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早，林初夏在家的小院子裡曬著剛洗好的桌布，陽光冷冷的，空氣裡帶著淡淡的煙火味。

媽媽在廚房裡張羅年夜飯，一邊切菜一邊朝外頭喊：

「初夏，等一下記得幫我把那一籃水果端過來。」

「好。」林初夏套著圍裙，腳步輕快地回應(yīng)。

她動作俐落，幫忙擺盤、擦拭碗筷，偶爾和媽媽聊幾句最近的趣事，氣氛溫暖而輕鬆。

只是心裡，總有一抹柔軟的牽掛。

在整理碗盤的時候，手機屏幕悄悄亮了一下。

【程以寬】：

【起床了沒？今天聽話一點，不要又跟妳媽鬥嘴。】

林初夏嘴角忍不住翹起，手上動作卻沒停，悄悄打了一行字回去：

【知道啦，小朋友才鬥嘴，我可是乖女兒。】

沒過多久，對面又跳回來一行字：

【等年夜飯結(jié)束，記得第一時間發(fā)訊息給我。】

她咬唇輕笑，心情莫名暖得發(fā)燙。

**

另一邊，舊宅的客廳裡。

程以寬穿著深灰毛衣，正陪父母喝茶，偶爾應(yīng)付幾句親戚的寒暄。

母親悄悄端詳他幾眼，語氣輕描淡寫地問：

「這次回國，怎麼心情看起來挺不錯的？」

程以寬低頭喝了口茶，淡淡回：

「還好。」

「有認(rèn)識什麼朋友嗎？好像朋友圈沒什麼更新了呢。」母親試探地說。

他抬眼看母親一眼，唇角似笑非笑，沒接話，只輕輕把杯子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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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煙花聲零零散散地響起。

整個城市逐漸沉浸在一種節(jié)慶獨有的緩慢與溫柔裡。

林初夏站在陽臺上，看著遠(yuǎn)處天空被煙火點亮，手裡握著剛剛收到的那條訊息。

【晚點放煙花，我錄給妳。】

她回了一個簡單的字：

【好。】

—

晚飯時間，圓桌上擺滿了各種年菜，媽媽忙進忙出，爸爸則一邊倒酒一邊招呼初夏坐過來。

「今年人少熱鬧不起來啊，等妳以後帶個人回來，才有真正的年味。」

爸爸半開玩笑地說，語氣裡卻藏著幾分認(rèn)真。

林初夏拿著碗筷的手一頓，低頭夾了一塊魚，語氣不動聲色地回：

「哪那麼容易。」

媽媽笑著補刀：

「我們也不是要催婚啦，就是想你能找個對的人，過年不孤單。」

林初夏勾了勾嘴角，沒再接話。

心裡卻默默想起另一個城市裡，那個也許正拿著手機等她訊息的人。

—

飯後，林初夏躲回房間，窗外夜空被煙火照得一片明亮。

她靠在床頭，給程以寬發(fā)了一條語音：

「新年快樂，程以寬。」

對面很快傳來回訊。

是他的聲音，低沉帶笑，像是貼在耳邊輕語：

「新年快樂，我的小朋友。」

她聽著聽著，眼眶有些發(fā)熱。

明明不在一起，卻比任何一年，都更有過年的感覺。

**

夜深了，林初夏在日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

今年，有一個想和我一起過年的人。

——

她合上筆記本，輕輕抱緊了手機。

而在另一個城市的夜色裡，程以寬坐在陽臺上，看著星光稀薄的天。

指尖摩挲著手機，眼裡藏著一種極深的堅定。

今年他沒說出口。

但很快，他會正式站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告訴所有人：

——這是我的選擇。

唯一的，無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