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北寧還在開著暖氣;而江徽已是春暖花開,萬物復蘇。
江知夏站在江徽機場的出口,左手放在行李箱的把手上,右手拿著手機在看順風車還要多久才到。
“師傅,我穿著米白色的羽絨服,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拖著銀色的行李箱。”
司機估計是沒找到人,打來電話詢問江知夏的特征。
不久,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來到了江知夏的面前,揮了揮手機:
“美女,我是順風車司機,這邊不方便停車,我帶你上車。”
說完便拿起江知夏的行李箱。
江知夏跟在司機身后,看著他手里的行李箱,不好意思道:
“麻煩你了師傅。”
走了兩分鐘,師傅將行李箱放進后備箱,然后進了駕駛位。
江知夏看了看車型和車牌:白色的比亞迪秦,江A......嗯沒錯。
打開后座的車門,愣了幾秒,隨后說道:
“師傅,我不是打的獨享嗎,怎么還有個人?”
后座坐了一位男子,穿著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他背靠車座,側臉如玉,鼻高唇薄,鬢發烏黑如漆,明媚春風里,如明珠生暈。
一個字:帥!
司機看了眼后視鏡,不好意思的說道:
“美女,這個帥哥和你去同一個地方,我順路就接了。要不我給你少十塊錢?”
司機內心: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啊。
江知夏坐上車系上安全帶,
“算了。”誰讓他是個帥哥呢!
從機場到到榮村鎮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江知夏打算睡一覺,但穿著羽絨服實在是有點熱了,她脫下羽絨服,摘下帽子,隨后便抱著衣服靠著座椅。
蘇璟珩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旁邊的女生面孔漂亮精致,化著淡妝,眼眸靈秀清澈,透露著純真,也看得出有心事。
車內坐著三個大活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著后座的兩個人,主動搭話:
“美女,你是從北方來的吧,來旅游的?”
江知夏看著窗外,又看向車內的后視鏡,
“對啊,從北寧來的,來散散心。”
司機又問向蘇璟珩:
“帥哥你呢?”
蘇璟珩看向后視鏡,與江知夏眼睛對視上了,慢了一拍后回答:
“從BJ來的,榮村是我老家。”
車內又回到了一片安靜,安靜得讓人害怕,讓司機緊張,于是放起了歌。
“師傅,這歌還挺應景啊,一路向北。”
前奏剛響起,江知夏便興奮說道。
蘇璟珩看向江知夏,摸了摸鼻子說:
“去榮村是一路向南,一路向北你不回北寧去了嗎?”
江知夏瞪著蘇璟珩,
“要你管,我就是喜歡這首歌。”
說完便看向窗外。
蘇璟珩看著江知夏轉過去的頭,嘴角微揚:
小姑娘還挺容易生氣。
榮村是江南著名的水鄉,也是中國著名的旅游景點,徽派建筑,青磚黛瓦白墻,磚雕門樓。
江知夏來這的原因是為了給自己的小說找靈感,她是當紅的網文小說作家----羊駝。上本小說完結后已經半年沒有開新書了,她的助理看不下去了,讓她離開北寧去找找靈感。
看著車窗外的古建筑,江知夏知道已經到榮村鎮上了。榮村果不其然,水墨江南,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車停在了江知夏訂的民宿門外——紅塵客棧,民宿是一個院子,院門上“紅塵客棧”四字大匾,院外古香古色,白墻灰瓦。
江知夏下車拖著行李箱準備進去辦理入住,發現蘇璟珩也下了車。
她詫異的看著他,疑惑問道:
“你也住這啊?”
蘇璟珩摸了摸鼻子,說:
“對啊?和你有緣分呢,美女。”
江知夏沒有回應,一只手提著行李箱準備上臺階,踉蹌了一下又把行李箱放了下來。
蘇璟珩上前提著她的行李箱和自己的行李箱進了院子。
院外的風格是復古的,但望眼院內卻是現代風格,大廳的自動玻璃門、電梯等。
這就是古今結合嗎?太洋氣了。
蘇璟珩和江知夏一前一后走進大廳,前臺的一位婦人便立馬站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走近。
服務態度這么好?江知夏內心想道。
“兒子,你咋突然回來了,也沒喊你爸去接你?”
婦人眉眼笑的已經打不開了,驚喜得不能再驚喜了。
“最近休假,回來呆一陣子。臨時決定回來的,就沒和你們說了。”
蘇璟珩邊說邊抱著了婦人。
江知夏驚訝問道:
“這是你家開的民宿啊?”
“對啊,不然和你說有緣分呢!”
“哇喲,兒子還帶女朋友回來了啊。這娃真的真真漂亮啊!”
婦人看向江知夏,開心說道。
江知夏白嫩的臉已經泛紅,趕緊解釋:
“阿姨,不是的,我是租客,我在軟件上租了一間房三個月。”
“噢噢,你就是江姑娘吧,我在平臺上看到了你的信息,本來還打算問你到哪了。結果看到了我兒子太高興了,不好意思啊。”
婦人恍然大悟。
“我是這個民宿的老板娘,叫陳鳳,你可以叫我鳳姨。”
“鳳姨您好,我叫江知夏,您可以叫我綿綿,這是我的小名。”
辦理好入住后,江知夏刷卡進房間,房間不算大,暖色調風格,很溫馨,很適合自己。
打開木窗,清風拂面,江知夏的如墨的頭發微微飄動,她深吸一口氣,聞到了淡淡的花香,不知是什么花。
窗外的遠處是一棟棟灰與白的建筑,綠林與鮮花給這幅水墨畫著了重彩一般。樓下是一條街道,許多攤子擺在街道兩旁,游人不斷,熱鬧得很。
江知夏打開行李箱,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隨后打算出去走走。
“綿綿,你這是要出去玩啊?”
陳鳳看著江知夏的穿著,問道。
江知夏穿了一條白色長裙,戴一頂編織草帽,脖子上掛著相機。
“對呀,鳳姨。這邊風景挺好的,我準備出去拍拍照。”
江知夏甜甜的微笑,看得陳鳳少女心爆棚。
江知夏出去后,陳鳳到了兒子蘇璟珩的房間。蘇璟珩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下棋。
“求求給我來個錘子吧,差一個轉我就十福星了啊!”
蘇璟珩對著手機說道。
陳鳳聽不懂兒子在叨叨什么,于是關心:
“兒子,少玩點游戲吧。這么大年紀了,沒見你帶個女朋友回來,還天天和小孩子搶游戲玩,多不光彩呀!”
“不是,媽,啥叫這么大年紀了,我才二十五歲好吧!而且這不是普通的游戲,這可是下棋!對弈!對弈可是古代十大雅事之一,我在學習古人的風骨。”
蘇璟珩不服氣,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反駁。
陳鳳看著蘇璟珩的模樣,欲言又止,兒子這是受啥刺激了,神經兮兮的。
還是沒忍住問道:
“兒子,你工作上是出啥事情了嗎?你不會弄壞東西了吧?聽說你們這行弄壞東西可是要坐牢的!”
又被滿入了一波,看著手機屏幕上“第八名”三個大字,嘆了口氣,果然事與愿違,期待了半天的錘子也沒來。
退出游戲界面,看著母親陳鳳:
“沒啥事,我辭職了,不干了。”
陳鳳感到震驚,連忙坐在蘇璟珩身旁,問道:
“你當初不顧我和你爹的反對選了這個專業,現在也干出成績來了,說不干就不干了啊?”
說到這個就來氣,院里的那些老古董真是冥頑不顧、迂腐封建!
“就是和院里人觀念不一樣,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卻偏要墨守成規。那我就不干了唄。”
說完便起身,“媽,陸遠舟約我去他家臺球廳打臺球,我出去玩會兒,回來吃晚飯。”
陸遠舟是蘇璟珩的發小,在榮村開了家臺球廳,叫“清風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