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的慘叫聲,像是被揉碎了的絲綢,一聲高過一聲,帶著絕望的顫音。
沈硯秋的臉,像一張被墨汁浸透的白紙,黑得滲人。
他原本精心編織的天羅地網,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笑話,一個用血和謊言堆砌的拙劣玩笑。
謝清梧的笑,像冬日里一縷微弱的陽光,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沈大人,你以為那些趕來支援你的人是誰?不過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棋子’罷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割著沈硯秋的自尊。
話音未落,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金屬的鏗鏘。
方統領,身披鐵甲,帶著一隊肅殺的禁軍,如同從地獄走來的判官,沖入破廟。
“沈硯秋!”方統領的聲音洪亮如鐘,震得破廟的屋頂都落下一層灰。
“你勾結東廠、私設賭局、陷害忠良,如今證據確鑿,還不束手就擒?”
沈硯秋像是被雷劈中,渾身僵硬。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方統領,聲音嘶啞:“方統領,你……你為何會……”
方統領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臨安府乃朝廷重地,豈容你這般敗類肆意妄為!謝大人早已將你的罪行上報朝廷,我今日奉命前來緝拿你歸案!”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味道。
沈硯秋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的野心,他精心維護的虛假面具,都將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化為齏粉。
林師爺,這個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毒蛇,終于露出了獠牙。
他眼見局勢失控,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刺謝清梧。
他的眼神充滿了瘋狂,仿佛要拉著謝清梧一起下地獄。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柳枝的身影快如閃電,一腳踢在林師爺的胸口,將他踢翻在地。
林師爺發出一聲悶哼,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趙副官。
這個原本唯沈硯秋馬首是瞻的東廠官員,此刻卻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主動揭發了沈硯秋與東廠的資金往來細節,并交出一份完整的賬冊作為證據。
他滿臉諂媚地對謝清梧說道:“謝大人,我愿意戴罪立功,替您鏟除這些禍國殃民之徒!”他的聲音充滿了諂媚,仿佛之前的所作所為都與他無關。
謝清梧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表態。
她知道,這種人是最靠不住的,墻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
她示意方統領將這些人全部押走。
林師爺被制服時,仍不甘心地怒吼:“謝清梧,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陸明淵還在外面,你根本斗不過他!”他的聲音充滿了怨毒,仿佛陸明淵是他最后的希望。
謝清梧聞言,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明淵?他早就輸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自信。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臨安府衙門前。
一張巨大的告示,用黑色的墨跡,詳細列舉了沈硯秋、陸明淵等人的罪行。
百姓們圍在告示前,議論紛紛,拍手稱快。
壓在他們頭上的烏云,終于散去了。
謝清梧站在府衙高臺上,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
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
她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就在這時,一個神秘的使者悄然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理東廠?”使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神秘。
謝清梧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東廠積弊已久,但若能善加引導,未嘗不能成為一股助力。我已擬好一份改革方案,只待朝廷批復。”她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臨安府的未來。
神秘使者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
他知道,謝清梧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膽識。
然而,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信使飛馳而來,手中高舉一封密函,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
“謝大人,朝廷急報!”信使的聲音充滿了焦急,仿佛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謝清梧接過密函,打開一看,神色頓時復雜起來。
信中寫道:陸明淵在逃亡途中暴斃,死因成謎……
陸明淵死了?
謝清梧的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他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另有隱情?
她望著手中的信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卻無法驅散她眼中的那一絲深不可測的光芒。
風,輕輕吹過臨安府的屋檐,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