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從什么時侯起,喜歡纏著行止哥哥對他講著你不知從何處聽來的冷笑話,搜腸掛肚地想要講得更有趣。
冰雕玉砌的少年比你高了很多,垂眸頗為寵溺地看著你。
聽到有趣的地方向來如寒星一樣的眸子會浮現(xiàn)星點笑意,向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孤高化為春風(fēng)細雨的柔情。
可討厭鬼薛紹總是不合時宜打斷你,照例陰陽怪氣地損你,卻又在你哭的時候手足無措地哄你。
你穿著新買的白色蓬蓬裙在行止哥面前轉(zhuǎn)圈高興地問他,“像不像什么,什么公主。“薛紹聲音幽幽
“公主不公主不一定,我只看見一只白色撲棱蛾子“
你氣瘋了要追著打他,他身手敏捷爬上了樹,在樹干上躺著懶洋洋瞇眼曬太陽,看著不斷賜樹的小不點你,笑得很得意。
真到你騙他你的腳崴了,又為了更逼真硬擠出幾滴眼淚把他騙下來,狠狠揍了他幾把,他也只好脾氣笑笑,任你施為。
可你喚行止哥哥的少年抿抿唇看著你們,卻并不歡喜,他不喜歡看你和薛紹在一起,他喜歡你追著他聲聲叫行止哥哥,然后他的心就像是
滿了蜜,直到你微微一笑,蜜就溢出來,化為
他眼角眉梢的柔情。
當(dāng)你清晨推開窗感受朝露靡靡卻看見墻壁上釋肆意纏繞生長的藤蔓,你感覺你們也這樣一天天長大。
正值盛夏,籃球場上少年們肆意揮灑汗水,你從其間而過,只感覺烈日曬得你直發(fā)暈,完全沒注意到向你而來的籃球,是薛紹替你擋了這一球,你擔(dān)憂著著他手臂,金發(fā)之下他俊朗眉目桀驁不馴,像桃花瓣狀的眼中看似脈脈含情。
冷白膚色更顯他手臂上青紫一片,十分嚇人
他雖然毒舌,討厭了一些,可你知道他對你很好。
你小時匯報演出,央他幫你拍照片他面上不動聲色但是拿來了最新的相機,目光一錯不錯地專注于抓拍你,所以事后你滿意地看著厚厚一摞相片,放在相冊里,讓它們在時光夾縫里吃灰,可他悄悄藏了一張你的相片放在錢包里。
許多年后,宴會上有人套近乎,問他薛總照片上的人是誰
一張年代久遠但他保存完好,只有邊緣微微泛黃的相片,他說,一生摯愛。
他生得一幅好相貌,已有一些女眷悄悄覷向他,他恍然不覺,只溫柔撫摸你眉眼,繾綣深情。
你帶他去校醫(yī)室上藥,細細為他抹好藥輕淺呼吸灑在他臂間。
他粲然一笑,極為惑人。
他為你挨了混混一頓打,只因為他們調(diào)戲你,可是那么多人,他死死把你護在身下,挨著一拳又一拳。
直到他躺在病床上,一動身體就抽抽的疼,還有心情看著哭泣的你調(diào)笑,豆大眼淚落在他骨骼分明大手,語調(diào)一貫欠揍,別哭,本來不疼,但是你哭的他身體和心都絲絲縷縷地疼,你捶了他一下,仿佛錘到他傷口,他悶哼了一聲,面容更加蒼白,看你面露擔(dān)憂他卻好像計謀得逞,像一只狡黠的狐貍,嘴角噙著一絲意,你氣悶,他沒有告訴你
直到你睡著,他才輕輕地說:“不要哭“,你的淚水化作了刀劍兵刃在他心臟上鈍鈍地磨。
他再也不愿意看見你流淚的眼睛。
你去行止哥哥家里找他,繞了好大一圈,終于在你初見到他的花樹下看見他,他好像睡著了,面前有一本被翻開的書,一副溫和貴公子的樣子,在翩然落花間溫柔俊美更不像真人,你心神一動,悄悄親了上去,
他長長睫毛顫了顫,可你做賊心虛沒有發(fā)現(xiàn)。
像一只蝴蝶微微的吻觸,他仿佛陷入到一片不可思議的柔軟中。
他將你寫的情書細細裝裱起來,放在只有他能看見的位置,他想,要早點和你訂婚。
后來行止哥哥出車禍之前驀然生出想見你的迫切渴求,薛紹被家人強迫送上飛往國外的飛機,又偷溜回來被發(fā)現(xiàn),被家法整治個半死。
痛到昏死過去之前他的念頭是爬著去見你。
煩死了,不想寫了,草草結(jié)束掉,把我想的隨便寫寫算了
薛紹:你自被人陷害出獄后,他輕輕擁著你不敢用力仿佛一場易碎的夢境。
你是他從清泉撈到的一汪新月,他又奉你若神明,他拉起你的手,又小心翼翼看向你,見你并不抵觸,才敢溫柔細密吻吻你的手心,一聲聲叫你:小夕,仿佛情人間呢喃的低語。
所以在你被病痛折磨形銷骨立,發(fā)脾氣不見他的時候,他求神拜佛,放下曾經(jīng)的倨傲,虔誠叩首,希望菩薩保佑你長命百歲,又捐了許多不菲香油錢,他許愿,用他的命換你的命。
寺廟內(nèi)梵歌唱隱,從遠處傳來鐘聲陣陣,香霧繚繞之際,高高在上的神仙石像似悲似嘆,仿佛窺見了年輕人荒誕的真心,但是諸天神佛在上,冷眼旁觀人間愛恨嗔癡怨,苦恨別離悲。
獨留他在苦海沉淪。
所以他終于追逐到你的魂魄,一頭栽去,但愿此生長睡不復(fù)醒。
行止:他將你帶到精心為你布置的房間和你從前的房間一模一樣,一別經(jīng)年浮生若夢里,回首萬里故人長絕無跡,他仍然含笑望你,仿佛站在時間盡頭的洪流里,他俯身走近你,為你拂去肩上落花,一同融化你數(shù)年的風(fēng)霜雨雪。
你終于聽到回響的音。
自你走后,玉碎山傾。
白晝艷陽烈烈如焚,仿佛要燒盡他的骨血肝臟,神魂俱滅,空留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