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和陸景川本就沒有感情,陸景川對他,也只是應付著。
她很快神色如常,輕輕抿唇,語氣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就像是在念著不需要任何情緒的文稿,“我沒有喜歡過他,聯(lián)姻是被迫,即使是分開,也是我做的決定?!?/p>
“你終于硬氣了一回!婚姻大事,只要你覺得幸福,我們都會支持你!”
“再說了,傅家和陸家生意上往來頻繁,這門聯(lián)姻說白了就是為了鞏固兩家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嫁就真讓傅詩琪嫁吧。”
白熙怒意翻涌,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簽字筆都跟著震顫起來。
“如果不是當年......?!卑孜蹩聪蚋邓购悖凵窈驼Z氣無奈著。
沈泊言輕輕將手拍在了白熙的肩上,對上了她的目光,“言妹,苦盡甘來,你相信阿恒會保護好她。”
“還用你說,你小子,原來你不是啞巴!”白熙環(huán)抱著手臂,瞪了一下沈泊言。
傅斯恒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畫面,勾了勾唇,嗓音堅定道“言言是傅太太,我傅斯恒的妻子。”
雖然他們現(xiàn)在并沒有對外界公開,但保護,是必不可少的。
深夜,傅斯恒的書房。
蘇言蜷縮在沙發(fā)里,看著男人在窗前與軍區(qū)下屬通話。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身姿的輪廓,也映出他側頸上一道顯眼的草莓。
她忽然想起,火災那日他渾身是灰燼地沖進火場,將她死死護在懷里。
但是又改變的了什么,他們終究不會相愛。
“怕嗎?”傅斯恒不知何時走到她面前。
蘇言搖搖頭,伸手抵住他的靠近,“比起在傅家老宅,和小叔叔在一起也還行?!?/p>
他低笑一聲,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內(nèi)間,“小叔叔?你該改口了?!?/p>
“我...小叔叔,我們只是契約關系,請你不要胡來!”
“契約關系??!?/p>
他咬住她的耳垂,嗓音蠱惑,“蘇言,你還真是不忘本。”
蘇言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他抵在床上。
窗外是傅斯恒別墅燈火通明的花園,而窗內(nèi),他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帶著不容拒絕的占有欲。
“傅斯恒,你……”她喘息著攥緊他的襯衫。
“傅太太。”
他指尖劃過她鎖骨下的吻痕,眸光幽深,“明天早上十點,我們?nèi)ヮI證。”
看著身下的人小臉微紅,忍不住多逗了幾下。
他們現(xiàn)在還不是合法夫妻,有些事,不合適。
但契約關系?
想到這,傅斯恒眼眸冷了下來。
他起身,將蘇言橫打抱起,大步走向另一個房間。
那是他今天下午派人準備好的,原本就是要給她住的。
蘇言被嚇了一跳,喊著,“你要做什么?”
傅斯恒冷不丁零,黑著臉不語。
冰絲被子蓋在蘇言后,他轉身要關上門時,腳步頓住了。
“我們還不是合法夫妻,保持距離吧?!?/p>
“另外,我們只是契約關系,我也不會對外界宣稱,不打擾你的工作。”
走廊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傅斯恒的身上,柔和中多了一絲淡漠。
他背對著蘇言,臉上的表情無人看清。
一聲門響,只留下蘇言躺在床上發(fā)愣。
傅斯恒這是,在生她的氣嗎?
可她說的也沒錯,他們只是契約關系。
他穩(wěn)住他的繼承權,她查清身世和意外。
這何嘗不是一舉兩得呢?
其實這在傅奶奶去世后蘇言早就看透了那些傅家人的嘴臉,他們把血脈親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在他們眼里只要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外人,就是以利益關系作紐帶的人。
至于給逼迫她聯(lián)姻,其實是怕傅詩琪傷了傅家的臉面。
更何況,現(xiàn)在的豪門商業(yè)聯(lián)姻見怪不怪,他們給蘇言物色的‘聯(lián)姻對象’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
只是為了讓傅家在與其他家族的利益博弈中再添籌碼罷了。
蘇言很清楚他們的安排,其實只是把她從一個牢籠轉移到另一個牢籠中,繼續(xù)當他們的棋子任他們擺弄而已。
她今天太累了,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九點。
蘇言聞聲而起,但身體還是很酸,在床上賴著。
可再醒來,發(fā)現(xiàn)床頭柜多了一張紙條。
“公司需要我,下午再領證,等我?!?/p>
落筆--傅斯恒。
筆跡很清秀,柔中帶剛。
蘇言臉上劃過一絲慶幸,內(nèi)心仍是一片緊張與羞澀。
她還是第一次結婚,哪有什么鎮(zhèn)定。
不像傅斯恒,表情就跟日常吃飯洗澡似的平靜。
蘇言洗漱后,一瘸一拐的推開房門。
瞬間,她表情凝重和尷尬,她頭發(fā)還亂著呢。
“太太您好,我是您的管家韓媽。太太,請下樓用餐,另外這是先生為您準備的輪椅。”
“好,謝謝韓媽?!敝钡教K言應下,韓媽恭謹有禮的攙扶著蘇言坐上輪椅,是AI款的。
步子緩慢的推到二樓拐角的電梯口。
蘇言有些驚訝,太子爺標配?
仔細觀察,傅斯恒的別墅軟裝,沒有小說里的富麗堂皇,奢侈豪華風。
而是溫馨,法式輕奢風。
用餐時,蘇言接到了一通電話,表情凝重,急急忙忙的讓昨夜的隨從在傅斯恒身邊的江特助送她出門。
她坐在咖啡館的雅間里,時不時的看向窗外的高樓。
“吱呀----”
門開了,男人身上飄散著女士香水味。
舉止有禮間,拿出一沓文件,落座在她的對面。
男人的行為讓屋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壓抑。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隨即又被惱怒所取代。
“你私自退婚?傅家養(yǎng)育你這么多年,吃喝不愁,你就是這樣報答他們的?現(xiàn)在你這么做,兩家的關系不會好的?!?/p>
他的目光在蘇言身上逡巡,眸子中也不乏有一絲訝異。
這是他第三次見蘇言。
盡管以前同一所學校,但兩人從未碰過面。
家族聯(lián)姻,也只是匆匆一見,他沒有正眼看過她。
得知她是傅家養(yǎng)女后,眼里更是充滿唾棄,不少傳言說她人品性格極差,無理取鬧地將家里的傭人虐待的跪地求饒。
怎么可能再見面,自己也巴不得被退婚。
但被退婚,還是他從別人嘴里聽來的,太沒面子了,怎么說他們陸家在京市也是享有名譽的豪門世家。
怎么容得一個養(yǎng)女羞辱?
只見蘇言輕抿手中的卡布奇諾,眼波平緩,不語。
蘇言穿著一身粉色的長裙,腰肢不堪盈握,腳上一雙奶白色的瑪麗珍,臉蛋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鼻梁挺直,唇瓣粉嫩整張臉都散發(fā)著青春氣息。
他從未見過這樣清新靈動的女人,或許是他在酒吧夜場見過太多在他面前妖艷舞動的女人,眼前的蘇言竟然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在外面養(yǎng)男人被發(fā)現(xiàn)了?否則傅家怎么會以下發(fā)名下的房產(chǎn)贖回你?”蘇言抬眸看著陸景川,眼底藏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