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灘，冬夜。

梧桐樹下的路燈光圈柔和，街邊還殘留著雨後的潮濕氣息。

遠處江面反射著城市天際線的光，整個世界像被一層輕紗罩著，靜靜呼吸。

林初夏穿著駝色大衣站在路邊，耳垂因冷微微泛紅。

她低頭看著自己靴尖輕輕踢著地上的積水痕，心思有些飄遠。

不遠處，程以寬走來，手插在外套口袋裡，一身深色大衣，肩膀線條冷硬，眼神卻溫和地鎖定著她。

林初夏抬眼，看見他的那瞬，心底那股日積月累的懸空感，突然被什麼輕輕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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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江邊，並肩無聲。

夜風裹著濕冷，但彼此靠得很近，身體的溫度交換間，似乎什麼都不必多說。

走到一處偏靜的地方，她忽然停下腳步，側(cè)過身看他。

「以後……還會這麼遠嗎？」

語氣很輕，但尾音微微顫了下。

程以寬看著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夜色映在她眼底，像溫柔又脆弱的水光。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聲而篤定：

「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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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沒說話，只是抬頭看他，眼神清亮。

下一秒，他低下頭，吻住了她。

吻得用力又壓抑，像是終於在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壓制和克制後，洩洪般的靠近。

她怔了怔，很快回應，手指輕輕扣上他的後頸。

呼吸交纏，氣息滾燙。

夜色靜謐，只有他們的心跳聲，重重撞在一起。

吻結(jié)束後，他們額頭輕輕相抵。

程以寬語氣低啞：「走吧，風大。」

林初夏輕輕點頭。

程以寬牽起她的手，十指自然交扣。

她也沒有掙脫，只是把手指悄悄又扣緊了一點。

這一次，沒有誰退後。

路過街邊攤販時，她停下腳步，看著那串閃著亮光的糖葫蘆。

「想吃？」他低聲問。

她笑了笑，語氣帶著一點戲謔：「太甜了，怕齁死。」

程以寬什麼都沒說，只去買了一串，剝掉最上面那顆最甜的給她。

「吃這個，甜得剛好。」

林初夏接過，一口咬下去，唇角沾了糖衣。

他看著，眼神溫得不像平常那個冷靜理性的程以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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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中心公寓，林初夏正要說再見，程以寬卻低聲問：

「今晚，讓我留下來。」

他說得很平靜，沒有多餘情緒。

但她聽懂了。

那是經(jīng)過無數(shù)個夜晚沉澱後，才敢說出口的渴望。

林初夏看著他，心臟怦怦跳了幾下，最後點了點頭。

他笑了，伸手揉了揉她髮頂，像一種不動聲色的親昵。

他提著剛剛買的可可和小點心，換上室內(nèi)拖鞋走進客廳，動作自然得像早已習慣。

兩人在沙發(fā)上，並肩而坐。

她靠著他的肩，他摟著她的腰，掌心緩緩摩挲，力道輕柔。

電視放著小年夜晚會的重播，但兩人都沒怎麼注意。

時間像被拉得很長很軟，暖氣裡只聽見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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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u深，林初夏困意上來，打了個小哈欠。

他低頭看她，眼底藏著笑意，抱著她直接起身。

「走，睡覺。」

林初夏小聲抗議：「我還沒刷牙……」

「我刷。」他低啞地說，像是哄小孩。

她靠在他懷裡，笑得又無奈又心甘情願。

房間裡燈光昏暗，只留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

林初夏換了件寬鬆的睡衣出來，髮尾還帶著水氣。

程以寬靠坐在床頭，看著她，目光緩慢而深沉。

她走過來，正要鑽進被窩，卻被他一把攬進懷裡。

手指扣住她腰際，掌心溫熱，隔著薄薄的布料，帶來細微的顫栗。

「靠近一點。」他低聲道，額頭輕輕抵著她的。

她眨了眨眼，沒拒絕，反而主動湊近了幾分。

下一秒，他吻了下來。

不像平常那樣克制，而是，緩慢又深刻地，將她整個人捲進去。

唇齒交纏，呼吸交錯，體溫迅速上升。

林初夏輕輕喘息，指尖扣緊他睡衣的衣角。

程以寬扣著她後腰，動作越來越深，吻從唇邊滑到耳後，再一路往鎖骨下落。

他動作小心而熾熱，像是要把這段遲來太久的親密，深深烙在她皮膚上。

她的呼吸輕顫，耳尖紅透了，卻沒有退開。

手指反而悄悄纏上他的後頸，將彼此拉得更近。

他們在床上緩緩拉扯著彼此的距離。

他的指尖輕輕掠過她的腰線，細碎地吻過她裸露出的每一寸肌膚。

她仰著頭，輕輕喘息，睫毛顫動，身體敏感地顫抖。

那畫面乾淨而熾熱，沒有過分裸露的描寫，但每一個細節(jié)都真實得讓人心悸。

不知過了多久，當房間只剩下交纏的喘息聲時。

程以寬低頭在她耳邊呢喃，聲音暗啞：

「初夏……」

她回應得很輕，像是溺進了一片溫熱的海。

窗外的雪繼續(xù)靜靜落著，城市的喧囂被隔在很遠的地方。

世界只剩下他們彼此的氣息、心跳，以及那份壓抑太久、終於釋放的深情。

燈光最後被他輕輕關(guān)掉。

黑暗中，他一寸寸將她擁入懷裡。

她把臉埋進他胸膛，指尖在他背上無意識地劃圈。

心臟貼著心臟。

再沒有距離。

**

那晚，他們沒有立下任何形式上的承諾。

但在最深夜的靜謐時刻，

她窩在他懷裡，指尖無意識地繞著他胸膛打圈。

程以寬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嗓音壓得極輕，卻每個字都燙人：

「初夏，我想和妳正式在一起。」

她身體一僵，睫毛微微顫了下，抬頭看他。

夜色裡，他的眼神清晰又堅定，像將所有保留、所有理智，都拋進了她的手心。

「這次，不走了，也不放妳走。」他說。

林初夏鼻子一酸，眼眶熱了，卻笑著伸手摟緊他的脖子。

聲音悄悄地，帶著微微的顫：

「好。」

「那你以後，就得一直負責了。」

程以寬輕輕笑了，聲音貼著她耳邊落下：

「這輩子都負責。」

他再次低頭吻住她，指尖扣緊她的腰，像是要把這個人，深深鎖進自己生命裡。

窗外雪繼續(xù)靜靜落著，

而這一刻，他們終於不只是彼此默認的靠近，

而是真正的，屬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