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神與冥王下了一個賭約...
他們從人類嬰兒中隨機挑選,賜予他們看見鬼神的能力。
這些孩子被稱為“牧羊人“——但沒人知道為什么取這個名字,就像沒人知道賭約的內容。
凌晨三點十七分,在廢棄醫院四樓傳來金屬撞擊的巨響。
陳芥一腳踹開手術室的門,齒間咬著的煙頭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橘色弧線。
她單手提著個銹跡斑斑的輸液架,白大褂下擺沾滿了可疑的黑色黏液。
“喜歡躲?”
手術室的天花板上一推黑色的粘液在緩緩的往下滴,一個男孩站在正中央。
“姐姐,陪我玩~”男孩抬起頭,他的嘴角裂到耳根,嘴角還伴隨著黑色液體流出,露出詭異的微笑。
陳芥拿著輸液架就向男孩頭部揮起,男孩的頭以正常人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曲,隱約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陳芥迅速丟掉手中的輸液架,從男孩的背后來了一招鎖扣,讓小男孩動彈不得。
“姐姐,陪我玩~”
她猛吸一口,直接將燃燒的煙頭按在小男孩額頭上。
“玩你大爺?!?/p>
凄厲的尖叫聲中,從男孩的手臂傳來“咔”的一聲,像蛇一樣從她的控制中滑脫。
迅速轉身用那血盆大口咬向陳芥的腹部。
“不好”陳芥抓住小男孩那即將咬到的她的頭,抬起右腳又給了小男孩一正膝擊,正中小男孩的下巴,讓他向后翻滾而去。
男孩壓低自己的身體,“哈哈哈哈姐姐,真好玩,再陪我好好玩玩吧~”黑色液體從他的眼睛中溢出,五官逐漸向漩渦一般扭曲,直到完全看不見五官,在他臉上只剩下一個黑色的洞。
“真惡心,你們惡魔都長這個德行嗎?看著跟抽水馬桶一樣”。
陳芥掏出打火機再次點燃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大姐姐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惡魔男孩聽后明顯一愣,隨后聲音高昂了起來“好阿好阿,大姐姐人真好?。 ?。
他用雙手雙腳奔跑著朝著陳芥沖來,就像一只動物一樣。
一眨眼就到了陳芥的眼前,手上黑色的指甲向著陳芥的臉上滑去,陳芥側身一閃,惡魔的黑色指甲擦著她的臉頰劃過,帶出幾絲血痕。
她咧嘴一笑,猛地抓住鬼童的手腕,借勢一擰——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悅耳,惡魔的手臂被她硬生生扭成了麻花狀,黑色的黏液從關節處噴濺而出。
“啊啊啊——!”惡魔發出刺耳的尖嘯,但下一秒,陳芥已經抄起地上那把生銹的手術刀,狠狠扎進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釘在了手術臺上。
“哼哼,好不好玩?”陳芥獰笑著,一腳踩住他的胸口,俯身湊近那張扭曲的臉,“大姐姐今天好好陪你玩個夠?!?/p>
他掙扎著,喉嚨里卻發出咯咯的怪笑,臉上的黑洞不斷擴張,像是要吞噬一切。陳芥冷哼一聲,直接抓起旁邊的手術托盤,猛地砸進那張黑洞洞的嘴里——
哐??!
金屬托盤卡在他的喉嚨里,惡魔的尖叫聲瞬間變成了悶響,身體劇烈抽搐。
陳芥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反手抄起墻角的鐵制輸液架,掄圓了砸向他的腦袋——
砰!砰!砰!
一下、兩下、三下!金屬撞擊骨骼的聲音在手術室里回蕩,他的頭顱被砸得凹陷下去,黑色的液體濺滿了墻壁。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在蠕動,喉嚨里發出詭異的笑聲。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姐姐太有趣了!”
“真耐打。”陳芥喘了口氣,目光掃向惡魔的身上,突然眼前一亮——從包里掏出了一個袋子,袋子里是雪白白的鹽巴,鹽不只能驅魔,在惡魔有傷口的情況下撒上去,更能獲得雙倍快樂!
“不!不要,不好玩,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把這東西灑在我身上!”惡魔發瘋似的祈求了起來。
“晚了,讓人家陪你一起玩嘛~”,陳芥把鹽巴死死塞進他的嘴里,和他的全身。
凄厲的慘叫聲中,他的身體劇烈抽搐,黑色黏液如沸水般翻滾。他的皮膚開始皸裂,像是被高溫炙烤的蠟像,一塊塊剝落。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惡魔忽然想起了地獄里的哥哥。
那個曾經高傲強大的惡魔,有一天滿身傷痕地回到地獄,蜷縮在角落,眼神空洞。無論他怎么追問,哥哥都閉口不語。
終于在有一天,哥哥說出了真相。
哥哥的嘴唇劇烈顫抖,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那個叫龔錦墨的女魔頭,她、她......“說到關鍵處,他突然崩潰地捂住臉,從指縫里漏出羞憤的嗚咽:“她逼我當眾吃下了自己的尾巴!我那引以為傲的尾巴??!“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哥哥的恐懼。
這些“牧羊人”……比惡魔更像惡魔……
“你...你是龔...錦墨...”
陳芥的煙差點掉地上:“......我師傅?”
“你是那個女魔頭的...”
“徒弟“陳芥燦爛一笑,從外衣兜里掏出了一枚刻著咒文的銀幣。
“有沒有見過這東西?”
陳芥話還沒說完,男孩便化作黑色的灰消散了。
“早知道早點問就好了”陳芥掏出一根煙正準備點燃。
一陣腳步聲從走廊里傳來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規律的腳步聲。不是人類的腳步聲——更像是某種硬物有節奏地敲擊地面。
陳芥摸向地上的手術刀,瞇起眼睛看向黑暗。
“嘖,現在的牧羊人啊,“黑色皮衣的男人從陰影中緩步走出,“驅魔還抽著煙......“
“趙然。“她吐出一口煙圈,在灰白煙霧中瞇起眼睛,“來大單子了?“
陰差趙然,專門負責將滯留人間的惡靈押回地獄。
“嗯?!摆w然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上東區的富豪,名下七套別墅?!?/p>
“嚯!“陳芥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嗅到血腥的鯊魚,“終于遇見個像樣的金主了!“
“具體細節...“趙然轉身,皮衣在陰風中獵獵作響,“等我通知。“
“這就走?“陳芥挑眉。
“順道路過而已?!摆w然側首,目光掃過她沾滿腐液的白大褂,掃過四周支離破碎的驅魔現場,最后落在她倔強的嘴角。他低聲呢喃,聲音消散在穿堂風中:“簡直...和她一模一樣啊......“
黑霧翻涌,陰差的身影如墨般暈開。
啪嗒、啪嗒——
突然從頭頂傳來細密的爬行聲,像無數指甲在敲打地板。
啪嗒、啪嗒、啪嗒……
陳芥點燃一根煙,緩緩吐出,眼神興奮得發亮,嘴角勾起瘋狂的笑意朝著樓上走去“正好,我也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