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韓玨三人收拾東西先離開了山洞,和嬴政他們分開了。
一路上,韓玨他們遇上一個武力值在玄級的職業殺手,被青云和青宇合力擊殺后,他們沒有遇到其他殺手。
接連走了兩日,他們終于翻越了野豬嶺,走到了山腳下。
一眼望去,能看到遠處雄偉矗立的城池,如一只猛虎般鎮守著邊境,那便是武遂城了。
此時已近黃昏,以他們的腳程,還沒到城門口,城門就關閉了,不如在山腳下歇息一晚,明日再進城購置馬車和物資。
他們剛休整沒多久,幾百米外出現了嬴政他們的身影。
看到他們,韓玨沒有說話,坐在火堆前,看著火焰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要幫嬴政嗎?
這個世界雖然和她前世的歷史不同,多了很多變動,但她總有一種預感。
即使在平行時代,嬴政還是能夠成功,走到那一步。雖然這預感沒有根據,但她相信它,預感可是救了她很多次。
無論嬴政有沒有做到,他始終是秦王,她要想在秦國安然生活,最好給自己找一個靠山。
韓玨思考了一晚上,最終決定賭一把。
“青云,你幫我把這個盒子我送到那位穿著白衣的男子手上,送完就回來,不要久留。”韓玨再三叮囑道。
“是,夫人。”青云斬釘截鐵道。
邊關武遂。
馬車行走在秦國官道上,四平八穩的。
在武遂城時,韓玨就聽說了,王齮率領平陽重甲軍,而今就鎮守在這里,武遂是秦國的邊境城市,與韓國邊境很近。
王齮曾經是武安君白起手下的將領,這個世界的白起自從長平之戰后,便告老還鄉,不再過問軍事。
王齮也是在那時提拔起來,漸漸成為了平陽重甲軍的主將。
除了王齮外,也有不少白起手下的將領被秦王重用。
即便白起手上沒有兵權,但他在軍中的威望極高,仍有不少的將領聽從他的命令。
白起是秦人,自幼長在秦國,對秦國的歸屬感很強。
雖是如此,世事變遷,人心善變,居于高位,是否還有當初的本心?
是繼續忠君還是選擇利益?這本就是兩難的選擇。
平定千軍,重甲一方,說的便是平陽重甲軍,那可是大秦的精銳士兵,王齮此時無故調動重甲軍,可見他的野心。
即便他是將領,調軍需要有調令,如此這番變動,必定是有人背后指使,將有大事發生。
就是不知這王齮最終會選擇什么了?忠于秦王還是投靠呂不韋了,韓玨暗自想到,希望這一路有驚無險吧!
因為秦軍的駐扎,秦韓兩國邊境的百姓都紛紛離去,只留下閑置的破敗農舍和滿目瘡痍的戰痕。
韓玨沒有困意,伸手撩了撩簾櫳,打量著窗外,眼里充滿著迷茫。心里也有一顆種子在漸漸發芽,她想幫助嬴政早日結束這戰國時期,這不僅是在幫天下的百姓,同時也是幫她。
她想過安穩的生活,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社會背景才能實現。
從韓國境內到秦國邊關武遂的路程,一路上過來景象越發荒涼。戰國時期,誰又能真正置身事外呢?
另一邊。
嬴政剛剛重掌了軍隊大權,王齮接受了呂不韋的提議,原想截殺嬴政,被嬴政反殺,事后,王齮選擇了自殺。
王齮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武安君白起的遭遇,實則是為了呂不韋承諾的高官厚祿。
公然陳兵武遂,是為了堵截他最后的路,然后把他的死怪在韓國身上,以此發動戰爭,轉移矛盾。
他雖然想發動戰爭,但絕不是現在,也絕不會是在他未能掌控整個秦國前。
王齮是功勛卓著的老將,對大秦的貢獻頗大,如今死了確實有些可惜,但這也無法抵消得了他想要弒君的罪名。
軍營營帳內。
嬴政坐在案前,鳳眼微斂,一縷烏黑的發滑落到額前,恰好遮住眸中的凜光。
他的下方站著蓋聶、李斯和蒙恬等人。
蒙恬在此次反殺王齮事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因此入了嬴政的眼,受到了嬴政的重用。
“我心中有一個疑問?”嬴政眉頭蹙起,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始終不得其解。
“王上有何疑問?”即使是一直伴隨在嬴政身邊的蓋聶,也猜不出嬴政的心思。
“蒙恬,你可認識韓玨?”嬴政冷冷地說道。
“回王上,末將不認識韓玨。”蒙恬恭謹地回答。
“不認識?那為何她會讓寡人信任你,若非有你,寡人的計劃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嬴政修長的手指在深色的案面上敲了敲。
“王上謬贊,屬下不敢居功。”蒙恬可不敢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謙虛地回答道。
“你們看看這封信,就知道了。”
嬴政打開桌上擺放著的一個盒子,從中拿出了一張紙條,讓在場的人傳閱了一遍。
上面寫著九個字,小心王齮,蒙恬或可信。
“王上,這是韓玨臨走前送來的東西?”蓋聶不確定地說道。
這個盒子看著很像是前幾日韓玨臨走前贈送的盒子,沒想到王上早已打開盒子,知曉了其中的東西。
怪不得這次如此輕易就答應前去赴約,原來是心里早有了打算。
不過這韓玨又是從何得來的消息,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難道韓玨與暗夜組織有聯系,不過照她目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想投誠。
如果真是暗夜組織的人,又怎么會幫他們除了王齮?
“末將真不認識那韓玨。”看了那紙條上的字后,蒙恬再次向嬴政表達了自己的忠心。
“寡人又豈會因這點事,對你心生嫌隙,相反,你更要好好感謝此人。就目前來說,你們覺得韓玨此人如何?”嬴政淡淡地說道。
一旁的李斯思索了一會兒,搶先開口道,“李斯認為,此人有待觀察,王上不可早下定論。”
“哦,李斯,你是這么想的?”嬴政瞥了李斯一眼,神情不明,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