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空氣凝滯,仿佛連月光都帶著一絲血腥氣。
謝清梧纖細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單薄,但她周身散發出的凜冽氣勢卻壓得陸明淵和沈硯秋喘不過氣。
剛才,一枚淬了劇毒的冰魄針破空而來,直指謝清梧的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她微微側身,冰魄針貼著她的臉頰飛過,釘在了身后的木柱上,發出“咄”的一聲悶響。
“陸大人,玩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你不嫌丟人嗎?”謝清梧輕笑一聲,語調中充滿了譏諷。
她伸手撫摸著自己被冰魄針劃破的臉頰,指尖沾染上一絲殷紅的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
陸明淵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暗殺竟然被謝清梧如此輕易地化解。
他死死地盯著謝清梧,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她吞噬。
沈硯秋則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如同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苦心經營的偽裝被徹底撕碎,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深淵。
“諸位,這紅綃案的真相,想必大家已經心知肚明了吧?”謝清梧環視眾人,目光落在陸明淵和沈硯秋身上,帶著一絲嘲弄,“從紅綃布料上的毒藥殘留,到陳墨留下的證詞,都指向了這二位‘大人’。”
謝清梧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她將陳墨藏匿的證據一一呈現在眾人面前。
每一件證據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陸明淵和沈硯秋的心上,讓他們無力反駁。
李捕頭原本就對沈硯秋的所作所為有所懷疑,如今看到鐵證如山,更是義憤填膺。
他大手一揮,帶領手下將王侍衛等人控制住,徹底斷絕了陸明淵的最后一絲希望。
“陸明淵,沈硯秋,你們還有什么話說?”李捕頭厲聲喝道,
陸明淵和沈硯秋還想狡辯,但祠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利劍一般,刺穿他們的謊言,讓他們無處遁形。
柳枝也站出來,聲淚俱下地控訴陸明淵和沈硯秋的罪行,她的話語如同尖刀一般,刺痛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兩位大人,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謝清梧冷笑一聲,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會將你們的罪行公之于眾,讓你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陸明淵和沈硯秋知道大勢已去,但他們仍然不甘心失敗。
然而,謝清梧早有防備,她身形一閃,躲開了陸明淵的攻擊,并迅速啟動了祠堂內的機關。
“咔噠”一聲,祠堂的地面突然裂開,陸明淵和沈硯秋猝不及防,跌入了深不見底的陷阱之中。
“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祠堂內回蕩,如同來自地獄的哀嚎。
謝清梧站在陷阱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困住的陸明淵和沈硯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我說過,游戲才剛剛開始……”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現在,才是真正的審判……”
謝清梧轉身離去,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祠堂內漸漸消失,只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陸明淵和沈硯秋目光相撞,唇角同時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這件事哪有這么簡單,所謂證據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柳枝快步跟上謝清梧,低聲問道:“小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謝清梧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柳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謝清梧沒有回答柳枝,而是徑直走向了知府衙門的正堂。
夜風穿過殘破的窗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亡魂的低語。
她推開沉重的木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混合著潮濕的霉味,令人作嘔。
正堂中央,那張象征著權力的太師椅靜靜地佇立著,仿佛在等待著它的新主人。
謝清梧緩緩走過去,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冰冷的椅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姐,這……”柳枝看著謝清梧的舉動,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她總覺得小姐變了,變得更加陌生,也更加可怕。
謝清梧沒有理會柳枝的擔憂,而是坐上了太師椅,姿態優雅而從容,仿佛她天生就屬于這里。
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墻上懸掛的臨安府輿圖上,
“柳枝,”謝清梧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你知道嗎?這臨安府,就像一個巨大的棋盤,每個人都是棋子,而我……”她頓了頓,”
柳枝聞言,心中一驚,她從未見過小姐如此強勢的一面。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謝清梧站起身,走到窗邊,眺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臨安城,眼神深邃而迷離。
“從今以后,”她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臨安府,將由我說了算。”
她轉過身,對著柳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讓柳枝不禁打了個寒顫。
“去,把李捕頭叫來,我有事要吩咐他。”謝清梧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卻讓柳枝感到更加不安。
她總覺得,小姐的溫柔背后,隱藏著更深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將給臨安府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枝默默地退出了正堂,只留下謝清梧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中,她的身影被月光拉長,顯得格外孤寂,也格外強大。
她看著手中的那枚染血的冰魄針,眼神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將冰魄針緊緊握在掌心,指尖被刺破,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淌,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有些事情……”謝清梧對著空蕩蕩的正堂低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