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慧、家華和羅浩坐碧桂園班車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
老爺子聽見客廳里有動靜,忙打開房門,走出來觀望......
“家華,你們去哪了?怎么會是你們三個一道回來啊?”老爺子問。
見他們沒什么反應,他繼續:“你們都沒有吃飯吧?快吃吧!我都幫你們做好了!”
聽他這樣說,羅浩應道:“好!知道了!爺爺!你快去房間吧,外面太熱!”
話音一落,老爺子就去他們房間,曉慧他們準備吃飯......
吃過晚飯后,羅浩洗碗,曉慧就去幫老婆婆洗澡。
等幫她洗好穿好,讓她自己回房間后,曉慧就開始洗......
現在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是曉慧幫老婆婆洗澡,過后,她必須都要洗。因為幫婆婆洗澡,她的衣服必然就會弄濕,所以要洗。
可是還沒洗一會,老爺子就在外面急著要上廁所。無奈曉慧只能把頭發,身上大概擦了一下,穿上剛脫下的臟衣服出去,讓老爺子用廁。
瞧她那披頭散發的樣子,家華問:“你還沒洗好吧?”
“剛剛洗頭,他就這樣!我真是服啦!每次幫媽洗之前我都問他,他說不上!可人家一洗,他又要上。下次幫媽洗過后,我再問問他吧!”
語音一落,老爺子就從廁所里出來......
他邊走邊說:“曉慧,你快去洗澡吧!”說著,就往自己的房間去。
等他們三人都洗好忙好后,曉慧就讓羅浩去他們房間,此時家華也在里面。
他和家華坐在床沿上,羅浩坐在飄窗上,開始了面對面的交談......
曉慧一臉冷漠地:“說說看吧,你這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你總是這樣反反復復的!”
羅浩看看她,又瞅瞅家華,在那醞釀著措辭:“你們每次幫我還錢的時候,其實我都不敢全部說出來,總會留點尾巴,想自己攢錢還!但始終都不能如愿!最后搞著弄著,就又想去賭,想著去扳本,可能還是不服輸的原因吧!”
正說著話的時候,何曉慧的手機突然有信息進來,她拿起來一看,是賀若彤母親發來的......
“阿姨您好!”原來是若彤拿她母親的手機發信息:“我真不知道再怎么繼續和羅浩相處下去!他已經有一個半月沒有和我聯系。有時我主動發微信給他,他都回單位有事!加班!沒有時間!我看我們兩人還是算了吧!可能,我和他根本就沒有這個緣分!阿姨,其實我真的挺喜歡您,但畢竟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阿姨,您多保重!”
看完賀若彤的信息后,意想不到是何曉慧并沒發火!也許她可能早就有預感,只是今天才落實下來罷了。
“你已經很久沒和若彤聯系是吧?還在我們面前假模假式裝呢!是不是你就是利用這些時間去賭博的?好!現在你不用裝啦,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賭!她已經提出分手!”
聞聽此言,家華氣得拿起身后的靠枕就向羅浩砸去:“你真是太不學好!太能作啦!”
過了一會兒,曉慧平靜地說:“行!你覺得我們幫你買房到時你住著不舒服,想自己買是吧?完全可以!好在現在按揭貸款還沒辦!到時首付款六十萬退下來,我們就最后幫你還六十萬賭債!后面的二十多萬,你自己解決!現在我們已經是一無所有!也沒有任何能力再幫你去還什么賭債!”就在這時,曉慧的手機再此響起信息聲,而且是一連好多條......
羅浩立馬道:“媽!快讓我幫你把手機弄一下吧,這些都是小額貸的催債信息!”
他拿過手機就在那里搗鼓起來,不一會,真的再沒有這樣信息進來。
“我把這些都屏蔽掉,你就不會再收到這些信息騷擾!”弄完,羅浩在那里解釋。
曉慧困惑不解地:“問你要債,怎么發我手機上問我?”
羅浩解釋:“可能是他們截取了我的通訊錄吧!”
語音剛落,家華的手機也響起信息提示聲......
見狀,羅浩忙把手機拿過來,幫他操作......
瞅此情形,家華在那忍不住發聲:“你這個人啊,什么都好!唯獨就是這個賭博不好!這不是急死人嘛!你怎么會這樣吶!怎么死活就是不改呢?”
聽罷,曉慧立馬一針見血指出:“他就是因為這點不好,才毀了所有!”
聞聽此言,羅浩忙不迭發誓:“媽!我改!這次我真的一定會改!我一定會保住我們家現在住的這套房!”
聽他這么一說,曉慧頓時就在那里陰陽怪氣地:“哦!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啦!你還沒有讓我們露宿街頭!謝謝!”
猛然話鋒一轉道:“羅浩!今天晚上太遲,也沒辦法讓你走!明天一早,請你就收拾你的東西走人吧!我承認我們能力有限沒本事管你!也管不了你!那你就自己管自己吧!后面你所發生的一切,與我們毫不想干!我們也不會再為你承擔什么!就算是我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聽她一時間說出這么冷若冰霜的話來,羅浩的眼淚立馬就流了出來......
“媽!我錯啦!真的是錯啦......”
此言一出,曉慧立馬制止:“打住!你沒錯!都是我們的錯!不是我們幫你還第一次賭債,就不會有你后面這些賭債!我們錯了!我們該反省!也該檢討!好!后面我們不再管你!你自己一人到外面去闖蕩!去自在逍遙吧!你不是想離家出走的嘛?現在你可以如愿以償啦!恭喜你!”
聽她始料不及說出這樣的話來,羅浩瞬間就傻眼!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的母親,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狀態,跟前面幾次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判若兩人!太意想不到,太出乎預料!
一時間,他有點驚訝!也有點茫然!更有點后悔!他悔不當初!
第二天早上等家華鍛煉身體回來,曉慧就讓他把羅浩叫起來......
羅浩一起來,她就進了他的房間,然后就在那里翻東找西的收拾。
羅浩見曉慧動真格,著急忙慌的就跑到老爺子的房間叫救兵......
他推開房門匯報:“爺爺!奶奶!我媽真的要攆我走啦!”
聽他冷不丁這么一說,靠在床上看電視的兩位老人,陡然一臉愕然......
“好好的,你媽發什么瘋啊?”說完,他一骨碌下床,然后就往外走。
他來到羅浩的房間,看著正在那里打包的曉慧問:“一大早的,你這是在干什么呀?想造反啊!”
聞聽此言,曉慧立刻氣咻咻回擊:“你問我?去問你孫子啊!是我想造反?還是他想造反!”
就在這時,家華忙走過來說明情況:“羅浩又去賭博,輸掉八十多萬!”
聽他這么一說,老爺子即刻就在那里狡辯:“他再有錯,但也不至于攆他走吧!再怎么說,他都是你們的兒子!你們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不聞不問!”
曉慧一邊繼續打包,一邊說:“他是我們兒子不假,但是他拿我們當父母了嗎?一次一次的賭,我們一次次的勸,一次次的救他,一次次的幫他還債!可是他呢?依然我行我素,死不改悔!我現在是無能為力再去管他!他自己的道路自己走!今天他必須要走!”
此時此刻,羅浩和老太婆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家華坐在餐桌那里......
老爺子繼續為孫子辯護:“哎呀!他再怎么講,也還是你的親兒子不是嗎?你也不能這樣太狠心吧!再說你這么大包小包的,你讓他往哪里去?又去住哪里?不管怎么說,他的優點還是挺多的嘛,就是唯一這么一個缺點!要是按十分來計算的話,他這也算是九比一的吧!”
聞聽此言,曉慧立馬不容置疑道:“可他這個一卻大于九!難道你非要讓他搞得我們露宿街頭,你才不護嗎?”
話音一落,老爺子即刻冒火:“你看你這是怎么說話的?前面他賭輸那么多,你們都在那里遮著掩著隱瞞著!現在輸八十多萬,你就在這里跟我叫囂!你自己早干什么去啦?為什么到現在才在這里急!”
“我的兒子我做主!不用你管!”聽他這樣歪理邪說,曉慧立即怒吼道。
“好好!我不管!讓你一人管!我看你怎么管!你真是要一手遮天啦!”說完,就氣嘟嘟的回自己房間去......
見此情形,老太婆坐在沙發上勸起羅浩來:“你在外...要好好的!到時...你媽會...會讓你...回來!”
聽她這樣說,羅浩含著眼淚,在那里點頭應著......
等曉慧幫羅浩的東西,都打好包后,曉慧發話:“家華,你馬上開車把他送走吧!”
“我,我現在到底把他往哪送啊?”家華在那里犯著疑惑......
聞聽此言,曉慧頓時沒好氣道:“你不能幫他在江寧租個房子啊!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看到他!”
家華始料未及,突然在那里央求起來:“要不還是再讓他改改看吧?這樣讓他一人在外住著,確實不是太方便!”
語音一落,曉慧即刻忍無可忍道:“你叫不叫他走?好!他不走!我走!我馬上就走!”
此言一出,家華忙不迭地:“叫他走,馬上就叫他走!”
羅浩聽著,也立即從沙發上起來,然后就在那里朝外搬著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