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啥好事兒啊”陳汝辛湊過去看她。
“都那樣啊,怎么了。”
“感覺你容光煥發。”
“哈?”
“是不是因為那個玫瑰先生。”陳汝辛碰了碰她的肩膀。
“他不是。”
“啊?”
“花是別人送的。”
“那我給你惹麻煩啦”陳汝辛想到上次見到顧晨安的男朋友時,她調侃的話有些緊張。
“沒有。”
“那就好,要不還怪罪過的”陳汝辛拍拍胸脯,“所以,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她說著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顧晨安拿出小鏡子照了照,鏡子里的人嘟嘴、微笑,有什么不一樣嘛?她心里嘀咕。
晚上回家,付媽媽也在。
“付媽”顧晨安換完鞋就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從后面環住付媽媽的脖子,在她的臉上吧唧了一下“福氣寶呢”
“付翼帶出去玩了,過幾天他又要去出差。”
“給個甜棗唄”
“可不是,昨天跟福氣寶說,爸爸要帶她出去玩,你猜福氣寶怎么說。”
“爸爸又要走啦,你看孩子都知道。”
待了一會,付媽媽就回去了。
“翼哥經常出差么”顧晨安問陳女士。
“對啊,這么多年總是出差,不過最近好一些了。”
“奧,怪不得回來后就一直沒見過。”
“你們不經常見嘛”
“我是說剛回來的時候,一次都沒見過。”
“你見過啊,剛回來就見過了”
“啥時候?在哪?”
陳女士翻了個白眼,顧晨安一拍腦子,自己是秀逗了。前年回來后自己就一直在醫院了。
“他去過醫院?”
“是啊”
“我沒見過他啊”雖然自己的記憶力不如從前,但由于她的排斥去醫院見過她的人,也是能數得過來的。
“就小鄭抱著你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那天”陳女士揶揄著。
陳女士好一陣子沒拿這件事打趣了,自從顧晨安離開花巢后,就給自己放了個假,貓在一個南方的小城好一陣子,關了所有的聯系方式,除了定時給陳女士報平安,誰都聯系不上她,鄭之好不容易才知道顧晨安回到了老家,趕忙跑過來求復合,到了也就知道了顧晨安生病住院的事,于是跑到醫院抱著她就開始哭,哭的護士都來看了好幾次,以為顧晨安的病情惡化了,如果他再不走,顧晨安本來已經穩定的病情估計就真的惡化了,最終鄭之事被老顧給轟出病房的。
用老顧的話“大老爺們,娘們唧唧的”
完全不是自己在知道閨女病情的時候躲在廚房抹眼淚的時候了。
“我以為你見到他了,估計是看著你們那苦情戲的場面沒好意思進去吧。”
“行行行”顧晨安保全求饒回了房間。
“你每周打著我的旗號出去鬼混,也不知道跟恩人打打溜須。”許馨月直接殺到了顧晨安的單位,兩人坐在單位樓下的花園聊天。
“哪有啊”顧晨安有些心虛。
“還沒有,你瞅瞅你現在這樣。”
“怎么?”
“就跟熟了的水蜜桃一樣,我都想上去咬一口。
“是嘛,我同事也說我最近容光煥發。”她美滋滋的撫摸自己的臉。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老實交代,進展如何”許馨月撞了下她的肩膀。
“哎呀,就那樣吧”她擰開保溫杯,輕輕吹著水面。
“還冒熱乎氣呢唄”許馨月看著裊裊上升的蒸汽。
“恩……”還沒等顧晨安說話,微信的震動傳來,她打開手機,看到內容皺了皺眉。
“叫你回去啊,你們最近忙啊”許馨月以為是單位找她。
“不是,是冷卻劑”
微信是蘇淼發來的,一張照片配上文字,無非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和一起經歷的事,有意義的物件之類的。
“什么冷卻劑”許馨月湊過去要看,信息已經被撤回了。
“這干嘛啊,誰啊”許馨月拿過手機,全黑的頭像,空白的名字,唯一一條朋友圈是:
“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幾年,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我在他身邊,我是不可替代的。”
“這?蘇淼?”
“恩”顧晨安收回手機“過年的時候,開始加我微信,拉黑換號碼加,不通過就一直加,打我電話、打家里電話,索性就放著吧。”
“謝誠干嘛吃的”許馨月有些氣憤。
“我沒告訴他。”
“為啥?告訴他啊!他惹出來的事情,讓他自己去解決啊。”
“沒必要,也沒啥,無非就是惡心惡心我,我又不在意。”
“那也很膈應人好吧,而且你都說她是冷卻劑,你確定不在乎?”
“恩,這么說吧”顧晨安想了想“遇到謝誠的事兒,我就會很上頭,他說什么我都想答應,但是,通過蘇淼呢,我會自我審視,我對他是愛嘛,還是曾經的執念,他對我呢,是什么樣的情感,會不會是一時新鮮,我們真的能一直走下去么。”
“你這”許馨月一言難盡“用不著想那么多吧”
“恩,對,我得出的結論是,不用想那么多,現在開心就好了,時間就會告訴我答案了”她含了口水。
“我是站翼哥的”許馨月語出驚人,顧晨安噗的將口中的水噴了出來,咳嗽個不停。
“激動什么啊”許馨月順著她的背。
“不要亂說話啊,姐姐。”
謝誠的生日在一年的中間,他電話一遍一遍的響,顧晨安看著電話催促“走吧,都到了”
謝誠打開微信在群里發“堵車,你們先玩。”
“就穿這件好不好,就一會兒嘛”他手里拿著一套連體衣,搖著顧晨安的胳膊。
“想都別想”顧晨安抽出胳膊不理他,連體衣上面是黑色蕾絲,胸上、腰間、胳膊處有幾處不規則的洞,就好像被撕開一樣,穿在身上說不出的澀情,如果只是這樣倒也勉強可以滿足一下他,可是這下身是一根繩子穿著幾顆珠子,細繩直接埋進股溝,那幾顆珠子正卡在敏感區域“我們要在那呆好久呢,會不舒服。”
“我今天過生日,就當滿足我的生日愿望好不好。”
“不好,我去換衣服,準備出發”顧晨安扯過那件小衣走進衣帽間。
“看來今天車夠堵的啊”大家正玩著,看到兩人進了包間開口調侃。
“這附近太火了,沒有停車位,繞了好幾圈,在犄角旮旯里找了個位置。”
這里面大部分人顧晨安都見過,嫂子、弟妹的叫她,她笑著跟大家打招呼,然后看到蘇淼坐在最里側的沙發里,謝誠有些不安的握了握顧晨安的手,她沖他笑笑沒做聲。
“你這是冷還是熱啊,上身長衣下身短裙的。”
“美女的事兒你別管。”
“我們都喝半天了,來來來,擊鼓傳花呢,你倆先各罰三杯再上桌。”
“你們也就這點章程吧”兩人走到圓桌前。六個杯子擺成一個圓弧,用的是扎啤杯,大家明顯的要灌酒,顧晨安伸手去拿,被謝誠攥住。
“還不到你出手的時候。”
“哎呀呀,憐香惜玉啊。”
“替喝得翻倍啊”借著這話,又三個杯子擺到桌子上。
謝誠手指點了點起哄的幾個人,臉上笑盈盈的“我可記著你們了”
眾人起哄中,九大杯下肚。
“沒事兒吧”燈光昏暗,顧晨安看不清謝誠的臉色,但感覺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雖然你老公酒量不咋地,但這點兒也還難不倒他,一會兒就散沒了,不能耽誤你們今天幸福啊”蘇雪打趣著。
“那他要是到家直接倒頭大睡,我可叫你倆過來給他守夜啊。”顧晨安笑著回。
謝誠心中很開心,她在努力融入他的朋友圈。
桌上玩的熱鬧,大家酒勁兒上來了,懲罰、問題和回答一個比一個偏門,因著謝誠,大家對顧晨安很是放水,目前她就喝了兩杯酒。“花”再次被傳到顧晨安手里時。
“晨安,今天送誠子什么禮物啦”
還沒等顧晨安說話,旁邊的謝誠得意又夸張的舉起手,露出上面的一枚戒指,又拽起顧晨安的手,語氣自豪“一對呢。”
“哎呦呦,顯擺吧”大家起哄。
“我挺沒新意的,但還有個禮物,一會兒告訴你。”顧晨安看著謝誠。
“還得悄悄說啊。”
“都告訴你們一個啦,顧晨安沖著他們笑“繼續繼續”
“好好好”眾人繼續玩著,陳柯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又叫了謝誠出去,謝誠親親顧晨安的額頭,又沖著大家“給個面子,不許鬧她。”
“快走吧、快走吧”大家趕人。
下一局“花”傳到蘇淼的手中“說一件做過的最瘋狂的事兒吧。”
提問的是蘇雪,她選了個相對傳統的問題,這個問題剛剛大家答得五花八門。
蘇淼看了一圈期待的眾人,視線最終落在顧晨安臉上“給一個男人咬出來,她女朋友就在旁邊睡著”追被起哄的人停住手,大家齊刷刷的看向顧晨安。
“下一輪?”見大家都不說話,顧晨安掃視一圈依舊笑著,心中倒有些厭煩蘇淼的這種膈應人的小伎倆。
問題是蘇雪提的,她心里暗嘆倒霉,只能出聲緩解氣氛“下一輪下一輪,該從……”
“晨安姐姐有什么看法嘛”蘇淼打斷蘇雪的話,不依不饒。
蘇雪抱歉的看著顧晨安,她安慰的笑笑。
“獲益的是男人,受傷的是女人。你認為呢”
“那肯定啊,這種男的太他媽惡心了,蘇淼你別總跟我們編故事啊”旁邊有人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哈哈,這不是玩著呢嘛”蘇淼哈哈笑著“重來,重來啊”場子有些緩和起來“我想想啊,我做過的最瘋狂的大家都知道啊,反復為同一個男人割腕嘛。”
氣氛降到冰點,沒等蘇淼說話,顧晨安學會搶答“恩,是挺瘋狂的。”
正在這時陳柯和謝誠推門進來,大家看著門口的謝誠又看看她。
“怎么了”感覺到包房內氛圍有些不對,謝誠過去攬著她的肩膀,陳柯也坐回到蘇雪旁邊用眼神詢問。
“再說做過最瘋狂的事兒呢”
“都是跟你做的”謝誠親了親她的頭發。
“哎呀,離開一會兒,回來就開始秀恩愛啊。”
“你呢”蘇淼咬著牙“你為他做過什么。”
“蘇淼,喝多了啊”陳柯拽住她。
蘇淼突然就爆發了“是我陪著他一路打拼到現在,你為他做了什么?”
眾人都看向顧晨安,顧晨安知道,這里大多數都是謝誠和蘇淼共同的朋友,直到她出現前,大家都認為倆人再吵吵鬧鬧也都會在一起,她看著謝誠,想看他怎么處理。
“蘇淼,你喝多了,你先……”
“謝誠,你們一起做生意分配比例不公平么,你虧她了?”顧晨安有些失望,打斷他的話。
“沒有”
“沒有啊,那為什么總是給我一種,她現在的回報遠遠夠不上她價值的感覺呢,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你做生意會吃虧。”
大家默默的交換眼神,從最初到現在,無論做什么,謝誠和蘇淼的利潤都是五五分的,后來他們的生活好了起來,謝誠開始和別人合作,研究投資,都會給蘇淼帶出一部分,因為蘇淼的部分是從原本謝誠的份額里分的,又不多,而且大家都默認兩人是一體的,所以其他人也都沒什么意見,確實,這么算來,謝誠并沒有虧了蘇淼,反而是蘇淼,現在因為謝誠可謂是躺著賺錢。
“當初他一無所有,要不是我陪著…”
“合作是合作,感情是感情”顧晨安打斷蘇淼的話,眼神依舊看向謝誠“如果你偏要混談,我幫你做決定。”
“不好意思,你們加的酒水”服務生敲門走進,看到屋內的情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顧晨安指了指旁邊的矮桌,服務生趕忙把酒水擺到桌上,利索的離開。
顧晨安走到矮桌前,起來一瓶啤酒,倒了兩杯,一杯塞到謝誠手里,兩個杯子輕輕撞了一下,然后自顧自的一飲而盡“一個裝傻,一個賣瘋”
今天真是巧了”她從兜里摸出一張百元紙鈔,笑了笑“百年好合”紅色的紙鈔輕飄飄的落在謝誠的臉上,滿室寂靜。