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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打破讖言,野千金和嫻狐妖反殺

第14章秘境

豆角谷在蜀山縣城南邊,羅族人居住的連綿大山中,騎馬需要從早騎到晚,但坐蔣虛鐵的飛船很快就到了。羅族人并不怎么歡迎外族進入他們的地盤,所以,飛船降落后,孫崢就讓周定去和附近的村寨首領說明事由。

等周定回來,蔣虛鐵和孫崢、喬韻蘭都已嘗試進入秘境,都失敗了。

秘境的入口像一團七彩的霧,在空中旋轉翻滾著。蔣虛鐵在入口旁邊,支起了兩個不知材質的小三腳架。

“如果這秘境只能孩子進去,那莊真人是怎么進去的?”喬韻蘭問。

“可能他用了什么法寶或靈符。掌門和書成已經回去召集器宗、道宗、符宗所有人,一定能找到進出秘境的方法。”

周定說:“要不我試試?聽說成功進去的年紀最大的人有十二歲,比我只小了兩歲,也許我也能——”

“不行。”孫崢和喬韻蘭同時說。

喬韻蘭說:“就算你能進去,也太危險。一個孩子已經夠我擔心了,我不想同時擔心兩個。”

“小姐有神符護體,年紀也合適,正常情況下,秘境不會傷害——”蔣虛鐵還沒說完話,突然拿出一根短笛,對著它說,“師兄,替身娃娃發動了。”替身娃娃,是他們在侯府地牢設下的陷阱。

周定已經困得不行了,但還是強撐著,不許自己睡著,淑嫻還沒安全回來呢,地牢那邊也不知道結果如何。那兩個小三腳架發出一種低沉的嗡嗡聲,令人昏昏欲睡。好像就打了個盹的功夫,周定被飛劍破空的聲音驚醒。身上蓋了一件外袍,是叔父的,看來我終究還是睡著了。

御劍而來的不是李掌門,而是虛竹子和一個女道士,應該是叫王成希。

虛竹子說:“陷阱成功了,那個混蛋赤松子就是陸成峰。”

“居然是他?!你確定嗎?師兄。”蔣虛鐵說。

“當然確定,四名守衛親眼看著他殺了烏撒輪。若不是有你和成玉制作的替身娃娃,烏撒輪就真的死了。”

“可惜,他明明有那么出色的煉丹術,為什么要煉什么駐顏丹?師兄已經將他押上蜀山了嗎?”

“他逃了。”

“什么?”“怎么可能?”

“那你們要問這小姑娘。總之,他現在可能正朝這兒來,所以我來等著他。”

小姑娘?哪里有小姑娘?只見王成希一臉慚愧和傷心,她應該就是虛竹子說的小姑娘。

王成希說:“都是我的錯。我幫陸師弟,不,我幫那個叛徒攔住了虛竹師叔。”

王仙姑的故事是這樣的。她聽見樓下傳來傳來軍士的喊聲,立刻跳下樓,想要抓住害她被懷疑的混蛋。一條人影打倒幾名軍士后向外飛,她急忙跟在后面。追到東城中房屋密集之處時,那人突然失了蹤影。她只好又回到侯府。沒錯,她也猜到了地牢的大概位置,畢竟看到其他人來往了好幾趟,所以她直奔地牢而去。路上,她遇見了匆匆跑過來的陸成峰。陸成峰喊她救命,說他在追殺人兇手時被虛竹子撞見,虛竹子完全不講道理,非要殺了他不可。她和虛竹子動起手來。而陸成峰,趁亂跑了。

“我一定會殺了陸成峰。”王成希說。

虛竹子說:“別,要抓他回去受審,不能直接殺了。呵,我常年被人說脾氣暴躁,你那脾氣——唉。”

他們等了一陣,陸成峰沒來,掌門也沒回來。

周定說:“讓我試一下吧。嫻妹一個人在里面一定很害怕,至少我能帶她一起在安全的地方躲著,等掌門找到辦法救我們出來。”

喬韻蘭有些猶豫。“那個秘境,不是年齡越大的進去越危險嗎?你進去可能比淑嫻還危險。”

虛竹子說:“這孩子想進去就讓他去唄。活在女人裙子底下,他永遠都長不大。”

蔣虛鐵說:“如果他完全不能在秘境生存,那秘境根本不會讓他進去,比如我們就進不去。理論上,這個秘境不會對它接納的人造成多大的危險。莊天奇祖師雖然,唔,頑皮,但從來沒有殺傷過人命,就算面對惡人,也是如此。我想,他不會把自己的秘境建在一個輕易損傷人性命的地方。那些受傷的羅族孩子,是在秘境不接納他們的時候強行進去。”

虛竹子說:“行了,行了,哪兒來的那么多廢話。孩子,我送你一把匕首,雖然比不上沖虛師兄的靈符,但尋常妖魔鬼怪絕不敢近你的身。”

周定看著孫崢。孫崢點點頭。“去吧。多謝虛竹道長。”

周定拜謝虛竹子,接過匕首系在腰帶上,走進那團彩色的霧。

他掉進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里,天空是一個用各種綠色繪制的漩渦,發出一種藍綠色的光,整個世界都染上了淡淡的藍綠色。很多發光的蟲子,在唱歌?不可能,蟲子怎么會唱歌?他剛想到這里,蟲子沉默了。所以,我剛才是產生了錯覺?

“孩子,你要找什么?”一個粗嘎的聲音問。

“我要找到淑嫻,帶她回家。”周定脫口而出。然后才想起來,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不能別人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而且,到底誰在問他?他四處張望,沒有找到任何人。

“笨蛋,抬頭,往上看。”

周定抬頭,上面也沒有人,只有一只喜鵲,飛出了一個圓圈。

喜鵲張大嘴巴說:“沒錯,就是我在說話,我是孩子王的使者。唉,最近這些年,我連一個好孩子都沒搶到。剛剛那個小女孩倒是挺可愛,可惜被臭毛兔搶先一步……”喜鵲會說話嗎?他從沒聽過喜鵲說話。但是,在杜嬤嬤講的故事里,喜鵲是會說話的。

喜鵲說:“聽好了。根據孩子王的指令,使者有責任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一直跟著我。我飛得很慢,但不會停下來。一旦你看不到我,你就會迷路。你聽懂了嗎?要不要我重復一遍?”

“迷路會怎么樣?”

“迷路,你就永遠都走不出去了。怎么樣?怕不怕?或者,你感到很興奮很刺激?哦,你到底是哪一種孩子呢?”

周定想起了那個沒有回去的羅族孩子,他就是迷了路吧。“不怕,也不興奮。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啊,原來你是個無趣的孩子。哎呀,我要是能當那個小女孩的使者就好了,她一定比你有趣得多。”

喜鵲喋喋不休往前飛去,而腳下的白花正在慢慢合攏。周定趕緊跳到旁邊一個巨大的草葉上,再順著草葉滑到地面。這片由巨大的花朵、三棱草、苜蓿草組成的森林非常茂密,喜鵲在花草森林的上空領路,有幾次,周定差點跟丟了他。

一條蛇攔住了周定的路,他拔刀砍過去,蛇立刻嚇得逃回草叢。不對,那好像不是蛇,而是一條大蚯蚓。往前跑了一段,花朵里、草葉上,突然出現了各種精美的糕點。食物的香味令他的肚子咕咕咕響了起來。仔細想想,這一天下來他幾乎沒有吃什么東西,只吃了一顆梁仙姑給的丹藥,蜀山就算不是忙著抵御妖怪,大概也不會像人間一樣擺宴席招待他們。那顆丹藥的確能充饑,之前他也不覺得很餓,但現在,他好想拿一塊糕點吃。他停下來想了一下。不行,要跟上喜鵲,淑嫻還在前面等著他。

跑出花草森林后,是一片矮小的灌木叢,樹枝是金子做的,樹葉是銀子做的。灌木叢排成整齊的隊列,中間有一條平整的鵝卵石小路,小路邊緣砌著整齊的大石頭。灌木叢上掛滿了珠寶玉石,亮閃閃的,很漂亮。周定沒空仔細看,徑直跑了過去。灌木叢上的東西變成了刀劍等各種兵器。那些兵器看起來非常精致鋒利,寒氣逼人。一把刀掉落,居然把地面砍出了一個光滑的裂口。周定撿起那把刀試了一下,輕輕一揮,一塊石頭就砍成了兩半。他身上的刀是原來慶王府的庫藏,已經算是難得的寶物了,但和這些刀劍比起來,仍然不如。他以為自己只停了一小會兒,抬頭看時,那喜鵲卻已經飛得快要看不見了,他連忙扔下刀,跟上。

跑過一個奇異的花園,開著一叢叢黑色的花,但是下面的泥土卻是白色的。啊,這應該就是赤松子想要的白糖泥了。跑過一片柔軟、會催眠的草地,跑過一眼發出奇怪音樂的清泉,那泉水還會說話:“喝了我,疲倦全消、活力滿滿哦。”

這時,喜鵲降落到他頭頂的高度,說:“往前走可能會很危險,你確定還要繼續你的旅程嗎?若是不想繼續,我可以指引你回去。而且,你還能選擇一件禮物帶回家。”

“繼續。我唯一想帶回家的就是嫻妹。”

“好,好。那我今年的指標說不定能完成了。”喜鵲興奮起來,“前面,是夢之澤,如果你看不見我,記得尋找我的影子。”

“我都看不見你,又怎么能看見你的影子?”

喜鵲不回答,一頭扎進前面的黑色霧氣中。周定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進去。這里是一片沼澤,昏暗的光線來源于水中的藻類。腳底下只有一條一步寬的彎曲小路,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水里。水里,有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在蠕動著,偶爾能看到一口尖利的白牙閃著光。周定不太想去確定那是什么動物。上面,只能看見一片黑色,看不見喜鵲,也看不見原本構成天空藍綠色漩渦。走了一段后,小路分成了同樣窄的三條。該走哪一條呢?一個銀色的喜鵲圖案出現在右邊那條小路上,還閃爍著向前。看來這就是喜鵲的影子。

周定踏上右邊的小路。他突然聞到了一種氣味,很臭,像是某種動物尸體腐爛的臭味。這臭味,很熟悉,他曾經經常聞到,但是卻記不清楚是在哪里怎么聞到的。一抹白影從他的眼角閃過,周定回頭。一個身穿白色中衣的女子從黑暗深處現身,在沼澤的水面上飄過來。她全身腫脹,臉部變形,不時有黃白色的膿液從她臉上滲出來。她看起來甚至不像是個人了,但周定仍然知道,那是個女人,一個他很熟悉卻又記不起來的女人。女人伸出手快速奔向他,又黑又長的指甲像鐵制的一樣,臭味越發濃了。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像冰塊一樣冷。周定趕緊向前跑,跟上喜鵲的影子,那影子就要消失在蜘蛛網一般復雜的小路上了。他跑得越來越快,甚至超過了喜鵲的影子,只能在分岔路口等喜鵲。那個女人也跟了過來。

“快跑!快跑!你不想變成她那樣吧?只要她碰到你,你就會變得和她一樣,全身流膿,臭氣熏天。”這句話原本只是在周定的腦子里回響,漸漸地,說話的人也現出形來,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穿著翠綠的長裙,大約二十歲的年紀,眉眼精致,奪魄攝魂。她的眼角處紋了一朵紅色的花,嬌艷欲滴。“跑!跑!”在漂亮女人的連聲催促中,周定拼命往前跑,沒有方向。他腦袋里只剩下兩個女人,完全忘了要跟隨喜鵲。

他一路逃,那兩個女人一路追,等他累得停下來,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里。這里似乎是沼澤中的一處小島,喬木、灌木、野草交織在一起。可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那個眼角有花的女人先跟了過來。“對,就這樣,快躲起來,我的小寶貝。”

周定看著那朵花,突然想起了杜嬤嬤講的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小城里,生活著一對年輕的夫妻。丈夫文武雙全、妻子知書達禮,夫妻兩人經常一起鼓琴,真正相敬如賓。他們的家境雖然不算富貴,但也頗有余財,房舍、土地、奴仆,應有盡有。只要說起來幸福家庭、完美夫妻,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有一天,丈夫去深山打獵,救了一個被匪劫進山里的孤女回來。那個孤女長得非常漂亮,眼角下面還紋了一朵鮮艷的花。

杜嬤嬤說,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孤女,就知道她一定不是個好東西,良家女子哪有那樣勾人的?但杜嬤嬤的丈夫偷偷說,一開始的時候,那孤女又勤快又嘴甜,家里上下人等各個都喜歡她,杜嬤嬤也經常夸她。

后來,女主人懷孕生子,那孩子聰明可愛,全家都很開心。但這開心沒有持續幾天,女主人突然生了一種怪病,全身潰爛,散發出臭味。幾乎所有人都不想靠近女主人,包括她的丈夫在內。只有杜嬤嬤還忠心,去請了一個道婆來看視女主人,道婆說,女主人不是生病,而是中了狐貍精的妖毒。道婆用法術找出了狐貍精——那個孤女。可是男主人根本不信,他已經愛上了那個狐貍精,所以他把杜嬤嬤責罵一頓,命人將道婆亂棍打出。過了幾個月,丈夫休妻,迎娶狐貍精。

女主人煎熬了兩年多,終于等來了救星,那是男主人的童年好友,如今已經是將軍。將軍查明真相,令狐貍精顯出原形。男主人終于醒悟。可惜已經太遲了。女主人因為中毒太深,不治而死。男主人無限愧悔,再加上身體損耗,過了幾個月也就死了。這時,他們的孩子還不到三歲。

那個孩子就是周定。在聽杜嬤嬤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周定對這個故事,甚至對父母一點印象都沒有,畢竟他當時太小了。他印象中最像父母的人是叔父和嬸嬸。

不知為什么,他幼年時期的記憶突然回來了,就好像,那些記憶原本被封裝在一個黑匣子里,現在,匣子打開了。他想起來一段最深刻的記憶,那個全身腫脹的女人追著他跑,想要抱抱他,但是他嚇得到處躲,恨死了那個臭女人。那時候他以為,那個臉上有花朵的美女才是他的母親,因為父親和美女就是這樣告訴他的。

那個女人,母親,他真正的母親又追了過來,他趕緊逃開,就像幼時一樣。但理由不同了,他不敢面對母親,不敢面對曾經那個嫌棄母親的自己。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在奔跑中一腳踩空,掉進水里。他的腿腳被粘稠的泥和水藻纏住,他沒有辦法游回小路上。一道水紋朝他推過來,速度很快。周定又掙扎了一下,還是掙不開。在水里的兇惡怪物露出白牙的時候,周定露出了他的刀。他不能死在這里,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他一時想不起來,那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

一刀斬下,僅僅劃破了怪物的皮,造成一道淺淺的傷口。周定反而被怪物撲進水里,不能呼吸,睜不開眼。好的一面是,他的腿自由了。他感覺到又一道快速的水波襲來,鋒利的牙齒咬住了他的腿,他用最大的力氣砍過去,不知道砍中了哪里,但是怪物劇烈地抖動起來。可是,刀拔不出來,怪物的牙也沒有松動,好像還咬得更緊了。對了,他還有一把匕首。他快速拔出匕首,對著他所認為的怪物的眼睛一頓戳,這手感好像不是眼睛,但沒關系,總之,怪物松開了牙齒,他的刀也拔了出來。周定將刀和匕首都插回鞘中,浮出水面,大口呼吸。一睜眼,他就看到了母親,她的眼神里滿是恨意。

周定爬上小路,不再躲避那個可怕的女人,而是走上前,擁抱她。“抱歉,母親,我錯了,我錯了。”

那個女人一手推開他,另一只手的長指甲朝他的臉上撓過去。周定閉上眼,再一次緊緊擁抱她。“母親。”

白衣女人變了,身形變小、沒了臭味、指甲也變成了正常的長度,她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女人,和周定想象中的母親一樣。母親也擁抱他。周定想起來了,母親留下一本日記給他。日記里記錄著她的悲痛與悔恨,但也記錄著對兒子的關心與疼愛。然后,他也想起來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在一個秘境中,他需要找到一只喜鵲。白衣女人飄了起來,但沒有立刻消失,而是飄到一條路上,向周定招手。周定毫不猶豫地跟過去。等周定快走到她身邊,她又往前走一段,招手。就這樣走了很久之后,白衣女人對周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消失了。在她消失的位置,周定再次看見了銀色的喜鵲圖案。

他走出黑霧,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山峰的山頂。“我出來了!”

頭頂,喜鵲很不耐煩地說:“沒錯,沒錯,出來了。你們這些人類孩子,不是跑太快,就是跑太慢。我擔心了好一陣,要是你跟不上,那我今年的任務又不達標了。”

從沼澤直接變成山峰,在這個秘境中好像挺正常的。前面的山谷中有一片草地,淑嫻正躺在草地上,好像睡著了。糟糕,一頭老虎朝著淑嫻走過去。周定大聲喊:“淑嫻!醒一醒!”

喜鵲說:“別叫了,她聽不到。快過去,等你的手碰到她,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我要回去接著睡覺,下一個孩子,最好有趣一些。”

老虎嗅了嗅淑嫻的臉,緊挨著淑嫻躺下。淑嫻翻了個身,把頭枕在老虎的肚皮上。老虎一動不動,好像和淑嫻一起睡著了。什么情況?為什么老虎不會傷害她?周定把這個問題問出了聲。

喜鵲說:“這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她在夢里召喚出來的老虎,只有她認為老虎會傷害她,老虎才會傷害她。糟糕,我說太多了,你必須把我剛剛說的話全部忘掉。”

一頭巨大老虎突然擋在周定面前,和周定差不多高,耳朵缺了一小塊,和他六歲時候近距離看見的那頭一模一樣,那頭老虎會吃人。老虎盯著周定,舌頭伸出來舔著嘴唇,然后,俯身,準備躍起。不,不,不能這樣想,那頭老虎已經死了,絕不會在這里出現。老虎撲過來,周定閉上眼睛,堅定地告訴自己,那頭老虎不存在。他睜眼,那頭老虎不在了。喜鵲的話果然是這個意思。

可是,淑嫻也不見了。周定跑到淑嫻原來躺的地方,那只老虎還躺在那里睡覺,但淑嫻卻不見了。這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可是哪里都看不到淑嫻的身影,她不可能跑得這么快。難道淑嫻也是幻象?不,不對。

“淑嫻,那個小女孩,去哪兒了?你的任務不是帶我找到她嗎?”

喜鵲搖了搖腦袋,左邊看一下,右邊看一下。“那個……”

“快說,她是不是有危險了?”

“不是,她已經離開了,出去了,回到了平凡無奇的人類世界。”

“那你為什么表現得那么奇怪?算了,請你快給我引路,帶我回去。”

“你要從你進來的入口回去,還是走小女孩走的那個出口?”

“當然是跟著嫻妹。”這個秘境居然有兩個出口,可能還不止兩個。這就對了,難怪嫻妹一下子就消失了。糟糕,在外面等著嫻妹的可能是陸成峰。

喜鵲往前飛了一小段路,用翅膀指了指地面。乍一看,沒什么異樣。周定蹲下去,扒開草,一個洞口露了出來。“這就是出口?”

“沒錯。非常平常普通、非常無聊的一個。沒有色彩、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戲劇性登場,又黑又長,很無聊的一個出口。”

“好的,多謝你為我引路。”周定就要跳下去。

“等等。”喜鵲又搖起腦袋。“看到那邊的小山了嗎?那是孩子王藏寶物的地方,你想不想去拿一件?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好東西,稀世珍寶。比你之前看過的各種東西都要寶貝。”

“不用了,我只想趕快找到淑嫻。”

“等等。你這樣讓我很為難,你知不知道?”

“為難?”

“孩子王的規矩,每個孩子必須要拿著一件禮物離開。”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不用太在意這個。”周定在喜鵲說“等等”之前,直接跳了進去。

在幾乎垂直的快速滑落的中,周定聽見喜鵲喊:“哦,見鬼。”然后,喜鵲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非常大地“呸”了一聲,一個小東西掉在周定頭上。天吶,這是鳥的痰?這只鳥也太調皮了。因為我什么都不要,它就給我一口痰當禮物?在什么都沒有的黑暗中長時間降落,確實有點無聊,無聊到周定伸手摸了一下頭上那塊痰。呃,那不是痰,而是某種會動的東西,溫暖、有韌性,還一跳一跳的。周定將它握在手里。垂直降落變成了有坡度的滑行,速度越來越慢,然后,他掉進了一堆泥土里。正常的天空里,是正常的月亮。看來,他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借著月光,他看清了手里那過東西,是一顆小小的心臟,仍然在跳動的心臟。他從懷里掏出香囊,把這個奇怪的小東西放進去,再裝好香囊。

周定站起來,他又站在一座山峰的頂部。但這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山下是一片燈火,看形狀,好像是蜀山縣西城?所以這座山是斷劍峰?哦,糟了。這是一座光滑的石頭山,異常陡峭再加上沒有什么活物,最擅長爬山的村民都不會爬上來。淑嫻不可能自己下得去,怎么她不在這里?這時,他看見了一點燈光,從前面的石頭縫隙中露出來。

狐阿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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