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麻木地看著丈夫,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別誤會,方同志是我戰(zhàn)友的妻子,我和她并不熟。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
“這種話你說了有誰信?姓高的,你還是悠著點吧,你是軍人,說的話要負責才行。”
張秀麗真想罵他“不要臉”。
這個男人明明有媳婦,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現(xiàn)在居然還厚臉皮說什么不熟。
看到高營長被幾句話擋回去,方錦繡心里感到十分不屑。
她暗自想著,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等她拿到了工作,在軍區(qū)站穩(wěn)了腳跟。
一定要找個更有地位、更能干的男人。
然后果斷把他甩掉。
“你們千萬別誤會啊,高營長也是出于好心。”
有人試圖替高營長辯護。
“男人既然娶了媳婦,好心就應(yīng)該用在家里的妻子身上。就怕有的人不分輕重,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張秀麗早就憋著想罵她們倆了,簡直是狼狽為奸。
“你的意思是我們高家其他人全都是好人,就王二妮不好是嗎?她究竟是哪不好,還是擋了你的路?”
文淼聽到這邊吵得厲害,趕了過來。
這時,盛妍看了一眼王二妮。
如果她繼續(xù)忍氣吞聲,這件事可能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高亮,離婚吧。我啥都不要,只帶著女兒走,以后不管你幫誰或者把誰帶回家,我都不會再管了。”
王二妮深吸一口氣,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你在胡說什么?我和嫂子是清白的。”
高營長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想到順從的王二妮會提出離婚兩個字。
高營長的眼里閃過一絲震驚。
“趕緊帶著孩子先走吧。”
盛妍站了出來。
高營長的手立馬放了下來。
他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他上司的夫人,自己無論如何也惹不起。
高營長心中不禁一陣無奈和恐慌,不知道如何收場。
“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人家會說閑話的,以后我怎么有臉見人啊!”
方錦繡堵在門口,語氣激動地不讓王二妮走。
高家老太太在一旁罵個不停。
連自己的孫女都沒有放過,場面一時間十分混亂。
方錦繡的眼神中滿是怨恨和不甘。
“高營長,你耳朵聾了嗎?你媽這么罵你媳婦和孫子,你聽不見嗎?”
張秀麗生氣地質(zhì)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高營長卻只是默默地低著頭,不敢抬頭面對。
“她是我親媽,我還能怎么辦?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忍一忍就好了。”
高營長低頭回答道。
張秀麗和文淼互相看了一眼。
兩人上去就對高營長一頓亂抓。
高家老太太盛不上再罵兒媳和孫女,趕忙過來救高亮,卻被盛妍擋住了。
盛妍的身體擋在高家老太太面前。
“他一個大男人,被掐幾下能怎么樣?忍忍吧!”
站在外面的古干事拍了拍彭宴舟,看著屋內(nèi)鬧得不可開交的女人,不禁有些感慨。
彭宴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情。
“被女人揍幾下不會有事的,我交代的事情別忘了,定要抓住證據(jù),這種人留在部隊只會丟臉。”
彭宴舟淡淡地說。
古干事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吧,姓高的竟然敢推我的媳婦,看我不弄殘他。”
古干事咬牙切齒地說道。
彭宴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還沒等古干事靠近,反應(yīng)快的張秀麗開腳就把高營長踹倒了。
只見高營長整個人猛地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得呻吟了一聲。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氣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都停手!出什么事了?”
彭宴舟不緊不慢地從人群中擠進來,目光掃視著四周的混亂。
盛妍剛想開口,卻被方錦繡搶先一步。
只見她艱難地爬到彭宴舟面前。
“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嫂子們,一個個都對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我這寡婦日子本就過得不容易,如今連部隊里都不愿給我一個安身之所嗎?”
“要是是她們誣陷你,我們肯定會處理她們的。好了,你們都散了吧!”
說完,彭宴舟輕輕地避開方錦繡試圖拉住他的手,轉(zhuǎn)而抓住盛妍的手腕往外走去。
“高家的人恨不得吃了王二妮嫂子和她的孩子,她們走了肯定會被打的。”
盛妍掙扎著想要從彭宴舟的手中掙脫出來。
“高營長,我們暫且不說別的事情,但你們家人確實存在欺負王二妮,并且對她進行謾罵的情況吧?這件事必須得給個說法。”
彭宴舟嚴肅地對站在一旁的高營長說道。
高營長沉默了一會兒后,咬緊牙關(guān)給出了保證,承諾以后再也不會讓家中老太太隨意出口傷人。
這時,張秀麗走上前來,關(guān)切地詢問王二妮下一步打算如何。
“我不敢留,他們一定會對我和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的,幾位嫂子,我要離開這里該去哪里呢?”
的確,如果真的有地方可去,并且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掙到錢來養(yǎng)活自己與孩子。
誰又會甘愿留在這樣一個讓自己受盡委屈的地方呢?
“你是無辜受到傷害的一方,部隊方面不會對你不管不盛的。只要你真的下定決心,我們可以幫你尋找住處。市里的火柴廠一天下來也能賺取不少錢,至少可以先讓你安定下來。”
盛妍真誠地說道。
但是,在這一切之前,最重要的是王二妮需要有足夠的勇氣作出離婚的選擇。
“一天掙幾毛,一月最多也就十幾塊,我兒子一月工資可是好幾十,你真的要走!”
高家老太太原本還想繼續(xù)罵人。
但是瞥見彭宴舟在場,急忙改口。
“高亮一個月掙多少我根本不清楚,這么多年里頭我碰過的最大面值的錢也就一塊錢。家里的錢都被婆婆管著,每當我需要錢的時候,她就開始講那些所謂的孝敬、節(jié)約什么的。可是上個月,我親眼看到他給了方錦繡一大疊錢。平時我女兒想吃一根冰棍都要被嘮叨半天,他卻能把那么多錢隨隨便便地給別人。”
“那錢是我向他借的,我會還給他的。”
方錦繡連忙解釋道。
“借錢?那有欠條嗎?拿出來讓大家瞧瞧!”
盛妍反問道。
方錦繡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