里和你一起。”
“秋,你能背著我走嗎。
“笨蛋,只要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答應她的請求背著向前走,石柱已經變成一級級的臺階,似乎在引導去某個地方。
“秋,上面就是出口了,不用管我,一直向前……”
“秋,如果出去了,你還記得我嗎,會來找我嗎。”
“悠,之前我不是說要給你一個答復嗎,我想說的是無論你在哪,我一會找到你。”我感嘆說道,“所以我不再考慮出去的方法了,就一直在這里,和你一起。
“我愛你,悠。”
“聽到秋說喜歡我,好高興。”悠的身子越來越虛弱,“抱歉,沒有經過同意就擅自將你拉入幻境,不知道你著急想出去。
“不要再說了,悠。”
任何人都畏懼死亡,悠也不例外。
可悠偏偏選擇死亡,來換我回出去的方法。
“再見了秋,很高興能遇見你。”
悠幻化成碎影朝高處飛去,在光的折射下無比美麗。
與此同時藤蔓上的花骨朵開了,周圍瞬時變成花海,原本晦暗的迷宮頓時變得亮堂起來。
“悠,不要離開我……”
我想這才是悠內心真正的世界吧。
。
“這就是悠所說的出口吧。”
手握著悠臨終前給我的鑰匙放進了一擰。
門打開了,同時迷宮也開始崩塌。
夢境破碎,在迷茫與黑暗之中,被鬧鐘的吵鬧聲給吵醒。
“悠…”醒時臉頰已充滿淚水,雙手按住腦袋保持冷靜。
。
希望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轉眼看了時間,七點十分,該去上班了。
感受迎面而來的冷風,看來已經入秋了,用不了多久冬天就會來臨。
夢中的我做了個夢,夢見我畫下了一個夢。
距那次夢后幾個月我一直尋找悠的足跡,但結果都大失所望。
難道真的是夢嗎?
地鐵仍和往常一樣擁擠,好不容易進來便習慣性站在角落靠著。
在我對面還有位少女,正戴著耳機哼著歌。
聽著少女哼著的旋律很是熟悉,忍不住抬頭一看。
“悠,你是悠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少女摘下耳機,正巧看見我拿出鑰匙的一幕。
“我的鑰匙為什么會在你這里!”
少女踮起腳尖為夠到鑰匙,卻因身高差距得不到,反而還跑到我懷里。
“你是故意的吧,悠。”
“被你發現了呢。”悠緊緊抱住我,“這一次,不會再分開了。
“真的是你,悠…”聞著無比懷念的馨香,”我也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當然是我了,秋。”悠將耳機戴我頭上,可機里根本沒有播放音樂,她這么做只是為引起我的注意
“歡迎回來,秋。”
“歡迎回來。”
我深情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