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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情山絕戀

第1章少年

傳說在上古時期,有一位戰神為了紀念自己亡故的妻子,在南荒與東陸交界線把一座無名山,定名為情山,以此表達對妻子的深愛,且將妻子遺骸停置于山洞之中,冰棺封印,期待相見。后來,戰神在一場戰役中殞命,人們因為無法翻越情山之險,無法將戰神與其妻子合葬,只得將他葬于南荒境內,與情山隔著重重山巒的萬枯山,遙遙相望。

三百年后。

南荒萬枯山下有一個部落,起初全族統一姓新秦氏,后來逐漸變為秦氏。族里因為常年缺水斷食,氣候炎熱,每天都有人被餓死渴死,族長秦梧心力交瘁,煩惱不斷,所以采納了長老們的意見,挑選成年男性定期前往不老神山尋找糧食。

不老神山之界,路途艱險,又有守山使者把守,但守山使者見是南荒部落的人闖入,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待到眾人尋得獵物糧食,再出面阻攔,留下一人,趁抓到的人糾纏之時,故意放走其余人眾。

饒是守山使者不去一一抓捕,路上兇險,能活著回去的人很少,所以,出山尋找糧食的人帶回的糧食也會不夠全族吃用,路上遇到了什么,他們也從來不會說出去。

秦氏在南荒之中生活,不知年月,只曉黑夜與白天。

入夜,四處靜悄悄的。

“阿森,你在忙活什么呢?”秦氏一邊搗鼓火堆一邊轉頭看兒子。

正在縫補衣衫的秦森聽見母親說話,慌忙將手中的東西藏在身后,說:“沒什么。”

“娘明明看見你手里拿了衣衫縫補,怎么了?”秦氏朝兒子走了過來。

“早上和族里小朋友嬉鬧,劃破了個口子。”

“娘來幫你。”

秦森出手拒絕,說:“娘,不用,我能搞定。”

秦氏坐在兒子旁邊,摸摸他的頭,瞥見床鋪上放了好幾件衣衫,奇怪問:“這都劃破了?”

秦森點頭。

秦氏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也沒細問,反說道:“森兒長大了,會自己縫補衣衫了,會體貼娘的辛苦了。”

秦森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爹因為明早之事,早早睡下,你也早點睡了。”

“娘,我會讓您和爹為我驕傲的。”秦森點頭道。

秦氏拍拍兒子肩膀,起身走開。

秦東站在臺上。揚聲說道:“今日乃前往不老神山尋找糧食之期,依例,挑選族中成年男子成為食者七名,食者肩負全族希望,望大家舍生忘死,踴躍參加,為全族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話音剛落,臺下眾人竊竊私語。略微稍等片刻,就有一人首先上臺,作揖道:“吾愿往。”

人群中見有人出面,陸續有人站到了臺上,一共十一人。

“好,甚好!如此就請族長親自挑選,落選者,可等待下一次。”

秦梧鄭重其事的走到臺上,走到每一個人面前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認可。

“你下去吧!”秦梧嘆口氣,續道:“你的孩子剛剛出生,正是需要你的時刻……”

“族長,”那人撲通跪倒,道:“我兒雖然剛剛出生,但族中正是用人之際,我愿付出綿薄之力,以救全族,請族長應允。”

秦梧將他扶起,語重心長道:“此行兇險,你實在不能冒險前往,請回去吧!”

“這……”

那人站立半晌,抹了一把淚,下臺去了。

“你還有你,你們三個,都回去。”族長一一指點。

剩下的七人便是此次前往不死神山的食者,正當眾人為此七人踐行之際,秦森趁沒人注意鉆進了推車上的食袋之中,因他身材瘦小,這一舉動竟然成功了。

秦森身在袋中,不知道七人走了多久,只感覺路途顛簸,顛得頭腦昏昏欲睡,加之袋中氣悶,很快就沉沉睡去。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悠悠醒轉,眼前一片黑暗,知道已經入夜,顛來顛去,他實在受不了了,就從袋口將腦袋伸了出來。

秦森看見推車的人只抬頭看前方,未曾發現他,小聲喊道:“介叔。”

秦介聽見聲音疑惑了一下,低頭一瞥,嚇了一跳,當即‘啊’的一聲驚叫出聲。

眾人聞聲停下,紛紛朝他圍過來,還沒走近,就看見秦森騰起一下跳了出來,驚得眾人都驚叫出聲,愣住。

領頭的秦通首先回過神來,拉住秦森的手,“毛孩子,你不該在這里呀?”

眾人附和。

“各位叔叔伯伯,我也想為全族付出綿薄之力,請帶上我吧!”

“你這孩子,你才多大,這是你一個孩子能做的事嗎?不行,你得回去,你也不想想你的父母,他們找不到你該有多著急,你不知道嗎?”秦通氣急敗壞。

“不,我不回去。”秦森趁眾人不備朝前跑去。

“小森,你給我站住!”秦通喝斥道。

“算了,孩子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七個還保護不了一個孩子嗎?隨他吧,孩子也想跟著見見世面。”

秦通越想越氣,又喝道:“秦森,你站住,跟上隊伍。”

秦森早早等在前面,想著看他們怎么處理,沒想到自己又成功了。

秦通狠狠刮了他一眼,嚴肅地給他說:“你走在隊伍中間,遇到什么事情不要上前,如果違背我的話,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是,通伯。”秦森開心地回答他。

“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秦通罵罵咧咧的朝前走去。

秦介拍拍秦森的肩膀,“好孩子,好樣的,走!”

秦森蹦蹦跳跳,完全不知道前路的艱險。

本是七人之行,瞬間變成了八個人,其中還有個孩子,這對秦通來說責任重大,甚至是翻倍了。他氣惱極了,但眾人已離族中已久,又日夜不停趕路,要送秦森回去已是做不到的了,派一個人送他回去,就意味著成功尋找糧食的力量減少,就讓他跟著吧,眾人都會全力保全他的。

突然,曠野里傳來一聲狼叫,隊伍忽停,眾人都全神戒備起來。

“此地空曠,若是狼群,恐怕我們都得交代在這。”

秦通皺皺眉頭,說:“狼怕火,我們把能燃起來的東西點燃,圍成一個圈,誰都不要輕舉妄動。”

說完,當先去撿拾柴火,眾人也跟著照做,隨后很快圍了一個圓圈,狼群也跟著出現了。

“點火。”秦通高喊一聲。

只是柴火燃燒緩慢,身在空缺處的人已被狼襲擊,狼咬住他,將他拖了出去。那人一聲慘叫,很快被狼群淹沒,就此沒了聲氣。

眾人見此,大驚失色,好在柴火堆逼退了狼群,但是眼見柴火就要燃盡,眾人人人自危,只想秦通能快速想到解決辦法。

只可惜秦通自己也沒有解決辦法,他只能好好護著秦森,蒙住他的眼睛,待柴火燃盡,聽天由命,一起等死。

“怎么辦?”秦介奔到秦通身邊,

“天要亡我,眼下只能等死了。”

“秦通,你怎么回事?我們可以放棄,你怎么可以放棄呢?再說了還有小森,他還小,你不想想辦法救救大家嗎?”

“此地地勢如此空曠,沒有掩體,也沒有山洞,你們有什么辦法?”

秦介氣憤地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正當柴火燃盡之時,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簫聲,狼群動亂,欲襲擊又像是在害怕什么。此時已經沒有柴火可以暫時保護他們,僵持之下,只聽一聲狼鳴,狼群才戀戀不舍地散去。

“怎么回事?”秦介又驚又喜。

“狼群散了。”

秦通放開秦森,心有余悸,“此地不可久留,趕路要緊。”

秦森看看燃盡的火堆,看到枯草上的血跡,呆了片刻,直到有人拉他才回過神來,他數了數,發現少了一個,不用問,他知道那個叔叔已經遇害了。

夜郎蒙冬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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